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上脸色煞白,皮肤干枯发扁。四十多岁的他本来身体挺不好的,头发早在三十多岁时就全白了。可是赵强死后,任凭全身上下有多可怖,就头发是黑的。黑到满是油光,诡异的很。如同整个人的营养,都全跑进了头发里。
“这,这,这他妈是玄尸啊!”阴阳反应过来后,破口大骂:“你们家是要我折寿啊,居然扯我来给玄尸看色!”
赵强的家人全都吓到了,乡里人迷信的东西听得多,玄尸是什么,大多都知道些。所谓玄尸,传说中它会吸收一整个家族的阴德,让所有人倒霉一辈子,直到惨死为止。
人类本就是如此,对不理解的东西,总是会硬塞许多怪异的解释。
“大师傅,你可得救救我们。”赵强的家人扯着阴阳的衣服不放。邻村的阴阳本是不想趟浑水的,可是耐不住他们出老高的价钱,最后还是一咬牙答应了。
他掐指一算:“赵强的生日是阴历七月二十八,想要保住你家,必须得在今晚午夜十二点半之前,将尸体烧掉。不能去火葬场,只能用山头上百年以上的柏木枝焚烧。”
赵强家人立刻根据阴阳的话活动起来。当晚十二点前,他的尸体就被架在了村外搭建起来的柏树枝架子上,铺上一层汽油,熊熊焚烧起来。
可是这一烧,结果居然令人恐惧万分。
赵强的尸体无论火怎么烈,温度有多高,就是丝毫都没有烧毁的模样。甚至尸体的头发和指甲都在烈火中疯狂的滋长,止都止不住。
半个小时后,火燃尽了。黑漆漆的灰烬中,赵强的尸身只是干瘪了许多,身体里的所有水份都被火焰给蒸发了出来,模样要多悚人有多悚人。
最可怕的是,尸体脑壳上的头发已经长到了一人多高。弯弯曲曲的扭在灰烬里,看起来极为显眼。现场的每个人都感觉一股寒气不停的从脚底爬上后背,凉的刺骨。
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阴阳也被吓傻了,声音抖的厉害:“咋个,咋个烧不掉。难道这不是玄尸?老子祖上世代阴阳,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怪的事!”
他皱了皱眉头,一把拽住了赵强的妻子,厉声问:“嫂子,你有啥子事情瞒着我?这赵家兄弟,究竟是怎么死的?”
赵强的婆娘脚一软,哭哭啼啼的这才道出了实情。
“你是说他是摸了一个叫做赵雪的女娃儿尸体,才横死的?赵雪!赵雪!”阴阳眉头皱的更凶了,脑袋里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一挥手:“走,去她家看看。”
一队二十多人浩浩荡荡的朝村子唯一的小卖部走去。天上的月正浮在中天,穿过云层时,白银般的颜色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猩红。
仿佛整个田间野地都变成了血的世界。
阴阳在赵强家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乱坟村打谷场的空地前。几间青瓦房竖立在水泥铺成的地面上,空空荡荡、无遮无盖。平时赵雪家小卖部前的空地,是所有村人的晒谷场,现在,却一片死寂。
青瓦房外有个颇深的屋檐,屋檐下一口黑黝黝的棺材静静停放着。
棺材隐藏在月色的阴暗中,显得极为恐怖。
这是一口柏木做的新棺材,棺上的漆都还没有干透。棺材盖上没有钉棺材钉,似乎有经常打开的迹象。或许是赵雪的母亲等到想见女儿时,就会把棺材盖掀开吧。
这一家子母女,都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