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见过皇后，你怎么知道皇后不会做卑鄙的事情呢？”
“不管我有没有见过皇后，不管我对皇后的了解有多少。您进了皇宫，皇后就不该把您如何。皇宫是什么地方啊？陛下也在宫里呢，皇后就算胆子再大，怎么可能在那种地方兴风作浪。”
“你如果这么说的话，那我倒是想问问你。在后宫里，皇后对付的人应该也不少，皇后的身上不知道背负着多少冤魂。按照你这么说，那些人都是在皇宫，皇后都是在皇宫里动的手，为什么皇后就敢呢？陛下也在宫里，皇后怎么敢当着陛下的面做这种事？她怎么敢？”
“二夫人，您说的那些和您现在所遇到的情况完全不同。您说的那个也有道理，但是您要知道，那些都是后宫的争斗，理所当然发生在后宫，可您不是后宫的人，您又不是皇帝的女人，您的事情不算是后宫争斗，皇后自然不敢做。老爷好歹是丞相，现在还正在战场上冒着生命危险杀敌，您想想，皇后就算再愚蠢，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您下手。”
“那皇后找我又是为了什么？皇后这么着急要见我，除了对我下手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皇后可能只是想和您好好谈谈，想劝说您，想用怀柔政策。您不用担心，去了之后您只要不明着得罪皇后，说皇后的不是，皇后一定不会对您怎么样的。”
“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这些话呢？”怜儿皱眉，“你说的这些让我觉得很不靠谱，这些和我之前想的有很大差别。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在我看来，皇宫就是一个是非之地，我最好不要去，去了就未必能平安出来。我原本想讨好欧阳燕，让欧阳亚随着我一起，到时候两个人一起进宫，皇后总不会对我怎么样子。但我想了想又觉得这样未必是最妥当的，如果皇后和欧阳燕她们先联起手来一起对付我，那我就成了瓮中之鳖。可我现在听了你说的这一番话之后，我还是觉得我就是送上门去的，到那以后会是怎样的情况，没人能知道，也没人能猜得透。你让我相信你，那我又怎么相信你呢？你确定是要帮我的？你确定不是欧阳燕的人吗？”
“二夫人，我对您是一片忠心，我都没见过大夫人。而且我也不瞒着您，我是有目的的，我有追求的东西，所以我当然要对您坦诚。我之所以找到您，那是因为老爷最喜欢您，老爷最宠爱您，倒是大夫人，就算我真的帮了大夫人，大夫人又能帮上我什么忙呢？大夫人虽然是老爷的正妻，但是终究比不上您。只要您在老爷的耳边说句话，我的前途就来了，但大夫人那边……我去帮了大夫人，我可能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得不到还算是好的，我还很有可能被老爷排挤，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好吧，那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只不过进宫的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这终究不是一件小事，不能这么草率决定。”
“是，二夫人您可以慢慢思考，您有充足的时间可以考虑接下来要怎么做。”
接下来要怎么做……这对怜儿来说就是个巨大的考验。现在的怜儿十分紧张，她担心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担心到了最后关头自己什么都没做，自己倒是把自己给害了。
可是做什么呢？
进宫？进宫就等于进了虎口，那老虎要不要吃了她，全都看老虎的心意，她都无法控制什么。可如果不进宫，那也就只能等在这里了，别无选择。
怜儿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现在她希望冯烨能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答案。虽然偶尔她也觉得冯烨作为男人其实很没用，但是……但是有的时候她也只能依赖冯烨，如果没有冯烨她也什么都做不成。
不过现在被怜儿依赖的冯烨倒是正依赖着别人。
“明天会打起来吗？”冯烨担心地问萧洺，“现在我们大部队都已经到了，宇文炎那边应该也得到消息了才对。你们说他明天会不会就直接动手了？”
“不会。”萧洺笃定地说，“我对宇文炎很了解，他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除非有十足的把握，确定了解情况，不然他是不会擅自出动的。”
“了解情况？怎么了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里有内奸吗？”
“不好说，所以我才要隐瞒我的身份，不能让宇文炎知道。如果宇文炎不知道我来了，或许会放松警惕。他之前知道做主帅的人是你，这么长时间过去，他对你肯定会有所了解。等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个丞相，是一个手不能提间不能抗的丞相，他自然会放松警惕。我觉得以宇文炎的骄傲和自负，他在知道对手是你之后一定会表现的十分不屑。这个时候其实是最好攻击的时候，他会攻击我们，却不知道他将我们想的太弱了，却不知道我并没有消失，我只是换了一种方法出现。”
冯烨听了萧洺的话之后，弱弱地问道：“宇文炎真的会这么想？可我觉得宇文炎那个臭屁的性格，他怕是会越看你越不顺眼吧？他也许会觉得你才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能批评他吧？如果是这样，宇文炎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
“什么事反其道而行？”
“就是你越是觉得宇文炎不会做的事情，他就越是会做出来给我们看。”
“宇文炎的性格一板一眼，充满了固执和谨慎，还有奸诈狡猾。他在每一次出兵之前都会经过精密的测算，都会做好一切准备。同样作为战士，我很佩服宇文炎，但如果是敌人的话，那他毫无疑问，就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
“这个宇文炎只是自己一个人，他没有军师。”
“他自己就是自己的军师。因为他足够聪明，所以军师这样的角色已经不需要了。”
“这宇文炎还真是自负。”戚柒拖着下巴说，“其实如果宇文炎是这样的人，那可能我们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啊。毕竟不管做什么都会输给他……”
“不是的，我们也很优秀，不会输给他。”冯烨说，“萧洺，你是不是很有信心？你是不是却确定我们一定可以胜利？”
“冯烨，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话啊？可见去打仗的人不是你，你就是一个在旁边看戏的人。你不下去打仗，你也不知道战场上将士们的坚信。你轻轻松松说的两个字，你知道人家要付出的是什么吗？人家要付出的可是汗水和血水，甚至是生命。”戚柒皱眉，“你应该尊重尊重别人了。”
“我……抱歉，我有点着急。”冯烨抓了抓脑袋，“戚柒我知道你很担心萧洺，我也很紧张，我也很害怕，所以我才会这样。我这个人的脑子其实不笨，我的心思也不坏，这你都知道。只是我现在太紧张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才比较妥当。所以如果我真的说了不该说的，我要是真的说了什么让你们不满的话，还请你们原谅我，我没有恶意。”
冯烨的道歉倒是很诚恳，不过他说的也确实都是实话，他确实是太紧张了，紧张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战场上的事情他是帮不到什么忙了，那他就只能在这里等着，只能在这等消息。现在他是最没用的人……哪怕是戚柒都能给萧洺加油鼓劲儿，是萧洺的精神寄托，他呢？他什么都不是才是真的。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萧洺捏了捏戚柒的脸，“你也太紧张了。”
“是有些紧张。虽然之前我做了很多心里建设，但是不管说的再多，那也只是说说而已。以前在家里说，我觉得没什么，但是现在到了战场，现在在这里说，我就很害怕了。我觉得还是环境的问题，环境的改变让我更没办法安心。我们在家里，哪怕知道战场危险，像是我这种没去过战场的人也只能凭空想象。现在我真的到了这里……感受和之前必定全然不同。”
“没事，你不是很相信我吗？”
“但我还是忍不住担心……你说宇文炎会不会退兵？”
“还没打就退兵吗？当然不可能。这一场仗宇文炎应该准备了许久，他不会就这么放弃。”
“那他这是要奋力一搏了。”
“嗯，而且他应该为此准备了许多对付我的办法。我和他多次交手，他可能以为这次会是我带兵，所以准备了很多对付我的办法。结果现在他知道带兵的人不是我，而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丞相，我想这对他应该也是一种打击。”
“我希望能将他彻底击倒，也就不用再打。”
“好了，我之前不是就说不该带你来么？我猜到你来了之后一定会变得婆婆妈妈不放心我。你看，是不是被我给猜中了啊？”
“这都已经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和我开玩笑？”
“是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萧洺你是不是应该去准备准备？你需要什么就和我说，我让人帮你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