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季晓寒见宛泱泱迟迟没有开口，出声询问道。
宛泱泱抿了抿唇，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管晓寒是不是偷窃的人，她都要说出来，再看对方的反应。
“我的稿子是你拿的吧？”宛泱泱看着晓寒的眼睛，没有躲闪也没有害怕，只是静静地看着，不放过季晓寒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你说什么呀。”季晓寒奇怪，“你的稿子……被人拿了？”
“只有你和小玖知道我的码字习惯和写文的地方。”宛泱泱没有理会季晓寒的疑问。
“是啊，怎么了。”
“我的小说被抄袭了，被一家游戏公司。”宛泱泱接着道，“发布时间比我还早，肯定是有人拿了我的稿子。”
“你怀疑是我？”季晓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愤和不敢相信。
“不是怀疑。”宛泱泱沉静地看着季晓寒，但其实背上早已紧张得全是冷汗，“是确认。”
“你在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季晓寒的眼光微闪，面前冷饮里的几个冰块不知何时已经融化成了没有棱角的小小圆球，漂浮在水面上。
“我怎么会干这种事，再说对我又没有什么好……”
“我有监控录像。”
宛泱泱说出最后一句。
这句话对于季晓寒来说，就像一个炸弹在耳边炸开，拥有绝对的摧毁力。爆炸之后，是绝对的安静。
双方都没有再说话。
季晓寒慢慢把头低了低。
宛泱泱心里是彻底失望了。
她真的亲自确认了真相。但是她一点都不开心。朝她汹涌而来的反而是铺天盖地的失落和失望。
这就是她一直当作闺蜜的好朋友。
这就是她一直信任的好朋友。
宛泱泱紧咬着嘴唇，红了眼眶，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沉默地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季晓寒。
“你给我个理由行不行。”宛泱泱带着点哭腔，她没有想到这次谈话最先崩溃的竟然是自己。
季晓寒沉默不语。
“为什么啊。”她的声音发颤。
宛泱泱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不让它流出来，却控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你有我一直想要却没法得到的东西。”过了好久，季晓寒才开口，声音有些哑，也像是在极力压制住什么一样。
她低着头，宛泱泱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我没办法拥有。所以我想让你也失去一些东西。”季晓寒继续说，“这样你才能明白我的痛苦。我要让你明白。”
宛泱泱一时反应不过来，不明白季晓寒在说什么。疑惑暂时盖过了了心里的难受和失落。
在她印象里，季晓寒一直都是什么都不缺的富家乖乖女。
有什么东西是她都还不能得到的？
宛泱泱想到这里，突然明白了。
最不能强求的，莫过于感情。
对于季晓寒来说。她想要却无法得到的东西，只有这个。
宛泱泱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季晓寒没有告诉她生日的事情，也明白了为什么在大学那么多女同学中，季晓寒独独喜欢和她相处的原因。
“所以你一开始靠近我就是因为他吗？”宛泱泱突然没了眼泪，她好像突然明白了叶瑜玖的话。
当季晓寒做出这种事的时候，就再也谈不上什么友情了。
而她现在知道了，晓寒从一开始对她，就没有过什么所谓的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