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琛见她如此伤痛,心里一疼,伸手轻轻拭去她的泪水,温热的大掌轻轻将她柔软的身子拥入怀中,越收越近,仿佛要刻尽骨髓里。
七年前,她说,琛哥,我喜欢你,这辈子非你不嫁。
愚钝如他,到现在才明白他早已身陷囹圄,不可自拔。
简优,我……
从蓝爵出来,简优手里拿着最后一支满天星,双目红肿的望着逐渐远离的那栋别墅,神情悲戚。
“送我回公寓吧!”嘶哑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倦和无力。
霍祁琛开着车子,一打方向盘,将车子停在路边,转眸认真的望着她,幽深的眸子忽然流露出一丝别样的情绪,让简优有些心慌。
“怎么了?”她问。
他背后的窗外车子来往行驶着,他的目光却紧紧锁住她,就在简优被他看的心跳开始加剧,他才缓缓开口,“如果,这是老天给我们开的一个为期七年的玩笑,如今玩笑结束,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你,愿意吗?”
愿意吗?
低沉轻缓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简优瞬间如遭雷击,身子猛然一震,瞳孔放大地看着他,脑中一片空白,嘴里无意识的呢喃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忽然伸手覆在她的手上,眉宇间染上一丝紧张,道:“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从七年前,或者更早以前,我就喜欢你,原谅我迟来的表白,原谅我至今才明白,希望还不晚,我郑重的告诉你,简优,我喜欢你!”
简优,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
简优此时已经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急速跳动起来,眼前开始模糊,四周潜入死寂,只有那句话,一直在耳边旋绕,旋绕,带着她如同坠入梦境,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幻像,更没有狂喜的感觉。
她失神恍惚的表情,让霍祁琛心里一缩,猛然低头贴上她的唇。
他薄软的唇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深邃黝黑的眸子忽然一柔,大掌情不自禁的托住她的后脑,进一步加深了这个吻。
简优的脑中依旧混乱如潮,瞪大眸子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掠夺自己呼吸,感受着他特有的气息将自己包裹,却无法抬起僵硬的四肢推开他,这是梦吗?
他说是迟来的表白,那是否是表明她当年的努力并非徒劳?只是他没有认清而已?
混沌的脑袋早已分不清方向,只能任他摆布。
过了许久,她忽然皱眉,猛地推开他。
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
她忽然抱住头,痛苦的挣扎,为什么,为什么七年前不说,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简优!”霍祁琛有些紧张的看着她,在这一刻,在说出的那一刻,他内心的一切已经暴露在她面前,他开始紧张,开始慌乱,却还是隐隐期待着。
“对不起……”她终是没有了当年的勇气,太累了吧!
霍祁琛眸光微微一黯,抬起的手忽然僵在半空,目光定格在前方,眉头紧皱,幽幽道:“不要急着回答我,我明日要去瑞典,半个月后回来,我希望你到时候会给我确切的答复!”
简优神色一顿,原来他,早就想好了一切!
呵呵,似乎连给她留的退路都想好了,真的是很像他的风格!她在心里自嘲的笑了笑。
手里的那支满天星已经被她捏断,她终是没有任何回应,因为她此时的内心真的很乱,急需找个地方平静一下。
霍祁琛将她送回公寓,目送着她离开。
她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抬手捏了捏眉心,他烦躁的看了看时间,随后打了一个电话。
“准备好专机,今晚就走!”
简优有些失魂落魄的打开公寓的门,康瑾文还没下班,屋子里的冷清忽然让她觉得心中有些空虚。
将包随意一丢,她拖着无力的身子,选择回房间休息。
当晚上,康瑾文下班回来,看见桌上的包,先是惊得愣住了一下,随后便高声大喊一声。
“简优,你给我出来,回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鬼叫什么?”简优的脑袋从厨房里伸了出来,没好气的骂道。
两天不见,终于听见她的声音,康瑾文立即激动的扑了上去。
“哇!简优,是活得耶!”她上下摸着她。
简优娇小的脸蛋顿时一黑,手里的菜刀对着她挥了挥,“放开,不然一会让你变不成活得!”
康瑾文红唇一翘,跳着退后了一步,狠狠瞪着她,“真是没良心的女人,亏我这两天还担心你担心的茶不思饭不下的!”
简优嘴角一抽,打开冰箱,“茶不思饭不下?这冰箱里塞得满当当你是喂狗的?”
康瑾文妩媚的俏脸一恼,“呸呸呸,你才是狗呢!没良心的女人!”
简优耸耸肩,拿着手里的菜刀继续剁肉,“我既然没良心,那晚饭你就不用吃了!”
“不行!”康瑾文立即炸毛,感觉自己反应太过激烈,又补充了一句,“虽然很难吃,但是总比没有强!”
她傲娇一哼。
简优无语,懒得理会她。
康瑾文眸光闪烁了一下,忽然走到她身边,八卦的问道:“那晚救你的那个人是不是那个霍总?如实招来!”
简优知道虽然自己没有告诉他们,但是以他们的眼色早该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既没有惊讶,也没有肯定的回答。
康瑾文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完全无视自己,倒也没有生气,只是笑眯眯道:“好吧,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们应该早就认识,或者说还有一段那啥,要不然他也不会在你回来的第一天就跑到医院去看你,还不敢见你,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所以对你愧疚?”
听到她提到她刚回来在医院那次,简优的握着勺子的手微微一紧,想起他下午的话,难道他这么多天,不管是欺负她,还是帮助她,还是逼迫她都不过是他情不自禁?都只是他表达感情的另一种方式?
呵呵,这样的理由,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康瑾文见她还不理会自己,顿时有些急了,“你倒是说一句话呀,难道是因为他结了婚对你始乱终弃?还是他为了权势利益娶了豪门千金,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可是不对呀,他竟然比我们还早亦不知道你被匪徒劫走还花那么大代价的去救你,并且将消息掩盖的一点不漏,不像是负心汉的行为呀?”
“还有……”
“够了,康小姐,你要是再不出去,信不信我一激动乱刀砍死你?”简优阴沉着脸举着菜刀,忍无可忍的咬牙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