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之上,两人安静的对弈,皇上眉头紧锁,时不时的执棋沉思,白子已经纵横相连成四,看来这局是他输了,思及此,皇上轻笑了笑,将手中的黑子随意的放在了一格,抬眸看向东方亦辰,“朕输了。”
“是父皇在让着儿臣。”东方亦辰闻言浅笑着抬眸。
“辰儿的棋艺何时竟已经如此精湛,以后要多多进宫陪父皇下上几盘。”皇上轻抬手收拾起了棋局,眸中满是慈爱,原来当一国之君放下威严也可以是一位宠爱孩子的普通父亲。
“父皇过赞了,儿臣不能远行,经常呆在府上无事,便喜欢上了一个人下棋。”东方亦辰浅笑了笑,抬手同皇上一起收拾起了棋局。
皇上闻言手顿在了那里,他很是愧疚的抬眸看向东方亦辰,起身走到他身边,抬手紧紧的将他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辰儿,苦了你了。这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父皇。”东方亦辰轻抬手放在了皇上的背上,将头深埋于他的肩上。
候在门外的李公公眸中也蓄满了泪水,他头发已经花白,李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陪在皇上身边已经将近五十年,对于三皇子东方亦辰,他也是非常喜爱的,小时候那么爱笑、爱动的孩子,现在却只能坐在轮椅上,怎能不让人心疼。
“父皇,儿臣从不觉得苦。”东方亦辰轻摇了摇头,继续道,父皇,下邑县洪灾一事可有解决方案。”
“唉……”皇上长叹一声,慢慢松开了抱住东方亦辰的手,眉宇间满是愁思,他轻拍了拍东方亦辰的肩膀,“这件事有父皇解决,皇儿不用为此忧心,现在治好你的腿疾才是最重要的。”
“父皇,不是儿臣,是慕容府的小姐,她刚刚差人将这个送到了平王府,还请父皇过目。”东方亦辰将衣袖中的白纸递给了皇上,眸中带着淡淡的期盼。
皇上轻抬手接过那张白纸,看完后,不住的点头,“好一句“安居、乐业,平天下”!这慕容复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
东方亦辰看着皇上嘴角的笑意,也轻勾起了嘴角,看来这个措施父皇很是喜欢。
“辰儿,这下邑洪灾一事便交给你全权负责,至于慕容家的那个女儿,你去告诉她,朕重重有赏,这慕容雪不仅容颜动人,而且还是一个才女,这真的让朕刮目相看。”皇上轻拍了拍东方亦辰的肩膀,似在对他委以重任。
“是。”东方亦辰朝皇上轻俯首,郑重的应了下来,父皇虽一直表现的很宠爱他,但从不让他接触政事,可是现在却将下邑洪灾一事全权交给了他,这是不是代表父皇正在慢慢接受他了呢?
慕容雪因下邑洪灾一事积极献策,而获得皇上大加赞赏,特地封为“安宁郡主”,享有同公主出行一样的待遇。
羽雨嘟着嘴似有些不高兴的坐在桌边,她轻托腮幽怨的看向静坐在窗边的萧潇。
“羽雨,你再看下去,我都要被你看出一个洞了。”萧潇似察觉到羽雨的视线,轻笑着转眸看向她。
“为什么?那条计策明明是姑娘想的,为什么要让慕容雪得到好处?萧姑娘,你就一点都不生气,不想去澄清吗?”羽雨愤愤的启口,似在为萧潇打抱不平。
“怎么会不生气呢?但,很多时候澄清有什么用呢?她能偷计策,而且能光明正大的以自己的名义献出去,定是已经想好了对策。再说,她在别人眼中本就很优秀,如果我出口澄清,她再出口说我污蔑,你觉得别人会站在哪一边?”萧潇浅笑着启口反问。
羽雨闻言,眉头轻皱了皱,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仍出声嘟囔着回答,“她。”
园内传来清脆的硬物碰撞之声,羽雨好奇的凑近窗前,轻笑出声,萧潇见状也抬眸看向窗外,原来是沐玺正在院内练剑,那清脆的声响是沐玺的剑与树上悬挂的黑色铁条碰撞发出的声音。
那树上挂满了铁条,有长有短,沐玺穿梭于枝叶之间,身影之快,只看见衣角在茂密的树叶间若隐若现,铁条相互碰撞之声,乍听之下杂乱无章,可静下心去听的话,会发现沐玺其实是在演奏一首曲子,可这曲调陌生,萧潇并未听出他在演奏哪首曲子?
“沐玺!你在做什么?”羽雨将手掌长成喇叭状,朝院内的沐玺高声道。
沐玺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抬手敲响最后一根铁条后,飞身向下,黑色的发带被枝条勾下,墨丝倾泻,此刻的沐玺看起来竟有一丝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