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曾经的鹣鲽情深的二人走到了今天的局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从好多年前，那个凝家的三公子迎娶云星公主的那一天开始。抑或说是源于那一碗苦涩汤药的开始。
“告诉我……”
高坐上的姜若定定的看着那个台下的女子，身后的光线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就那样逆光而站。
“如何回到从前。”这是一个帝王的哀求，对于最珍贵的东西的哀求。这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样子，这样的姜若。
她似乎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松动，但是终究，她同他隔着高台，隔着太多。她找不到那个曾经的暗夜月暗，找不到那个曾经的倾心交付。而他，她也看不到当初那个温暖的少年。
她又何尝真正的了解过他呢？一朝温润少年转帝王。薄情而淡漠。
暗夜月暗勾唇道：“那只有让那个五年前那个拥有全部记忆的暗夜月暗化为灰烬！”
姜若笑了，突然笑了。
他也是似失去了最后的希望。以前的她死了，今日的她又岂会生。
暗夜月暗抬头直视着他道：“最后一次我们交换，阿宁让他过安静的生活，不要在折腾他了你想做什么我都知道。至于我，我便把这一生自由都换给你。”
姜若骤的握紧了全，浑然不知自己手中还握着一旁美人纤细的玉腕。骤然的用力让那妖娆的女子一声低呼，却也是生生的咽在了喉间，不敢发声。
“好，既然如此朕便依你，来人，将朕的皇后即刻带入囚凤梏。三日后，废其武功，永生禁足。”姜若眯着眼一字一顿道。
囚凤桎梏，显然，他一切早有打算。金丝囚笼已修好，只带凤凰归。
“不用了！”
暗夜月暗突然笑了，打断了他的话。
那样的神情决绝而痛心，没有想到……罢罢罢！
一瞬间，一双血瞳将那凝黑的眸子代替。刹那间，一种威慑从女子身上散发出来，暗夜月暗朝那高台走去，每走一步便是说一句话，声音淡淡而轻柔。
“你知道吗？”她勾唇。
。“我曾为你入姜阳皇陵……”她抬头。
“我答应玄祖，”她移步。
“要做你这一生……最锋利的剑。”她双瞳看着他。
“我入皇陵是为你。”她瞥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妖娆女子。
“而答应这种条件也是为你。”她的声音似乎便的低柔，有几分喃喃自语的意味。
“可是……我亦是没有想到会倒今天的局面。”她的双眸好像有一些模糊。
“曾经有一个人，教我抚琴；陪我看日出，为我背叛家族；受我背后冷剑亦是不会害我；甚至为解我蛊，废功救我。只可惜……我从来没有真正看清楚过他。我说他温柔，可是全天下都知晓他无情。我说他爱我，但是却让我失去了一个孩子。这样的一个人，我好熟悉；可是，又好陌生。”女子微微偏头似乎是在疑惑和质问自己。
坐在姜若身旁的云钗儿分明是感受到了对面一步步走来的女子身上愈来愈强的气息，那种威慑让她颤栗！她惊慌的看着身旁的男子，其却是丝毫不为之所动。
终于，那一身素色宫装的女子慢慢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女子毫不犹豫的抬手……
“陛下！”
“陛下小心！”
“还不快来救驾！”
台下的几位朝臣惊慌不已，乱成一团，陛下遇刺，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如何不慌！
正值乱作一团之际，姜若却丝毫都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他的嘴角却是微微上扬，挽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难道，她终究是又要杀他一次了吗？”
可是，骤的，他猛的望向对面的女子，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身体也僵住一动也不能动。
末了，他看着那女子虽是身披素色宫装，慢慢远离他，一步一步的又走到殿门口，大笑着，一如当年那一般张狂，她朝着身旁的士兵道：“还不将本宫押到囚凤梏去！”
士兵显然也是被那女子的气势所震摄住了，半天反应过来却是下意识的听了她的命，带着她朝那囚凤梏而去。
他们虽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是明白，陛下虽然说要将皇后娘娘带去禁宫，但却没有一个字说要将皇后娘娘废了，自然，这命令得从。
而姜若却是一阵失神任凭后来的匆匆赶到的太医检查。
他回忆起方才女子决绝而平淡的眼神和她的所有的表情，他好像听见她说：“凝若，你的武功，全部还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