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连续两天了,夏侯吴音一直在为云苍溪破除蛊毒。
的确如夏侯吴音所说,云苍溪需要赤着上身坐在一个大木桶里药浴,借以缓解痛楚。
却没有真的如某人所说,要坦诚相见。
于浅浅每次想到夏侯吴音那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就要失笑出声。
今天药浴完了之后,夏侯吴音要为云苍溪继续针灸,因为蛊虫也是有生命的,当它知道自己生存的这个环境渐渐改变,不再适合它生存的时候,它也要做一下垂死的挣扎。
于是,云苍溪的痛楚,日益加重。
两天下来,本来就不太饱满的脸庞,整个瘦下了一圈儿来。
不过守在房间外面的人是看不到的,于浅浅,还有林雨音都在,不过任何人都不许进入。
宽敞的房间内,只有夏侯吴音一个人守在他的身边。
针灸,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需要集中注意力。
很快,夏侯吴音的头发变得湿漉漉,脸上却没有见到丝毫的汗水。
这让云苍溪非常的奇怪,不过这个女人毕竟是在拯救自己的生命,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可以亵渎眼前这个女人,自己生命中观音一般,救世主一样的存在。
“痛吗?”
夏侯吴音不时地关注着云苍溪的感受,偶尔会关切的问一下。
云苍溪听到她的问话,舒展了一下深凝的眉头,迷人的眼眸微微开启,伴着轻轻的摇首示意,他的动作定格了。
就在夏侯吴音抬起手臂擦拭汗水的那一刻,云苍溪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夏侯吴音的脸有 了变化……
怪不得都看不到汗水!
云苍溪快速伸出手,将夏侯吴音脸上的一层薄膜缓缓揭下来……
夏侯吴音“哦”了一声,想要阻拦,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一瞬之间,她已经由一个尖嘴猴腮的刻薄形象的女人,变作了拥有绝世俏丽姿容的美女!
那风华绝代的气质,绝对不逊色于于浅浅和林雨音之中的任何一个。
特别是那一双风情无限的桃花眼,带着任何一个正常的,不正常的男人都无法抹杀的吸引力,一不小心,深陷其中是免不了的。
“易容术!”
云苍溪叫出了这个字眼之后,夏侯吴音嫣然一笑,从他的手中抢过来那一层膜,旋即回复正色道:“你说得不错,我是苗人,你所看到的,下是苗疆古老的易容术。但是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云苍溪收敛所有的冷漠,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愿闻其详!”
夏侯吴音掠一下额际的发丝,说出的竟是略带恨意的声音:“你当然不知道女儿家的心事,从师傅第一天教会我易容术,我第一次戴上这个面罩的时候,我就曾经有过誓言,第一个拿下我面罩的男人,我一定要让他对我负责,你要对我负起责任,明白吗?”
“夏侯姑娘,原谅我的无心之失,下不为例,恳求你原谅我这一次……”
虽然相处日短,但在夏侯吴音的印象中,云苍溪很少有人前低头的时候,看到他眼神中少有透露的急切,她的心没来由就软了下来,心中笑意男难忍,面容却依然故作清冷:
“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又是条件,云苍溪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是怎么回事,动不动就让她答应条件。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自己还欠着南雯雯三个条件没有还。
不过还好,我们可爱的夏侯姑娘这次只有一个,索性,云苍溪也豁出去了。
一个羊也是撵,一群羊也是放,不差这一个,当下打定主意,对夏侯吴音说,“只要不是以身相许,什么条件都没问题!”
“如果让你献出生命,你也在所不惜吗?”
美女就是美女!
云苍溪循着夏侯吴音的声音望过去,那种眼角眉梢含霜带煞的样子,竟然也别有一番风情,平添了一种别样的柔媚。
如果没有浅浅,云苍溪不知道他自己会不会陷入到这个女人挖的陷阱中……
直到夏侯吴音扭头离开,进入洗手间,云苍溪才回过神来,他不停思考着她的话,好像无从回答。
以他敏锐的思维,也是头一次被别人问住。
不消说,云苍溪把她的恩情记在心头,即使有一天真的面对生命的抉择,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为了她付出。
毕竟是她给了自己新的生命!
自己体内的蛊虫,前来索命!
如果不是她,嚣张 的蛊毒,岂能和自己善了。
轻则痴傻,重则丧命!
有着多年特种兵经理的云苍溪对于这一点,是再清楚不过的。
“别瞎想了,今天的治疗结束了……”一个脆生生和声音重新吸引了云苍溪的注意力,“至于条件,我都是逗你开心的,你答应也可,不乐意答应,就当作耳旁风,一走一过,也犯不着纠结。你这样的男人,谁如果见了,不调戏一下,估计谁都会难受的!”
云苍溪颀长的身形突然长起,一把拉住她的手,“我是认真的,这一个条件先记下,你放心,你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于人前,我也不会乱说的,这个作为你我之间的秘密就可以了!”
望着那副重新恢复了尖酸刻薄形象的脸,云苍溪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中所想,她既然愿意示真面目于人前,必然有她自己的原因,他不是多嘴的人,如果她愿意说出来,他愿意洗耳恭听。
但是,如果她不愿意说,他就当全然没有经历过这件事就好了。
“你,你放手,弄痛我了……”
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此刻再看她,那 亭亭玉立的身姿与美妙动听的声音,和那尖酸刻薄的形象却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云苍溪凝眸,渐渐松手,望着夏侯吴音的眼神温和无比,虽然难以除却与生俱来的冷然,但是却充满了信任。
这个突然出现地自己生命中的女人,是否是自己可以信任的人呢?
云苍溪思索整个脑海中,几乎找不到可以否定她的理由……
“你,真是个另类!”
夏侯吴音浅笑嫣然,拂袖而去,只留下云苍溪独自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