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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繁华的宫宇,越近深夜,便越是沉寂,那些只存在在暗夜,见不得光的东西,便开始肆意生长。
平王府内,烛火微动,有黑影半跪在东方亦辰的面前,“主子,萧潇出现了,就在稷王的府中。”
“是吗?”东方亦辰闻言斜勾起嘴角,轻放在轮椅上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果然……萧潇你果然是为了六弟背叛了本王!
黑衣人深深的垂眸,并未言语,他的脊背开始变得僵硬,王爷周身泛起的肃杀之气让他觉得害怕,有一瞬,他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你退下吧,密切监视稷王府,有任何动静立即通知本王。”东方亦辰陡然松开握紧扶手的手,转而抬眸看向那黑衣人,轻声启口。
月光下树影微动,那袭黑衣很快便隐入暗夜,东方亦辰抬眸看向那轮悬在空中的圆月,轻勾起嘴角,清冷的月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凉薄了些。
醉红尘内,叶落已然换上一袭白衣,铜镜中映出一完全陌生的容颜,他轻抬手覆在下颌处,刚要撕开这具人皮面具,却听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叶落轻抬手拉开木门,却见一身穿灰色衣衫的老者静立在门口,他的头发早已雪白,白须轻垂,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师父。”叶落眸中闪过一丝震惊,忙恭敬的朝那老者轻俯身。
“星宿上仙折煞老夫了。”石矶真人忙抬手拦住,转而抬步走进屋内,木门被轻轻掩上。
“师父,你一直都知道?”叶落看着坐在桌边的石矶真人,轻声启口。
“嗯,可惜仙人终还是没有逃过这场情劫。”石矶真人浅叹了一口气,抬手斟过一杯热茶。
白色的热气散开,叶落没有说话,良久,石矶真人在品完那杯茶后,抬眸看向叶落,“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守在她身边,哪怕失去所有修为,被剔除仙骨,我还是会守在她身边。”叶落郑重的启口,惹得石矶真人连连摇头。
“唉,孽缘,孽缘啊。”石矶真人轻起身,转而抬手扶住叶落的肩膀,“既然仙人已经决定,那老夫便不再多言,切记,缘聚缘散,是缘也是劫。”
“是,叶落谨遵师父教诲。”叶落闻言轻垂眸,肩上陡然一松,有风从门口灌了进来,那袭灰色的衣衫转瞬便消失在拐角。
【迤逦宫】
身穿一袭藕色素衣的珍妃静躺在床上,她的面上满是疲惫之色,明明一直在睡觉,却总是觉得睡不够,皇上好像有许久不曾过来了,思想着,珍妃轻起身,有侍女帮其穿好衣服,她轻抬手推开木门,却见身穿玫红色衣裙的宁妃走了过来,她的肩上披着一白毛披风,本就白皙的脸颊更显娇嫩,完全看不出她已有四十岁了。
“哟,妹妹怎么起来了,太医特意交代说让妹妹静养。”宁妃虚伪的抬手搀扶住珍妃,珍妃只觉嫌恶,径直抬手推开。
“我要去见皇上。”珍妃冷冷的抬眸直视宁妃的眼睛,她的唇色微微泛白,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憔悴。
“呵,妹妹是病糊涂了吗?现在这个时间皇上还在早朝。”宁妃娇笑一声,转而上下打量着珍妃,“妹妹该是许久没有见过皇上了吧,这副憔悴模样,皇上看到又该心疼了。”
“宁妃,这些天是你一直在伺候皇上吗?”珍妃眉头轻皱,心头涌上一丝不安,泓从来没有这么久不来看她,难道是生病了吗?还是宁妃对他做了什么?思及此,珍妃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让开,我要去养居殿。”
“呵呵。”宁妃闻言冷笑了笑,转而抬眸直视珍妃的眼睛,“你可知今日早朝皇上将要做什么?”
“做什么?”珍妃眉头紧皱,看宁妃得意的样子,怕是对澈儿不利。
“这些年来,你看似不争不抢,实则却用尽手段让皇上专宠你一人,你永远不会知道,我为了扳倒你,扳倒罗绮费了多少心血,现在好了,我再也不用在这宫中提心吊胆的生活了,因为整个东方国将会是我家辰儿的,无论是你的儿子,还是罗绮的儿子都将对我家辰儿俯首称臣。”宁妃嘴角一直挂着冷笑,她眸中的志在必得让珍妃心底一沉,皇上要立储?难道他真的生病了,病到要提前立储的地步了吗?
“让开,本宫要去见皇上!”珍妃抬手轻推开拦在她面前的宁妃。
“珍妃,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还不懂吗,以后你想要在这宫中生活,就必须讨好我,懂吗?”宁妃狠狠的抬手推向珍妃,本就浑身无力的珍妃立马倒在了地上,步摇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发鬓微乱,有宫女上前将她搀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