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唐季雯咬着苹果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幕讽刺：“果然物以类聚，一个33一个不要脸的嫁给了五十多岁的老头子。”
唐季珊收起电话，看也不看唐季雯一眼，迈步上了楼。
唐季珊离开后，魏钟宜连忙来到唐季雯面前，狠狠数落她一番，生怕唐季珊会因为唐季雯的话不帮忙找程菲。
唐季珊上楼冲了个凉水澡，换了件衣服，这才下了楼。
楼下只有唐季雯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唐季珊巡视一圈，最后看向了张嫂：“魏姨呢？”
魏钟宜不是时刻防备自己吗？难道不跟着她去程菲家？
“去医院照顾老爷了。”张嫂站在厨房门口，说道：“饭马上就做好了，季珊小姐在等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叫我季珊，或者珊珊都可以。”唐季珊回以笑容，往外走着说道：“我就不吃饭了，我去隔壁一趟。”
“诶，珊珊，那我给你留点饭菜吧？”张嫂站在门口，喜出望外的对着唐季珊招手。
唐季珊回头，“不用。”
“哼。”唐季雯窝在沙发里，对于‘珊珊’这一亲切的称呼嗤之以鼻。
唐季珊没理会唐季雯，转身走了出去。
程菲的门没有锁，唐季珊拉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入目之处比她住的房子装修更加奢华，风格完全不同，程菲的这栋房子是莫斯科装修风格，墙上挂有鹿头装饰与小鹿衣架。
唐季珊刚一走进去，就仿佛自己身处莫斯科。
她在那里待了十年，现在回来了，对莫斯科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怀念。
“怎么样？漂亮吧？”程菲的头上包着毛巾走了出来，靠在墙壁的拐角处。
唐季珊的眼睛闪闪发亮，像个新奇的孩子，在别墅里走来走去，她的反应已经回答了程菲的问题。
“让你来我家，你还不来，怎么样？是不是爱上了？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程菲边说边往客厅的另一端走。
唐季珊好奇的跟上了步子。
最南面有一堵墙，墙中央挂着一个巨大的鹿头，雕刻的栩栩如生，颜色更是可以媲美真鹿，就连眼睛也被墨彩点缀的熠熠星光，让人辨不出真假；墙的两端都可以同行，墙壁上是在南面墙的背后，竟然还有一片地方，这比她现在住的房子要大上许多！
莫斯科有一段传说，传言大雪之夜被人贩子拐走的小女孩被外出觅食的小鹿救走，小女孩儿和麋鹿在一起生活了几天，在暴风雪停了之后，小鹿驮着女孩回家，临走时，女孩竟依依不舍，哭着不愿离开小鹿。
当然，这只是个美丽的传说，但正因这个传说，每当莫斯科的夜晚下起大雪时人们都会想到踏雪觅食的小鹿，住在郊外的人也会在门口放上食物，早上醒来后人们却发现食物都消失不见了，门口只剩下吃剩下的残渣，不管食物是被野狗吃掉还是被麋鹿吃掉，鹿在莫斯科是神圣的动物，家家户户对鹿都有一份特殊的喜爱。
唐季珊仿佛回到了莫斯科，欢快的跟上程菲的步子，往里走去。
“嘣嘣嘣——”程菲靠在墙壁旁，敲了敲手旁的瓶子。
唐季珊从南墙旁走过，被南墙背后的景象惊到。
大鹿头的背后竟然是酒柜！
整整一面墙，全部都是俄罗斯最有名的酒——伏特加！
“你竟然存这么多酒！”望着眼前上千瓶的酒，唐季珊惊喜的尖着嗓子破了音。
程菲随手抽出一瓶酒，朝着对面的沙发走去。
“我就是存的这么多酒呀！”程菲尖着嗓子，学着唐季珊又尖又细破了音的调子说话。
唐季珊被程菲逗笑，在她身旁坐下，盯着桌子上正被程菲往里倒酒的两个杯子看。
唐季珊看的眼睛都直了，像是初次见到新奇的东西的小朋友，眼睛里闪闪发光，喜欢的不得了。
程菲斜睨了唐季珊一眼，说道：“这么喜欢莫斯科干嘛回来？”她把酒杯递给唐季珊，靠在沙发上，单手捏着酒杯望着她。
唐季珊双手接过杯子，万分珍惜的抿了一小口，喝到熟悉的味道高兴的踏了踏两只小脚，她又喜滋滋的抿了一口，这才说道：“不是喜欢，而是习惯。”
唐季珊仰头，顷刻间满满的酒杯变成了空的，她自觉地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回味般的咂咂嘴，望着杯子里的酒，说道：“我失去了十四岁的记忆，醒来后就被送到了莫斯科。”
她转动杯子，盯着酒杯里的小漩涡，欣慰的露出笑容：“我只有十四岁，但那十四年的记忆却是空白的，我醒来后甚至对自己的父母、家庭都不了解，对这个世界完全是陌生的，但是就是在那种情况下，我被家人送到了莫斯科，从一个陌生的地方送到另一个我更加不熟悉的异域风情，我很惶恐，害怕，无助，我甚至连一句俄语都不会说，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她靠在沙发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往事的种种似乎一幕幕的出现在了眼前。
“刚到莫斯科我就走丢了，在街头挨饿受冻等了三天后，才终于被警察抓走，到了警察局后他们却发现我没有身份证明。”
程菲接过唐季珊手里的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蜷缩在了沙发上。
“终于……”程菲呢喃出声，重复着唐季珊的那句才终于被警察抓走。
该是怎样绝望无助的情况下，才能用终于形容那副场景，终于被警察抓走，终于不用再挨饿受冻，而她当时却仅仅只有十四岁。
“我在警局待了半个月，唐明昌才派人把我从警局捞了出来。”
唐季珊靠在沙发上，双手握着酒杯放在蜷起腿的膝盖上，她低着头，嘴角扯出无奈的笑。
身后巨大的窗户有微风透过夹缝吹了进来，风轻轻抚过她的发丝，一缕缕的青丝轻柔的抚上她的面颊，将她唇角苦涩的笑衬托的更加苍白。
程菲从头至尾都是安静的听众，她边喝酒边听她叙述，安静的像是不存在。
几瓶酒喝光后，程菲随手将杯子扔到了沙发的一旁，双眼迷离含着邪意望着唐季珊，双腿曲在身后，膝盖抵着沙发，四肢着地像个爬行动物一样朝着唐季珊移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