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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尴尬初体验

严科被她这般“厚颜无耻”给惊到了,只能使出杀手锏:“我要见你家长!让你家长过来!”

她顿时火窜上来了,说:“我不!我没有做错事,凭什么叫我家长来?”

严科说:“你再这样下去,我就不会再管你了!”

她脱口而出:“谢谢你不管我!反正我读完这个学期就不读了!”

这无疑是给严科当头棒喝,他不可思议地问:“什么?我不让你带电脑不让你看这种片子你就要辍学?”

周离说:“不是的,你还没那么大的影响力,我早就打算读完这个学期就不读了。”她不想在跟他吵下去,合上电脑,要抱着往外走。

严科问她:“为什么?”

周离在转身之前扫视了一圈办公室,老师们看她的神情各异,她忽然看得很明白,顿了下,咽回了很多激昂的心声,微笑了下,回道:“学海无涯,回头是岸。”就走了。

办公室外已经有人在议论她看“色情片”的事了,她瞥到那些一路上看着她怀里的电脑的人的脸色,她充耳不闻,视若无睹,一路依旧抬头挺胸地走过。

带着电脑回班级这么突兀,办公室里的对话内容也渐渐传开,班里的人都会多看她几眼,那几个告她状的女生心虚地低着头,她对周遭的事情清楚得很,却真的毫不在意。

下一堂课老师没来改成了自习,周离坐在书本窸窸窣窣声作响的教室里,想到自己是真的要离开这个学校了,不如做点特别的事。

或许还是气严科那荒唐的批评,所以,她打开了电脑,从头开始放《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并把电脑放到了讲台上,正对着下面六十多位同学。原本安静的自习课立即沸腾了,大家都在起哄,也有人装模作样指责她,她直接置之不理,淡然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百年孤独》。

有很多男生都凑到前面来,教室里乱成一团,班长想去叫班主任的,却被人阻止了,他们都有一颗爱胡闹的心,反正他们也都知道,这要承担后果的不是他们。

电影开场,身材曼妙的莫妮卡·贝鲁奇在马路上走过,她极致的美丽席卷了男主角青春躁动的心,让那座叫西西里的小镇为她心跳加速,也让高一十八班的所有男生在那一堂自习课上为她疯狂。

这件事的后果自然很严重,可是她已经不在乎了,莫名其妙地就过去了。

唐微在周离生日的前一天特意在她宿舍门口守到十二点整,进去跟她说生日快乐,还送了一盏小灯给她作生日礼物,唐微说:“我本来是去二中找你之前看上的那盏铁艺灯的,但是早已经被别人买走了,又去街上的精品店买你一直想买的那种杯子,但是那种杯子也卖完了……不知道怎么的,好像代表我们回忆的东西都没了……”

周离尽量不那么难过,说:“好啦,只要回忆还在就行了。”

白天去上课,周离陆续收到余思童谣杨好她们的生日礼物,都是一些很好的她也非常喜欢的礼物,旁边的女生们都说羡慕她。

晚上,按照早就计划好的,周离翘了晚自习,唐微借补课为理由向章泽清请了假,她们一起溜去了二中,想像之前第一次去二中玩那样,吃遍二中食堂里的美食,去看看文具店里的那个帅哥,好好逛逛沛南街上的“大愚人”超市,然后吃着炸串往回走,不坐车,就慢慢悠悠地走回学校……

这一晚她们算是玩得很开心,但是也有很多不尽如人意,二中食堂里最好吃的生煎卖完了,文具店关门了,在街上逛得太累,炸串的汁溅到了衣服上,最后也没有走回去,打的回去的……

这一点一点的,虽然都很细微,但是确实让周离有点失望,唐微心里也不好受,她们都有一种无力感。

有很多事都会不得完美,有很多事情都是最初的最美,有很多事情一生只此一次,已成绝版,无法复制。

回到学校,其他人都已经下课了,她们各自洗漱完之后,没有上床睡觉,周离拖着唐微在宿舍楼里游荡,将杨好陈晨陈凡凡许蕾等一一拜访,算是正式的道别吧。

去之前,周离喝了点很久之前从童谣那缴获的酒,她以为醉了说再见就可以无所谓,没想到拥抱她们的那一刻她会那样清醒。有的人她真的舍不得。

回到四楼之后,四楼又停电了,整个楼层都没黑暗里,周离和唐微挽着对方大笑,周离宿舍的其他人都去别的宿舍串门了,周离就让唐微下楼去把杨好和陈晨叫上来。

而她躲在门后,将之前买了没戴过的黑色长假发反着戴,模仿恐怖片里样子,垂着手站着,没有开灯的宿舍里只有微弱的光线,她的脸被长发盖住,风一吹,长发一飘,真如鬼魅。

唐微把她们叫来了,偷笑着打开门,杨好和陈晨果然被吓了一跳,惊叫起来。周离满足地拿下假发,叉腰看着她们大笑,她们气了,埋怨了几声周离,就也笑了起来,四个人重新齐聚一堂,可惜不是在A229。

周离把私藏的酒都拿了出来,给她们一人倒了一大杯,她们就当是为周离庆祝生日,陪周离喝,但其实各自都在杯子里掺了汽水果汁什么的。在没有开灯的宿舍里,她们四人各自站在一边,喝嗨了,聊天聊嗨了,抱着肚子大笑着。

周离借着月光看她们每一个人的脸,清晰可见,或许是因为喝了酒,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还是在A229,她在深夜敲键盘码字,她们各自带着耳机睡觉,她停下来看看她们,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各有各的韵律,然后第二天被唐微叫醒,她们都说她夜里睡觉打呼还磨牙……

她们玩一个游戏,就是说几个名词来代表自己的高中生活,周离说:“要是我以后回想这段日子,一下子浮上脑海的肯定是:黄瓜汁,政史地,宿舍楼,扑克牌,你们……还有章泽清。”

她们都沉默了一会,杨好问:“你觉得你记他能记多久?”

周离苦笑,看向阳台外:“谁知道呢?没准一转身就忘了。”

也或许,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嘴上能说出来的话永远是最轻描淡写无关紧要的,最深的执念都是缄默于口。

将近期末,学习越来越紧张,但是一中还是有两大闲人,一是将要辍学的周离,她完全没心思学习了,晚自习可以用来打三个小时的蚊子,还有一个就是许蕾,她是学霸,学习就跟玩似的自然不用多紧张,课后就忙着跟柯林谈异地恋。

柯林虽然远在安阳,但是对许蕾的关心是一分不少,天天晚上又是电话又是短信,一个月至少有一次要在周五坐长途大巴来跟许蕾见面,所有人都知道许蕾有这样的男朋友却都不知道那是柯林,因为周离曾告诉许蕾不能随便跟学校里的人说。

柯林每次来沛南都是当天通知许蕾,算是惊喜吧,不过每次都让许蕾手足无措的,因为她向来朴素平常只穿运动型的衣服,扎个马尾,穿着运动鞋,柯林本来就比她打几岁,这样两个人站在一起时她就显得幼稚了,所以每次她都要精心打扮一番。

午休时间,周离在床上看下载在电脑里的美剧,笑得前仰后合的。许蕾跑进来了,喊着:“梨子!他今天要来!”

周离懒懒地看她一眼:“他?哦~他要来啊?来就来呗,干嘛到我这里来秀恩爱?”

许蕾不好意思地笑了,“嘻嘻……你知道的嘛,我没衣服穿,你帮帮我嘛。”

周离见她傻呵呵的样子,也为她的甜蜜开心,虽然嘴上还是要损她几句,却已经干脆地下了床,打开了衣柜给她配衣服,配完衣服还要配鞋,衣服袖子脱线了一点又要拿针线来缝,忙活了好一会,直到看着许蕾形象大改别人都连连称赞了才放心。

“你要用运动鞋陪打底裤?你是不是傻啊?”

“只准穿这种鞋,有点松糕底的这种,下次买鞋就买这种的。”

“去之前洗个头把头发披下来。”

“刘海有点翘,用我的夹板夹一下。”

……

整个过程中,她的嘴就没停过,简直比老妈子还操心,许蕾全程只负责点头说:“哦。”

周离的舍友们心里都很郁闷,一向对她们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漠不关心的周离却会对许蕾这么热心,严重怀疑她人格分裂,却不会对比自己和许蕾对周离来说是多么的不同。

这天周离来大姨妈,肚子绞痛,下午就没去上课,晚上舍友们都回家了,她又是一个人呆在宿舍里。七八点钟的样子,许蕾来了。

周离奇怪地问:“怎么约会这么快就结束了?”

打扮得美美的许蕾消沉地坐到凳子上,耷拉着一张脸,不说话。床上的周离正是身体最酸痛的时候,根本就懒得理她,看不过去还是嫌弃地问了一句:“到底怎么了嘛?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许蕾仰起了头,脸上有点红:“柯林来了……我们逛了街……他还给我买了书……但是他……亲我了……我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也觉得没什么……可是……可是他太主动了……”

周离翻了个白眼:“你们谈了这么久了,亲你一下又怎么了?这就叫主动啦?别闷骚了好吗?”

许蕾脸上更红了,说:“不是……是他……他带我去宾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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