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原本在村头苦苦等待的南夕颜,见到云阳朝他走过来,立刻露出了笑容,高兴的上前迎了上去,嘴刚张开还没有等他发出声音,就被云阳一把抓住领口。一直莫名的强硬的把他拉到村子的另一头,指着地上他昨天晚上拉过来的树朝南夕颜十分生气的问道:“这是什么?这里怎么多了一棵树。”
南夕颜挠了挠头,带有几分得意又谦虚的口气笑着说:“这是我昨天晚上拉过来的。”这棵树可是他半夜砍了半天才拉过来的树,面对自己的积极性和用功,云阳肯定感到很意外吧,说不定还会称赞几句。
“你为什么这么做?”云阳仍然厉声问道,脸上带有责怪的表情。
“我为了锻炼体力呀,怎么样,挺不错吧。”南夕颜理所当然的说道,他认为云阳这样训练他,不就是为了锻炼他的体能吗。
“那你为什么不背那棵已经被砍断的树,而是又新砍一棵呢?”云阳生气的问道。
南夕颜直接不解了,他不明白云阳的想法,他原以为这样是一种修炼呀,砍树再到背树都是体能的锻炼,怎么自己的用功,反而让云阳介意了呢?“难道不是为了修炼吗?”
“你真是太自作聪明和自以为是了,既然你喜欢背树,那你把这一棵每天从村头背到村尾,”云阳走到地上的树前冷嘲热讽的说道,同时用脚踩了踩那棵树,用命令的口气说道:“既然你喜欢砍树,那另一棵树你就从树的边缘开始砍,而不是中间。”他用力踩了踩树的边缘,问道:“你会做饭吗?”
南夕颜轻轻扬了扬眉,不明白怎么从锻炼体能扯到做饭上了,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那么你把树砍成和你切肉片一样,不可以砍偏,不能砍碎,不仅要砍薄,而且都要均匀。”
“什么?”南夕颜微微张着嘴睁大着眼睛看着云阳,这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你既然你觉得你能,那就不需要我教了,你如此照做就行。”说完云阳便头也不回的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他一定生气南夕颜自作主张。
南夕颜看着云阳离开的身影,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再看着地下的树,想象着要把它像是切肉片一样?怎么可能呢?对方简直在拿他撒气嘛。
他叹了口气,自我安慰,云阳这样一定也是锻炼自己,只好每天按照云阳所说的照做。如果来回背树的话可能很累,但至少能坚持下去,也是对自己体能的一种修炼。不过要把树切成薄薄的一片一片的,就算他有一双手,也不可能能做到啊,而且还不能砍碎。树和肉片怎么可能相提并论呢,而且用的是斧头,又不是切割机。
一直到晚上,南夕颜都在不断的砍着树的边缘,越砍越像肉泥,砍下来的边缘碎了一地,也没有把树能整齐的砍下一片来。
南夕颜砍得手都已经酸痛的发抖了,连挥舞斧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木块,看来今天只能到此结束了。
只好扔下手中的斧头闷闷不乐的往回走,他完全不理解云阳的意思,一直回到了房间就睡觉了,连修炼的精神都没有了,因为砍了一下午也没有什么效果,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躺在床上倒头就睡,脑子里面全是砍树的场景,就连做梦的时候都是自己不断的砍树的情景,可是无论自己怎么看,树都是被看的七零八落的。
睡梦中突然醒过来,猛然坐起身来,头上出着虚汗,脑中还残留着砍树的情形,这才发现翩翾竟然不知道何时已经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你怎么来了?”南夕颜疲惫的坐起身问道。
“你说梦话了,总是说砍树砍不好。”翩翾捂着嘴笑着说道。
南夕颜也笑了起来,“我现在一斧一斧的砍,像是在剁肉一样。你不知道,云阳还想让我把树切成片呢。”他像是对翩翾讲笑话一样,自嘲了起来。
“你用的是斧子?”
南夕颜点了点头,心想如果用锯把树桩切成片的话,云阳肯定不愿意,那就真的成了做苦工,而不是修行了。
“你怎么不用剑?”
“用剑?”南夕颜怀疑翩翾是不是在说笑,回想翩翾从来没有开过玩笑,难道是认真的?他看向身旁的羽晴剑,那么瘦小的剑怎么可能有斧子有力呢?“用这个砍?”
“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用斧子的,云阳的武器就是斧头,所以在他手中是把利器,能做他想做的事。而在你手中,最多只能算是把普通的斧子,而对你来说,你的利器应该是剑,而不是斧头。”翩翾伸手向羽晴剑伸去,还没有碰到,剑就感受到她身上的妖气抖动了起来,翩翾立刻轻轻缩回了手。
南夕颜若有所思的微微点了点头,翩翾说的话似乎有道理,不过那么细的剑,而且都锈迹斑斑也不锋利,真的能砍树吗?
“主要看使用者如何用,如果是瞬间劈下呢?”翩翾继续说道。
南夕颜看着羽晴剑,微皱着眉头,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怎么可以连试都不试就打退堂鼓了呢,他至少相信翩翾的话。
翩翾伸出手去摸索南夕颜的左手,
可是他的左臂已经没有了,翩翾停下来充满关心的问道:“你还会选择继续食鬼吗?”
南夕颜看得出,翩翾这么问是为了自己,她似乎并不希望他继续食鬼了,怕南夕颜会丧命。但同时也很矛盾,如果南夕颜不继续食鬼的话,翩翾就无法得到继续成长的力量,也就无法报仇,永远是这样十六岁姿态的小妖。
南夕颜点了点头,“当然要食了,我食恶鬼还有害人的妖,不过我会让自己先变强,不需要依靠它们的力量,而是靠自己的力量,那样自己的心就不会被这些力量所吞噬了。那时候我所获得的力量你全部拿去就行,我就做我自己,那就是我想成为的掠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