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慢慢升至高空,躺在吊床上的萧潇悠悠转醒,她浅笑着抬眸看向萧白,“师兄,你来了。”
萧白闻言轻笑,伸手将萧潇拉了起来,“睡醒了?”
“嗯。”萧潇轻点了点头,转而跳下吊床,“我去洗漱。”
“嗯。”萧白轻应了一声,转而仰面躺在了萧潇刚刚睡过的地方,轻闭上眸子,空气中似还残留着只属于萧潇的味道。
有茶香袭上鼻尖,萧白轻睁开眸子,却见沐玺端着一碗茶走了过来,他见萧白坐起后,将手中的茶碗放在了石桌上,转而朝萧白恭敬的俯身道,“门主。”
萧白轻起身移步走到石桌前,抬手端起那碗茶,闭眸嗅了嗅,“这是羽雨泡的茶吧,她人呢?”
“将门主最爱的“幸有冷香”泡成这个样子,她现在应该躲在哪里不想出来了吧。”沐玺轻笑了笑,转而抬眸看向门后的那一抹绿影。
萧白闻言轻笑,抬手将那茶放到嘴边,抿了一口道,“别有一番滋味。”
羽雨这才从屋内走了出来,因裙摆太长她轻提起一角,唯恐草地上的露珠打湿了衣角,她走到萧白面前后,轻低眸,“门主。”
“才几月不见,羽雨怎么像被霜打的茄子一般了,是住不惯这里吗?”萧白轻抬手揉了揉羽雨的头发,眼含笑意,看向她的眸中只是兄长对妹妹的宠爱。
沐玺抬手揽过羽雨的肩膀,巧妙的让她避开了萧白的宠溺,转而抬手用力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她呀,大抵是因为昨晚逛灯会太累了,这才无精打采的。”
羽雨不满的躲开沐玺的手,抬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跑回了屋内。
沐玺轻笑了笑,可是看向羽雨的眸中却多了一丝落寞,羽雨,若是可以,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哪怕你的幸福与我无关,可是门主并非是你的良人。
萧潇静坐在铜镜前,她看着镜中熟悉而又陌生的自己,轻放下了手中的木梳。
“我说过,至少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伪装。”
“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实在想不到其他方法可以让你放下心防。”
“无论你信与不信,我并不是你需要对付的人。”
叶落的话在她耳边轻轻响起,她缓缓的闭上眸子,抬手抚上了自己的心口,遵循本心,它会带着自己找到正确的方向,是信他,还是不信?
萧潇突然睁开眸子,随手拿起一支发钗束在发上,飞奔着跑了出去,抬手敲响叶宅的木门,门很快便被打开,她一眼便看见了坐在石凳上的叶落,他依旧身穿一袭白衣,手执白子刚要落下,却听见耳边传来萧潇的声音,指尖微顿,转眸看向门外,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叶落。”萧潇抬眸直视叶落,启口唤出了他的名字,待他抬眸看她时,她朝他轻勾起嘴角,“我信你,从今天开始,不再怀疑你。”
叶落轻起身,抬步走进萧潇,直视她的眸子,浅笑,“恭喜你,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萧宅内,萧白看着萧潇离开的背影,眉头轻轻皱起,他转眸看向沐玺,“除了有人在暗中监视,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沐玺轻摇了摇头,“并无其他危险的人接近萧姑娘,只是,最近有一位叫花蝶舞的辰国公主突然出现在萧姑娘身边,不过据属下调查,她应该不是故意接近。”
“蝶舞?”萧白闻言微怔,“她和师妹走得很近吗?”
“门主和辰国公主认识?她就住在对面,我想刚刚萧姑娘应该是去找她了吧。”沐玺听萧白很是亲昵的叫出了花蝶舞的名字,笑着启口道。
“不了。”萧白轻摇头,他还没有做好让萧潇知道他真正身份的准备,“我还有事要处理,便先走了,你和羽雨一定要保护好师妹,待师妹回来告诉她一声,师父一切安好,勿念。”
“是,门主放心。”沐玺闻言忙拱手应道,只见黑影轻闪,等沐玺再次抬眸时,哪里还有萧白的身影。
【叶宅】
叶落轻抬袖抚去石凳上的落叶,浅笑着转眸看向萧潇,“有没有兴趣和我下一局?”
“既然你这般盛情相邀,那我便却之不恭了。”萧潇轻拂袖坐下,抬手执起一颗黑子,“就用这盘棋局如何?”
“你随意。”叶落浅笑着扫了一眼棋局,这棋看似平局,但黑子却已然占据上风。
“只是下棋也太无趣了些,不如我们打一个赌如何?”萧潇朝叶落轻勾起嘴角,这盘残局她赢定了。
“怎么赌?”叶落浅笑,若是此刻萧潇什么都不做,那便不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