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刚一开门,就有方才怕挨打假装倒地的小混混突然起来钻进了车里,并用刀子挟持住沈曼溪。
阴沉的说了声:“开车。”
沈曼溪不得不照着那个小混混的话去做。
车转眼开到郊外。沈曼溪望着远去的城市和两侧几乎看不到人的庄稼地,觉得自己陷入危险的恐惧之中。可是,当她望向后视镜的时候,却发现宫少爵不知道从哪个不良少年手里抢下的摩托车,正飞奔在她的车后,穷追不舍。宫少爵的追逐同时被不良少年发现,而沈曼溪看准时机,一个急刹车,把他们晃倒,自己则是打开车门逃向宫少爵。
宫少爵伸出手来,将沈曼溪带上机车的后座,然后驶向旁边的苞米地里。
身后追打声不断,为了防止机车的声音太大而暴露目标,宫少爵带着沈曼溪跳车,而无人驾驶的机车,却嗡行了好一段时间,因为这个季节的苞米已经长到一人高,同时也遮挡了对方的视线,他们只有辨别着声音向机车的方向追去,而宫少爵却拉起沈曼溪的手逃脱了。单车逃到灌木丛中。沈曼溪温柔地为他摘掉头发上沾着的灌木丛叶。
他们跑进一户农民家的院子里。
农民们正围坐在电线杆底下,聚精会神的听村长的广播。
“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
宫少爵沈曼溪的闯入,令农民们很是诧异。他们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向他们。
“叫你们管事的来见我!”
“你谁啊你!我们村长你说见就见的?”
宫少爵说话是命令的口吻,这令村民很是不爽。还有几个男村跃跃欲试想跟宫少爵较量。
沈曼溪挤出一个牵强的笑,挡在宫少爵身前:“老乡们不要介意,他啊,”她一指宫少爵的脑袋说,“这里有点不正常。”
“喂,我说沈曼溪,”宫少爵急了,“就你还说别人不正……”宫少爵话没说完,就被沈曼溪用手捂上了嘴。并在他耳边低声说:“入乡随俗,你消停些,我们才好回家!”
村民们看着穿着和举止都跟他们不一样的宫少爵,认为沈曼溪说的很对,他们面前的宫少爵就是精神病脑子有问题的人。
沈曼溪通过跟村民的交流,才知道,这个村子实行固步自封的政策,不与其他村子交流。所以比起富裕的村子来,落后许多,发展还停留在上个世纪。
宫少爵本来就出身豪门,当了总裁后更是没有跟级别低的小职员说话的机会,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对财富相差悬殊的人讲话,由于方式用的不大对,他用了平时当总裁的方式,才会激起方才村民的跃跃欲试,这荒郊野岭的,把他们打死活埋都不会有人知道。把沈曼溪着实的吓个不清。
还好沈曼溪的出身是主编,由于工作需要,平时接触的人比较多,所以应付起不同的人也相对比较灵活。她以自己平时的职业修养很快跟村民打成一片。
从谈话中他们得知,早在一百年以前,这座小村的村长的女儿跟邻村的小伙子私奔,让村长悲痛欲绝,从此他才下令不准村民出村,更不欢迎外人的进入。
而现在,就在前不久,历史的覆辙再次重演,现任村长的女儿跟邻村的狗剩儿私奔了。村长把整个村子看的更严了。
“姑娘啊,”村民说,“我看你人还是不错的,虽然这小伙子脑子有点问题,我们也不想伤害你,既然来了,要么你们就在这座村子里消失,要么你们就加入我们也别打算出去了。”
何宅。
“我的女儿……”从宫家家宴回来,何父由于太过牵挂女儿终于思虑成疾,加上上了年岁,最后一病不起。
最高级的医生都被请到何宅,给老爷子看病,可是有句话叫心病终需心药医。靠药物只能起到缓解作用,何父戴着氧气罩,在病床上依旧惦记着自己的女儿何淑芹。
“爸爸!”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何父耳边响起,老爷子怔了怔,难道是自己思念爱女心切?这个时候,爱女不该在监狱里吃牢饭吗?他一定是太想念女儿了,自己产生的幻觉。
“爸爸。”
又一声轻唤。
何父张开眼床前站着的,就是自己思念的爱女何淑芹。
“你是怎么出来的?”
“呵呵,我何家虽在生意和经济条件上比不过宫家,可是,爸爸竟忘了,我们将赚到的钱都投资在我们家的安保上了吗?20年,整20年,我何家培养的那些孤儿岂能是白吃饭的?一个区区牢房能关得住我?”
“你怎么……越狱!咳咳咳……”
旁边的何母上前一步:“是我指派人这么做的。我不想看着我的宝贝女儿在狱中受苦!”
“你……”何父深吸口气,“罢了,罢了。”自从女儿绑架罪入狱,那宫少爵不但不念交情救何淑芹,自从他们老两口去求过他以后,他更“变本加厉”,请了最好的律师,摆出一副将何淑芹致死方休的架势,何父身为何淑芹的父亲,又怎么忍心看着女儿将牢底坐穿!
“孩子啊,事已至此,去国外吧。”何父劝道。
“我不走。”何淑芹坚定的回答。
“你是还放不下那个宫少爵吗?”
“我不是放不下,而是……”何淑芹把拳头紧紧一攥,一丝狠厉从她眼中闪过。“我不甘心。”
“你这孩子!存心想要气死我吗!你身为何氏继承人,有家世,有样貌,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什么独钟于他那个冷血的宫少爵!一个不爱你的男人!”
“爱不爱我已经不重要了。”何淑芹咬着牙说,“如今我的世界里面,只有恨!我恨那个沈曼溪!是她,是她夺走了我的一切!”
“可是,你并不是一无所有!这是,我的遗嘱。”何父缓缓的拿出遗嘱给何淑芹,并拉住何淑芹的手说:“原来我倒是有个儿子,还有个女儿可是,可能是我上辈子造孽太多,孩子们都在他们没有成年的年纪夭折了。我日夜求神明,做公益事业,只求我的孩子能够平安健康的成长,终于,老天还算是待我不薄,帮我守护住了你。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觉得自己时日不多了。无力再给何氏撑起天空。现在,你就是何氏集团的掌权人了。你赶快让你妈妈联系国外逃难的事,带着这份遗嘱,即便你在千里之外,你始终还是何氏的一把手。孩子,爱情没有了并不要紧,关键你还在。无论你做什么,是对,还是错!爸爸永远都是你的后盾!”何父说着,握在遗嘱上的手突然滑落。
“爸爸!不要离开我!”何淑芹趴在床边,哭得很凶。
哭了一会儿,何父的手忽然扶上她的头,本以为自己这把年纪了,经不起太多的悲欢离合,自己就要死了。还提前立了遗嘱。可刚才的一昏一醒,何父觉得看到女儿自己精神很多。容光一点点的恢复。
“不用哭了,”何父说,“我看啊,我们一家子一起去国外吧,看到我的女儿,我好多了。”
“爸爸,我刚才难道说的不清楚吗?我不走!我要报仇!找沈曼溪报仇!”
“你这孩子从小就掘,爸爸说不过你。就当这是命令吧!”何父跟何母说了些事,何母就下去差人买飞机票了。
何淑芹是拗,可是最终还是不得不听她爸爸的,何父的好转让她失去了自由的权利。
“那爸爸,你想吃点什么?”何淑芹见自己说不过父亲,就改变策略,故意装作一副很乖顺的样子。
“喝点粥就好。”
“那你等着,我叫人给你熬粥!”
何淑芹离开父亲的病床,双手紧紧的抱住遗嘱,怕是那遗嘱长翅膀飞了一般。
这个时候,母亲去办全家出国逃跑的事还没回来,屋子里只有何淑芹和她父亲。
何淑芹慢步走向门口,对守护的私家保镖耳语几句。没出几分钟,一位戴着口罩的护士医药手推车过来了。上面除了一碗粥之外,还有个装满针剂的盒子,护士将老爷子扶起来一口一口的喂吃的。
何父吃着女儿安排的吃食,还有一种幸福感。这宝贝女儿一出现,老爷子病情好了很多。他故意挺了挺身子,虽然老了,但是女儿的依靠必须是有力量保护她的。他必须多吃些,这样才有力气全家跑路!
“护士”缓缓拿了一个盒子里的针剂,慢慢向老爷子的点滴管注册了进去。
进来时还与何淑芹传递眼色。
几秒钟后,老爷子开始身体抽出,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指着何淑芹:“你……好狠!”
说完,就见阎王去了。
何淑芹连伤心都舍不得装一下,拿起遗嘱转身就走。她此次逃狱可不是为了承膝下之欢来了,宫少爵做的太绝情,她要复仇,把在监狱里受的一切屈辱和痛苦都给沈曼溪和宫少爵。
她不能出国!任何人都不可以阻碍她的复仇,包括床上这个躺着的父亲!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