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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9章 告老

淑福宫中,林磊给林昕蕊请安之后,则是示意常莎将一个小锦盒递给了赵茹。

“皇额娘,儿子新得了一个还不错的东西,或许对你身体能有些好处。”林磊笑着对林昕蕊道。

上了岁数的妇人赵茹,有些好奇将锦盒打开,里面则是一颗泛着淡淡韵光,不是很圆润的石头。

“这是?”

赵茹一看不规则石头的韵光,下意识觉得应该是一个宝物。

“其实朕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只觉得它的韵光很滋养。”林磊仔细想了一番,却并没有确定模糊的记忆。

林昕蕊从锦盒中,将指甲盖大小的不规则石头取出,感觉颇为润凉。

“这个石头怎么得来的?”

试图体会了一阵儿,林昕蕊对林磊问道。

“不敢欺瞒皇额娘,这块石头是从人身体里烧出来的,太医院给出的判定,是类似于人体中的结石之物,以前有些僧人坐化之后,不是有传世舍利之说吗?太医院说,这颗石头就有些那种意思。”林磊神色平静回应道。

赵茹蹙了蹙眉,带给人觉得石头恶心不吉利之感。

“牛有黄在胆,狗有宝在脏,不过从人身上烧出的石头,却少听说过有药用价值的,就这一块吗?”林昕蕊思量着言语道。

“就这一块,单单是看韵光,就肯定是有些价值的,皇额娘可以经常把玩它试试。”林磊点了点头道。

“单鑫桐她们离都了,皇上能将此物拿来,就足以让本宫重视。”尽管林磊没有给出详细的说法,林昕蕊还是郑重点了点头。

“今天是中元节,晚上朕设了家宴,皇额娘要不要去平天殿热闹热闹?”林磊笑着征询意见。

“本宫年纪大了,不同皇上凑热闹了,去佛堂上一炷香,对逝去的人寥表一下念相也就行了。”林昕蕊摆手示意道。

“皇额娘以前愿意旅游,现在这锦绣河山也安定了不少,用不用朕安排出去走走?”林磊将烟斗点着,抽了一口道。

“身子骨不行了,别说出去旅游,就连在皇宫走走,本宫都累得很。”林昕蕊笑着领了林磊的情。

“那晚上皇额娘就去一趟宗人府吧,同宗家的人聚一聚,顺便也能看看林明。”林磊告辞的时候,才对林昕蕊道。

“太后,这是什么东西,就算是个宝贝,也不能说出来啊……”恭送林磊离开之后,赵茹才看着林昕蕊手中的石头道。

“今日送单鑫桐她们走,他心里不痛快,这块石头肯定是个难得之物,虽不知道是否有着宋姝她们那样的机遇,带着对身体也必然是有好处。”林昕蕊对手中的石头很重视。

“太后的意思是,皇上到现在还没有死心?”赵茹也算是锦绣系的老人儿,自然知道林磊同单鑫桐她们是怎么回事。

“不死心又能怎么样,机缘是有限的人却多,如果那么容易的话,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其实皇帝心中非常清楚现实的情况,他只是不愿面对罢了,这也是他着急挥师南下,想要一统天下的一部分原因。”老妇人林昕蕊,看着手中的石头感叹道。

“太后是说,皇上想要利用争霸天下,来寻找机缘造就契机?”赵茹略有讶色道。

“单人为贼,使人为雄,没有哪个单人能名留千史,善于用人者才能得大利,如果天下都是皇帝的,就更不用说机缘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二十多年过去了,锦绣王朝这才有了些争霸天下的资本。”林昕蕊有着要出宫的意思,将不规则的白色石头重新放入锦盒中。

而靠躺在龙辇上,去平天宫的林磊,则是好像睡着了一样。

下午的天气不错,宫女和阉臣一个个都忙慌慌的。

“参见皇上。”

龙辇到了平天宫外,一名领着少女的妇人,连忙跪下见礼。

“卢太保还好吗?以后像这样进宫帮忙之事,就别来了,在家好好照顾卢太保吧。”看到是卢强的正妻带着女儿,林磊笑着言语道。

“这正要回府,本来是好一些了,可太保昨天晚上,同太师发了好大的火,这今天病势又有些反复。”妇人对林磊道。

“那就赶紧回去,顺便告诉卢太保一声,让他安心养病,作为王朝的支柱,他的身体得撑住了,但凡是有办法,朕也得尽力一试。”林磊略有深意笑道。

卢强妻女离开,林磊进入了平天宫的正殿,看到一众宫女和阉臣在为晚宴做准备,宋姝宫里的掌事宫女,则是在指挥布置着。

“皇上万安。”

对于林磊到来,宫女和阉臣很快就跪了一地。

“没事,忙你们的吧,朝臣的女眷都走了?”林磊一挥手示意众人起身。

“去几位娘娘的宫里了。”

宋姝宫里的掌事宫女,给出了林磊回应。

“宫里难得来外人,陪她们说说话也好。”林磊笑语过后,并没有在大殿中久留。

“去太医院看看。”

林磊表面上虽能保持平静,可是心绪却有些不美丽。

不知道是中元节的关系,还是单鑫桐四女被送走,林磊这一天之中,对那些逝去之人的念相,总在脑海中若隐若现。

太医院位于皇宫的东南方,外面地砖平坦,带给人简洁大气之感。

后院所在,有着一片建筑为女医局,皇宫之中白天多是由男子太医值守,但男医官是不允许留宿在宫中的,所以女医局的精致宅子,占了后院的偌大一片。

太医院后院距离御药房不远的所在,一名头上系了半指宽丝巾,将双眼所遮的女子,坐在不太高的折叠凳上,正一针一针绣着极为小巧的饰品,而旁边的御前女侍卫,则是流露出讶然的表情。

仔细观察才能发现,戴着丝巾女医官所秀的小苍蝇,还没有黄豆大,可是除了不会动,却同真的一样。

尽管女医官用丝巾遮眼,可是在秀饰物的过程中,面部神情却很认真。

“参见皇上。”

虽然年轻御前女侍卫,看到林磊来到了太医院的后院,可是丝巾遮眼的女子,竟然也能察觉并确认是他。

“朕故意没让人通报,你长时间不出太医院,过得可还好?”看着丝巾遮面的纪可颐,容貌也就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林磊略有感叹道。

纪可颐能够保持相对年轻的容貌和体态,并不是因为林磊,是以他才有这样的心情。

“臣一切都好。”

纪可颐缓缓起身,柔声对林磊道。

“小桂子,让人召李国的文倩公主过来。”林磊对年轻阉臣交代道。

“搬来皇宫的太医院也有十七年了吧?以前觉得你不太方便,朕也没有要求你什么,现在看来,情况应该好了很多,你还打算一直不踏出太医院吗?”林磊看着纪可颐道。

“臣不习惯外面的事,也担心外人害怕我……”纪可颐弱弱回应道。

“害怕你什么,同朕一样盛年不老啊?”当着凌筠的面,林磊并没有遮掩什么。

“即便害怕别人,你也应该常去太后那边走动走动,林婕不在了,她可是颇为惦记你。”对于纪可颐内向不说话,林磊笑着对她提醒道。

“你来几天了?”

看到纪可颐点头之后,林磊对御前女侍卫凌筠问道。

“算上今日第二天。”

年轻的凌筠惊奇与为难交织,显然没能同女医官纪可颐近乎起来。

“觉得朕给你推荐的针灸女医官怎么样?”林磊坐在一张石桌前,对凌筠笑问道。

“绣工很厉害!”

凌筠看了看纪可颐,实话实说道。

“这针线活可是不能小觑,关键就是看你精不精。”林磊笑了笑,就已经不再理会面前的两女。

话不多的纪可颐,又坐在折叠凳上绣起了饰品,而凌筠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问些什么。

时间缓缓流逝,直到小桂子将白纱少女李文倩带入太医院,给林磊行礼,他则是点了点头算是受了。

“不知道皇上召文倩前来,所谓何事?”对于林磊的心思,纱巾少女不免有着警惕。

“这皇宫太大了,想见的人还多,让你过来,就省得朕跑了。”林磊的笑语,让人听着虽然也合乎情理,可是纱巾少女却觉得不尽然。

“今天是中元节,需不需要烧些纸钱祭拜一下你姜慧姑姑,或者放一盏河灯?”林磊平淡对纱巾少女问道。

“小桂子,你让顾小溪将姜慧的骨灰拿来。”林磊不动地方,对年轻阉臣指使道。

因为顾小溪和姜慧骨灰都在太医院,不大一会儿功夫,有着病容的太医院妇人首席就已经过来后院。

“同文倩公主说一说,姜慧火化之后的情况。”林磊笑着对顾小溪道。

“姜慧被火化之后,剩下了骨灰和一颗指甲大的不规则石头,那颗石头有着光韵,不知道为何物……”顾小溪似乎明白林磊的意思,对纱巾少女告知道。

接过小巧的青釉骨灰坛,纱巾少女有着悲意,并没有第一时间对林磊解释什么。

“昨日你堂妹顾小莺来找过朕了,说你想要趁着这次放宫女出宫,告老辞去太医院首席的官职?”林磊丝毫不着急,转脸对顾小溪确认道。

“微臣老了,对太医院的工作越来越力不从心。”顾小溪连忙再度跪下道。

“这两年好像是经常听到老了年纪大了的说法,不过这也是实情,年青的时候经常参加婚礼,上了岁数就改为参加葬礼了,像你们这些老人儿,也是时候该享享清福了,你同邓巧云交接一下,走的时候赐黄金百两,乡村田地一百亩。”林磊并没有再为难顾小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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