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夕颜每天夜晚,都到处奔波着,寻找能找到翩翾的可能性,他才发现,随便找一个鬼容易,城市里面到处都是,但要打听一个鬼的踪迹,那可是难了。
寻找的那么多天,他同时注意到,越来越多的没见过的鬼开始往这个城市里面聚集,他看的出这些鬼怪都很强,但是他们好像有什么目的来这里一样,他们并不伤害人,他们甚至不屑看人,所以南夕颜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回到家里,空荡荡的房间和往常一样,只有他一个人。突然觉得茧笙不在的这段时间,令他觉得不习惯。伊梦也很长时间没有出现了,或许不会再回来了吧。他再次想起了翩翾,曾经和他形影不离,可能人妖终归殊途,迟早有离开的这一天,只是这一天发生的太快,自己仍然无法接受。所以总想着能再次见到她,让她重见光明,能看到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自己的样貌。至少她回忆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时,能想到自己。
南夕颜看着窗外的星空,黯然神伤起来。孤独感再次袭来,他抖擞了一下精神,好像从习惯的孤独变成了不习惯,他现在想摆脱孤独感。
他推开门,一路小跑去夏晗沫家,好像奔跑的这一路,那份孤独感正被他一步步摆脱在身后。
夏母开的门,她依然在他说话之前没有认出南夕颜,或许是因为现在的他没有戴霜夜玉的缘故了吧。
夏母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问有关霜夜玉的事情,之前她总是十分在意他手腕上的霜夜玉,不知道为何现在失去了兴致一样,只字不提。
南夕颜来到夏晗沫的床边,她依然沉睡着,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南夕颜不禁紧紧抓着她的手,从地府出来已经快一个月了,她竟然还没有醒来,担心她永远醒不过来,不禁流下眼泪,轻声说着“对不起。”
这时,夏晗沫好像听到了他的呼唤声一样,微微的睁开了双眼,一脸虚弱的模样,看到南夕颜,露出了疲惫的微笑。
“你怎么哭了?”夏晗沫有气无力的说。
南夕颜擦了擦眼泪,露出了微笑,“我哪有哭呀,你看错了,你醒过来我就高兴了。”
疲惫的夏晗沫见南夕颜露出了笑容,这才放心的闭上眼睛,仍然有气无力的说:“你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说什么呢,我才没有担心你呢,你顽强的要命。”南夕颜说道,听她这么说,心中却透着悲伤,或许再说,他会哭起来,“你好好休息吧,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夏晗沫点了点头,继续睡了过去,她实在太疲惫了,身体十分的虚弱,需要休息。
南夕颜告别夏母后,在回家的路上似乎听到了小鬼在高兴的唱歌,令他觉得很奇怪,那些小鬼好像遇到了喜事一样高兴。
在一个街角,他再次看到了那个穿着一身黑色裙子的长发女生,应该说是那个女鬼,她依然坐在地上玩着藤枝编织的球,等待着她要等待的人。
南夕颜坐在她的身边,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一个人很寂寞吧,我一个人也感到很寂寞。”
女生没有回答,仍然低着头,用力捏了捏藤球,像是南夕颜不存在一样。
南夕颜打量着面前的女生,一点想象不出看似和他差不多大的这个女鬼竟然强大到能隐藏自己的鬼气,令自己完全感觉不到。
“你等那个人等了多久了?”南夕颜问道。
“上千年了吧。”女生十分平静的回答。
“上千年?”南夕颜惊讶的看着她,想不到竟然等了那么久了,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呢,或许会永远这样等下去。“能等到吗?”
“我相信有一天一定会等到他的。”她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南夕颜点了点头,“希望你能等到。”
女生仍然面无表情的玩着球,好像等待早已经形成了习惯。
“你每天晚上瞎逛什么呀?为了消灭鬼怪吗?”许久,女生终于问道。
南夕颜笑了笑,“我和你一样,在找一个朋友。”
女生这才抬起头看着他,南夕颜接着说道:“不过我和你不同,你是在等待,而我是在寻找。”
“她对你很重要吗?”女生露出同情的目光问道。
南夕颜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也希望你能找到。”女生噘了噘嘴,微微歪了歪头,像一个天真的孩子,“找到之后呢?”
南夕颜一愣,他也没有想过找到翩翾之后究竟怎样,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那时候还是会离别吧。
“我想治好她的眼睛,让她能看到这个世界,告诉她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我想让她看到我……”南夕颜看着天空,不想让眼泪从眼眶里面流出来,“我还有很多话没有和她说,就这样分别了,不甘心。”
女生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
南夕颜看着面前的女生,其实她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柔弱,突然说道:“你既然那么强大,你应该知道鬼王吧。”
“鬼王?”女生出奇的看着南夕颜,“你找鬼王干什么?你要找的是她?”
南夕颜摇了摇头,“我并不认识她,我刚才说了是为了找朋友嘛。我的朋友可能投奔他了,所以要找到朋友,当然打听鬼王了。”
“被称为鬼王的鬼一般都是很恐怖很厉害的,我建议你不要去,可能会送命的。”
“我不怕,我只是去找朋友而已,又不是去找茬。”南夕颜见她竟然那么了解,似乎知道鬼王的事情,立刻来了兴致,“你知道鬼王的下落吗?”
女生摇了摇头,“这个世界可是有很多被众鬼奉为鬼王的,你要找哪一个呀?”
“夕岚。”南夕颜说道。
女生站起身来,又缓缓地在空气中消失,“三天后,众鬼会在半年前聚集的地方再次聚集,鬼王应该会在那里出现吧。”
南夕颜站起身来,听到这个消息后十分的高兴,但也露出了紧张的神色,“那个地方不就是言舒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