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我并不是很明白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你不明白也没关系，我的意思就是想表达我可以将自己打扮成一个男生的模样，然后不管什么女子不得擅闯军营的事，我就穿着男人的衣服去军营。”
“戚柒……”
“欸，我只是随口说说，表达我的能力，又不是说我一定要去。你啊，你也莫要紧张，随口说说，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如果换做其他人，我觉得确实不需要放在心上，但如果是你……”萧洺打量了一下戚柒，“我觉得你很有可能说到做到。”
“哟呵，你还真是瞧得起我。”戚柒耸肩，“不过也对，如果我真的没什么事儿做，那我可能就真去了。不过至少你现在可以放心，我当然知道我不会武功，我想当个军师也没有能耐，这一场仗还那么危险，不能有人捣乱。我当然不会给你捣乱啦，我也是很担心你的。”
“那就好。”萧洺松了一口气，“其实我也担心你啊。我现在嘱咐你这么多，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全都听进去……反正我就姑且认为你全都听进去了。总之战场那个地方很危险，你千万不能去，知道吗？”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是一个这么让人不放心的人，好吗？”
萧洺用充满了怀疑的眼神又看了戚柒一眼，戚柒觉得很受伤。
“陛下，您这几天真的很辛苦啊……臣妾见您都有白头发了。”
“是啊，这几天朕真是整日整夜的担心，都没睡好觉。”
“这是为何？还是为了打仗的事吗？”
“是啊，还是为了打仗。秦央，朕真是忽略了你啊……你一直陪在朕的身边，可是朕到现在都还没能给你一个身份，你会怨朕吗？”
“当然不会了，臣妾知道陛下您是有苦衷的，臣妾知道您现在很忙，您当然要以国家大事为重，臣妾可不想做红颜祸水。”
“你啊，你还真是能体谅朕。只可惜，朕还不知道这样的日子需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这话是什么意思？”
“眼下就只有一个人最适合出战，但那个人是朕最不愿意见的。朕虽然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的面子应该先放下，应该先关注的是国家、百姓的安危，但朕也确实放不下自己的面子。秦央，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这个……臣妾对陛下的事情也不是太了解，所以臣妾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朕问你，如果你遇到了麻烦，但只有个人能帮你，那个人是你非常不喜欢的人，你们已经撕破脸了，你们彼此都已经决裂了，那你还会去找那个人帮你解决麻烦吗？”
秦央想了想说：“如果是臣妾的话……其实臣妾会看着麻烦到底有多麻烦。如果当真是臣妾不论如何都没办法解决的麻烦，而且这麻烦关系到性命，关系到生死存亡，那臣妾还是会去找那个人的。虽然面子重要，但是性命更重要。如果连性命都没了，那又何来的面子呢？”
“嗯，你这么说是没错，但是你就不担心这样一来，将来你再见到那人会十分尴尬吗？”
“无妨，只要想开了就好。其实面子无非就是心里的一道坎，对方未必觉得什么，只是我们自己想太多了而已。我认为如果真的需要那个人的帮忙，也只有那个人能帮忙，妾身肯定会去找那个人，这一点毫无疑问。不过这就只是妾身自己的想法，妾身不知道您是不是也这么想。”
“朕……朕和你的想法确实不一样。朕以为自己的面子是十分重要的，就算是什么都不要，那也不能不要面子。只是你说的对，如果为了这个面子就会失去更多，那也确实不划算。”
“陛下，臣妾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臣妾不知道困扰了您的事情是什么，这还是要您来做决定，臣妾是没办法帮您的。臣妾只是一介女流之辈，所能想到的麻烦也十分有限，但您就不一样了。您是一国之君，您所说的麻烦应该比妾身说的麻烦要麻烦好多倍才是。”
“没关系，虽然是这样，但也不可否认，你说的话很有道理。”
“那陛下您是如何打算的呢？”
“现在冯烨大概收到了朕的消息，看他是怎么做的吧。冯烨和朕要找的人也有一些关系，且看冯烨能不能说服那个人吧。”
“冯烨？”
“对，就是冯烨。秦央啊，你心里对冯烨……”
“陛下，妾身和冯烨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还请陛下明鉴。”
“不必明鉴。你和冯烨之间的关系如何，朕不想知道。朕知道之前冯烨一直追着你，朕知道冯烨确实很喜欢你，但朕也知道你最后的选择是朕，不是冯烨，光是这一点朕就很开心了。”皇帝拍了拍秦央的头，“你啊，这宫里的女人争奇斗艳，为了能得到朕的赏识，纷纷使出各种解数，可你进宫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朕还没有给你一个正式的身份，但大家也都知道你是朕的女人。朕好奇的是，为何在其他人为了能得到朕的欢心尝试不同办法的时候，你却什么都没做呢？你是不知道，今天朕路过芳馨院的时候，看见里面的梅妃还在学跳舞呢，想来朕后宫里其他的妃嫔擦不多也都在做着同样的事。但是唯独你，你什么都没做，你并不想讨好朕，这是为何？”
“妾身觉得讨好也不是那般讨好。虽然学才艺是好的，这样就算陛下不看，平时还能自己陶冶自己，但如果本身对那件事就没有兴趣，越是学就越是难学，更没办法得到陛下你的心，那不就适得其反了么？”
“所以你就什么都不做吗？”
“不，妾身其实在做啊，只是您看不出来。”
“哦？你说说你在做什么？你在怎么讨好朕？”
“妾身能讨好陛下的，就是不和其他人一样。臣妾相信陛下看了一圈，看到大家都做着一样的事，心里的那些期待自然也减少了许多。可能因为看过了一个人的表演，就对后面的不感兴趣。臣妾所用来讨好陛下的方式，和那些人完全不一样。臣妾想用自己来讨好陛下，臣妾知道陛下喜欢的是臣妾这个人，既然如此，臣妾就要好好做自己。如果臣妾随随便便就改变了，变得不再是之前的那个臣妾，陛下应该就真的不喜欢了，而且臣妾也会看不起自己的。”
“哈哈哈……这么多女人中，你果然是最有想法的。”皇帝赞同地说，“其实你说的很对，你是真的猜中了朕的心思。朕也觉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一样的个性，大家有区别才能知道不是一个人。但如果大家都没什么区别，看上去一片冷漠，每个人都一样，所会的东西也都是一样的，那就太没有意思了。”
“所以像是臣妾这样一动不动，什么都不做是不是最坏的选择？是不是其他人眼中的坐以待毙？”
“当然不是，相反，你真的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啊。”
“不过妾身以为再这个关键的时候还是不要讨论这些比较好，这都是一些比较私密的话与您的国家大事毫无关系，您这样会不会被他们误会，觉得您是个昏君？”
皇帝伸了个懒腰说道：“应该不会。朕也没做什么，如果就因为这样被评判为昏君，那朕可真是冤枉极了。”
“是啊，您确实没做什么。臣妾以为……”秦央说到这就不继续说下去了。
皇帝挑眉：“你以为什么？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
“臣妾其实也没什么想法，臣妾担心自己的这点拙见被陛下知道了让陛下笑话。”
“哈哈哈，不会的，朕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现在朕最需要的就是别人的意见。可惜啊可惜，朕虽然有那么多大臣，但是他们都说不出什么来。朕有的时候都不知道朕有那么多大臣，但是要他们又有什么用呢？平时他们一个个就只知道溜须拍马，等真正需要用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却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也许那些大人们不是没有想法，他们只是担心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不但得不到陛下的认同，还有可能被陛下杀头。”秦央小心翼翼地说，“其实妾身也会有这样的担心，所以才一直不敢说啊。”
“你说吧，不管你说什么，朕都不会责怪你。”
“嗯……那臣妾就说啦。”秦央小声说道，“陛下您何不派冯烨去战场呢？”
皇帝挑眉：“冯烨？你可能不知道冯烨的身份，他是丞相，不是将军。”
“妾身知道冯烨是丞相。当初冯烨去臣妾家里的时候，臣妾还不认识他，他就一直在说他是丞相……他大概是觉得臣妾会因为他的身份而心动吧，毕竟丞相确实是个不小的官职。”
“那你可能不知道，丞相这个官职虽然不小，但是他是个文官。冯烨不会武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如果让他去打仗后果怕是可想而知啊。朕觉得朕还是不能冒险，万一他真出了什么事，那朕可就连个丞相都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