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我强人所难了。”他坐到了我旁边，又笑了起来，“你不会不正常吧，不会就喜欢亲哥哥？”
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他也看着我，目光中满是红果果的挑衅。我心里一阵唏嘘，不再是兄妹，怎么说他也算我的男人。在古代，他就是我的天。即使换成了婚姻自由恋爱自由的现代，我已经跟过了他，以后，还能心安理得地去找别人吗？
即使他心里有几千几万个崔妍婷，我也无法否认这个已经发生过的事实。何世文吗？我苦笑了一下，这始终是个无法企及的梦。我不是男人，做不到像萧羽白那样，脚踏N条船。
萧羽白见我没有再反抗，便在我身边躺了下来，把手伸向我的衣服扣子……
按说，这个寒假应该比平时漫长得多，可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萧羽白也真正做到了时刻监视我，无论我去哪里，他都寸步不离。
这一天，我正要出门，萧羽白依然跟在我的身后。刚走出楼口，却见何世文正在对面。
我抬起头看着他，却不知该说什么。而萧羽白不合时宜地站在了我的身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突然觉得这场景很熟悉，只是现在，萧羽白和何世文换了个位置。
“雨濛……”何时文的表情有些尴尬，但还是开口了，“看样子，你最近过得还好。”
“谢谢你！”我礼貌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这么多天你一直没有消息，就过来看看。”何世文笑了笑，又瞄了一眼站在我旁边的萧羽白。
“既然人你已经看过了，该回去了吗？”萧羽白毫无礼貌地说道。当着何世文的面，我没有办法和他吵。我没有看他，只是对何世文道：“这些天，我也想清楚了一些事情。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感觉手上的力道紧了一下，转过头，只见萧羽白一脸不善地看着我。
“我和何世文出去一下，你先回去吧！”我毫不客气地对萧羽白下了逐客令。
萧羽白的目光变得冷了起来。
我突然想起以前萧羽白命令我的语气，心里一动，低声说道：“要是不想在他面前丢人，尽管跟来好了。”
萧羽白突然笑了起来，用同样低的声音说道：“你这话的意思……是把我当自己人，把他当外人了？”
我懒得解释，见他手松开了，便跟着何世文走出了门。
在一家咖啡厅里，我们面对面地坐着。
服务员端来了两杯咖啡，放到我们面前。我拿起来，在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很苦。
“把我叫过来，想必你心里已经有决定了。”何世文说道。
“是的。”我微微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还是之前的那些话没变。”何世文也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抬头看了看雕花的天花板周围，笑道：“这是我第一次来咖啡厅，跟你来的。”
“我倒不是第一次，”何世文道，“这家店曾经是我姑妈开的，因为经营不善，被转手给了别人。这几年，我目睹它渐渐复兴，成为我想象中的样子，就发誓，以后一定要带我喜欢的女孩子来这里。”
我紧握着咖啡杯，看着他落寞的笑，心里泛起一丝苦涩。
“以前我也幻想过很多事情，”我喃喃地说道，“小时候和姥姥一起生活，她给我讲过很多很多故事。其中讲到，女孩子总有一天，会穿上漂亮的婚纱，和一个男人一起开始下半辈子的生活，我就觉得很不可思议。那时候我还想，娶我的人一定要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去本市最贵的餐厅，拿着钻石戒指跪下向我求婚。”
“很不切实际是不是？”还未等他开口，我继续道，“我也这么觉得。小时候总是那么异想天开，等到长大了，却连想想都不敢。这是个美丽的梦，无论是那时还是现在，都太奢侈太遥远了……”
“恨他吗？”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以前我确实恨他入骨，”我继续道，“他很霸道，自以为是，从未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可是，不管我恨不恨，什么都没有办法挽回了。这些天，我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其实也不算是得知，我连我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我想了很多很多。也许，他根本就没我想象得那么坏，至少，有些道德上的事情他还是懂的……这之后，再想想，其实也不那么可怕，我和他根本不是亲兄妹……”
“那你以后就打算这么办了吗？”何世文追问道，“就这样无名无分地呆他在身边一辈子？”
“不会有一辈子那么长，”我笑了笑，“绝对不可能。他充其量只是想气一气我妈妈，毕竟妈妈曾经对不起他在先。也许，他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又是争强好胜的性格，以为占有了我，就是向我妈妈的宣战。其实，这场游戏根本没有一点意思的，现在我要向他证明这一点。更何况，他有喜欢的人，更不可能抓着我不放。”
见他眼里依旧带着疑问，我补充道：“他喜欢的那个人，你应该也认识。我们学校体育系的崔妍婷，那个打篮球打得特别好的女生。”
“你是说那个短头发的，会打跆拳道的那个？”何世文道。
我点了点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何世文道，“那女生天天和我们班的胖子出去练拳，好像还对胖子有那么点意思，怎么会和萧羽白扯上关系？”
“萧羽白确实喜欢她，”我解释道，“也许，萧羽白更需要一个志同道合的伙伴。”
“你对萧羽白，又是什么样的感觉？”何世文问道。大概觉得这么问有些不妥，他忙解释道，“我是说，抛弃你们发生过的一切，单纯作为一个男生，他在你眼里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我回答道，“但绝对不会是喜欢，就像他对我一样。我们本身，就是个冤家，水火不容。只要一相遇，就绝对是针锋相对，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