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开车快的事情,并不完全怪杨默,他一天24个小时,恨不得分成48个小时来使用,这也正是他这种警察的工作常态。
做一名有重任在身的警察,他平时很少和自己的家里人有长时间团聚的时候。
哪怕是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在过生日的时候,他也根本就没有时间陪伴在女儿的身旁。
现在女儿在读高中了,而且又到了考大学的关键阶段,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肯定是不得不把对子女的关爱,让位于繁忙的工作了。
而他的妻子因为受不了他的这种工作状态,在前几年不得不和他离婚,离开了他这个忙得要死的警察。
此时此刻,他的心恐怕已经飞了起来,又不由自主的踩了几下油门,可是当他看到身旁早已沉沉睡去的李逸林,有非常自觉地根据他的承诺降低了车速,里面的这个家伙再次发作,在车厢里吐得一塌糊涂。
不过,让他接下来感到非常不舒服的事情又出现了,这一次并不是李逸林吐酒,而是沉沉睡去的李逸林不停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次两次倒没什么,可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对他杨默开车可能就造成不必要的干扰,说严重一点,他李逸林可能会造成人仰马翻的事故隐患。
李逸林就像一只到处吸血的长腿蚊,不停的往杨默的身上钻,一会儿是肩膀,一会儿是方向盘……
最后,终于让杨默没有办法再忍受下去,他只得又找个地方停下车来,然后打开车门从后尾箱把一名特警叫了过来,坐在前排座位上,夹在他和李逸林中间,并要特警好好的看护住李逸林,以免得他又倒在自己的身上。
当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杨默又加快了车速,只见这台特警突击车,如同一支离弦之箭,沿着灯光璀璨的城市快速道,像一颗流星一般,很快就消失在城市快速道的尽头。
再说在市第八人民医院,王胖子跟着救护车,将马尾辫母子俩送到特护病房之后,他给医生简单交代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就准备离开医院,回去睡个觉,好第二天找牟云要回自己的钱包,再把马尾辫的DNA信息送到梅园亲子鉴定中心,单等来鉴定结果出来,他就可以躺在床上数钱了。
可是他哪里想到,梦是美好的,现实往往是很残酷的,其他王胖子也不例外。
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医院的人给拦了下来,死活不肯让他走。
说是医院的人,其实就是医院的保安,一些保安将他拦下来之后,给的理由就是,为了尽可能的保障危重病人的救治,他必须垫付一笔款项,这样的话医院才能够开展后续的抢救工作。
一听到自己非但没有讨回那1万多块钱的红包,反而还要垫付很多钱,王胖子一下子就傻眼了,他的心里恐怕已经把人们供奉了几千年的财神爷骂了个千遍万遍。
反正自打他懂事开始,自己就和这个财神爷有仇,而且在目前就没有看到杯酒释恩仇的希望。
他和李逸林一样,作为一名卧底警察,不能眼巴巴地看着人民群众处于生死的边缘而撒手不管吧,如果把这个该死的马尾辫给抛开,他那八十多岁的老母亲,总还算得上是人民群众中的一员吧。
既然人是他送过来的,如果真的就这样走了,说不定他们母子俩一命归西,这如果在社会上引起不利的舆论,王胖子就根本不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事情,而是有可能会吃官司。
况且根据我们国家的相关法律的规定,如果见死不救,只要符合条件的就要吃官司,更何况他还是一名警察。
想到这里,他对着特护病房骂了一两句,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特护病房外面的长凳子上生闷气。
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当初真的不该答应杨默做什么卧底,在基层做个普通警察多好,哪怕是做个交通警察,天天在路上指挥车辆都比在这里要强得多。
让他内心更不平衡的是,同样是卧底警察的李逸林,此刻带着一个漂亮妹妹,也就是他的名义上的女朋友余香,不知道到哪里去谈情说爱去了。
尽管他其实也是知道这个余香是安全的人员,也和他在谢氏集团白云的部门,可是不管是余香还是李逸林,都比他王胖子活得舒坦的多,至少不会像他一样,在不停的往外面撒钱吧,这些钱他又不好找杨默报销。
当然更为让他感到眼红的是,余香和李逸林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尽管也都是为了工作。
不过当王胖子想到那个郑珊珊的时候,心里的那种沮丧顿时减轻了不少,因为郑珊珊确实是当面向他郑重的许诺过,只要是帮她的孩子顺利地做了亲子鉴定,搞清楚她和马尾辫,还有那个死去的谢百亿彼此之间的真实关系,就一定会有一笔丰厚的酬劳等着他。
这种事情对他来讲,其实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尽管不能说是举手之劳。
可是只要他愿意的话,就一定能够把事情办成,要不他又把这对母子俩送到了第八人民医院的特护病房,然后他再根据需要再找一些马尾辫的DNA信息,就一切大功告成了。
想到这里,笼罩在王胖子心头的那一层乌云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反而像是看到了万里晴空,无数的人民币长着翅膀像他飞过来,然后一头扎进他的口袋,就再也不肯走了。
一下子有了这么多的钱,简直是比一夜暴富更加的不可思议,王胖子笨拙地扭动着身躯,主动的迎合着那些长着翅膀飞过来的人民币。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自己的身上的钱并不是越来越多,而是越来越少。
他翻开自己的口袋一看,这件口袋上有一道很大的裂口,而那些钱又通过这个裂口不知道又流向了何方,这让他感到很是苦恼,更多的是愤怒。
就在他正要准备发作的时候,耳旁传来了一个好听的声音,“先生,你是病人的亲朋好友吧,我们都给你开一张病危通知书,请你们做好相关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