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九点就睡？”他声音有些小，像是喃喃自语。
虽然心情有些郁闷，不过他还是没有吵醒程然，悄悄拿起睡衣，走进浴室。
洗去一身的疲惫走出来，沈季珞拿起电吹风去其它房间吹头发，随后又去书房处理未完的工作，再回来已经是凌晨之后。
若说先前的程然是装睡，此刻她已经沉沉进入梦乡。
沈季珞轻轻掀开被子睡下去，手臂圈在程然的腰上，借着窗外迷离的月色看她。
他的唇往前凑，准确无误地吻在程然嘴上。
“嗯……”睡得正香被打扰，程然嘴里下意识地溢出嘤咛。
“不要……”程然识破了他的意图，小手推拒在他肩头，拒绝。
“你的身体还没恢复？”沈季珞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尽量不要压着她，昏暗的光线里眸子却在发亮。如果是她的身体还不能接受自己，他会等。再难受也等！
“我问你，昨夜你在爷爷那里，过得如何？”程然要听他怎么解释。
“问这个做什么？”沈季珞心头咯噔一响，神色有片刻的不寻常。
而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表情，被早就仿佛洞察一切的程然给发现。
“我想着你一整夜也没给我打电话，应该是过得比较愉快。”昏浅的光线里，程然眸子里的黯然越来越浓，他却看不见。
昨夜的事对沈季珞来说是个耻辱，他躺下来看着头顶，淡淡道，“出去那么久，很多事要向他老人家请示，夜太晚，就在那里歇下了。”
和程然才重归于好，沈季珞不想再生什么事端。尽管昨夜并没发生什么，但最好还是不提，以免她多想。
程然嘴角勾起冷蔑的笑意。
他不提，就真以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两人静静躺在床上，身体挨得很近，谁都没再说话，气氛充满诡异。
“我睡觉了，”程然翻身背朝他，她真是受够了身后这个满口谎话虚情假意的男人。
看着她冷漠的背影，沈季珞暗暗觉得不对劲。他往她靠近一些，手臂从后穿过她肩下将程然紧紧搂在怀里。
“别碰我！”程然一把拉下他的手，还往后重重一甩，“从今以后，不准碰我！”
“怎么了？”沈季珞不懂，为什么她又会生气？
想了想，他问，“怪我昨晚没有回来陪你？”
除了这个可能，沈季珞再也想不到其它。
他的脸贴过来，下巴抵在程然脸侧，性感浑厚的音色在她耳畔缱绻徘徊。
程然小手死死抓着枕头一角，黑暗中的她微微眯起眼睛，不管身体或心理，对身后的男人都有种本能的排斥。她无法忍受这个昨夜紧紧搂住白洁狂吻的男人此刻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的紧搂自己。
“说了别碰我！”程然怒不可遏了坐起来，小脸流露出来的愤怒无法忽视。
她声音有些大，沈季珞微微一怔，跟着坐起来。
“你有事？”心思缜密的他察觉到与程然之间存在问题，沈季珞双手拢在程然肩头，要她看着自己。
程然晃了晃身体，想挣脱肩上他的手。他却是不允，反而五指弯曲将她单薄的肩头拢得更紧，“告诉我，究竟怎么了？”
“怎么了？”程然再也受不了了，她冷冷一笑，鄙视道，“昨夜你和白洁待在一起！”
看着沈季珞讶异的神色，程然又说，“很意外我知道？呵……我不仅知道你们待在一起，我还知道你抱她，亲她，搂她，你们俩共处一室！我就奇怪了，今早还回来干嘛？是怕不好向我交待，所以才在征求她同意的情况下，回来应付我吗？”
“谁告诉你的？”沈季珞双眉紧蹙，握着程然的手劲亦在不知不觉中加大。
程然疼得眯起眼睛，却倔强地不肯屈服喊疼，“不用谁告诉我，我亲眼看见。”
“你看见？”真相呼之欲出，沈季珞大约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程然也不藏着掖着，干脆挑明了说，“昨晚有个叫王权的人把我接去沈家大宅，我坐在车后座，亲眼看见你和白洁在房间里又亲又抱。沈季珞，你明明和她还有联系，你为何骗我？如果你大大方方说出来，我不会缠着你不放。我不是那样的女人！”
“吃醋了？”听完她愤怒的谴责，沈季珞非但不怒，握在程然肩头的手劲也渐渐松开。
他又贴过来，俊颜近在眼前，红唇微勾轻笑，邪惑的气息拂在程然脸上。
“滚开！”程然伸手想将靠过来的他给推开。
可--
“放开我！”男人非但没有被她推远，反而牢牢握住她伸出的小手贴在滚烫的胸口。
这时，沈季珞有力的手臂突然抱住她，转瞬之间，人已经欺在程然身上。
“你这女人嘴巴真不干净，得消毒。”说着，沈季珞不由分说地狠狠吻着她不乖的小嘴。
“你……唔……不……”程然的脸左偏右晃，想从他凶猛的唇下逃脱。
就在程然抬手欲给他一个耳光之时，她的手在半空被沈季珞牢牢攫住，“你不仅嘴巴不干净，小手也不安分，脾气更是差到不行，动不动就想给我一巴掌！”
“我不仅想给你一巴掌，我还要……”说到一半，程然抬脚，想将他蹬到地上。
可她的身体被沈季珞狠狠地欺着，她根本没有半分自由，就算脚抬起来，也踢不到他。
“啧啧~”沈季珞摇头感叹，“我家老婆还真是只野猫，味儿够辣！”
“沈季珞，放开我！”程然被他欺得动弹不得，程然快要崩溃。
她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这个男人已经不再只属于自己，他的双手抚摸过其它女人，他的身体接受过其它女人，她恶心！
“像你这么肮脏的人，没资格碰我！”程然不停地扭动，想要挣开。但她的一切努力在沈季珞这里，都是徒劳。
“我肮脏？”就像受到多么大的侮辱，沈季珞目光冷锐，脸逼近，幽深的眸子几欲将她溺毙，“我这辈子，除了你还从来没有第二个女人，和尚都有可能没我干净！”
都被她亲眼所见了，这个男人还敢厚颜无耻抵赖！
“沈季珞，到了现在你还说话骗我。你和她明明就已经……”
“如果那是一场爷爷导演的大戏，你只看到开始，并没看到过程和结局。”不待程然说完，沈季珞打断，神情严肃反驳。
“难道你还要我看过程？”程然简直气得要炸了。
知道她想歪了，沈季珞将昨夜发生的事缓缓道出，“爷爷给我下药，确实有让我和白洁发生关系的意思，但我没有跨出那一步，我没有背叛你。”
“所以你只是和她抱了，亲了，她还是帮你解决了身体需要，是不是？”程然不是单纯的小女孩。
“想什么！”
她怎么总把自己往最不堪的地方想？
“我把她推开，伤了她，之后她被送医院，我自己解决的。”终于知道她为何排斥自己了，还好，一切都能解释。还好，昨夜他在意识瓦解的最后时刻控制住了。还好，她还愿意告诉自己，她为何生气。
还好，此刻她愿意躺在自己身下，听自己解释。
程然错愕地睁大眼，任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在她面庞爱怜的摩挲着。
她呆呆望着天花板，还是不确定自己听到的，“你是说……你没有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