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璃没有见过她的父母,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样的苦衷,但是她实实在在见过陆伯父和路阿姨,如果陆御肯好好谈,相信他们中间的误会一定能解释清楚的,只是陆御不合作。
简小璃了解陆御,他有时候想法做法都极端,从她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就是这样,只是后来她接受了全部的他。
“你需要冷静一下。”简小璃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陆御现在这个样子,他从心里面排斥一个东西,说什么都不会听,哪怕劝他的人是她。
简小璃看车窗上她画的两个圆圈已经被水滴连在一起,她抹掉,让视线更清楚一些,外面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
陆御把车开回家,陆秋喻坐在自己的车里,车门大开,她吩咐原随给她在门边给她撑伞,挡一挡因为风而飘进来的雨丝,她就在陆御的院子里等着。
等着这对要逃走的野鸳鸯。
原随知道大小姐在少家主心里的分量,大小姐是主,他是仆,虽然他是少家主的人,但是大小姐开口了,他到底是要听的。
因为陆秋喻这个命令,他弓腰撑着伞,自己大半个身子落在外面,全部被淋湿。
陆秋喻修着指甲,若无其事。
原随手下的人已经看不下去了,你说她好好地坐在车里就坐在车里呗,还非得开着车门,要原随给她撑伞。
陆御一回来就看着这样的场景,他不管简小璃,径直下车把陆秋喻拉下来,原随的伞就跟上去了。
“陆秋喻!你来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吗!?”陆御心里烦躁,本来陆良翰已经开始掌握主动权了,这个姐姐还要搅进来。
他这么多年故意疏离陆秋喻,就是怕自己这个姐姐到时候会被陆良翰拿来威胁他。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他只剩下这一个亲人了。
“想你,不就来看看你啰,我亲爱的弟弟,犯法啊?”陆秋喻一点也不恼陆御对她吼,她怕陆御抛下一切和简小璃逃了,在这陆家,就真的只剩她一个人了,她不允许,一定要有人陪着她一起煎熬。
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很多问题就算逃了,还是会存在,并且越来越棘手,陆御不能逃,他只能迎难而上。可是眼下,陆良翰对简小璃下的心思,让他终于有了几分动摇。
如果逃了,就算是天涯海角,陆良翰会放过他们吗,陆御心里清楚那个答案,所以他只能斗,斗出一个结果来。
陆秋喻蹭着他的肩膀,指尖触到他西装外套上的水珠,原随抬眸,正巧对上陆秋喻的眼睛,他又低头掩了下去。
在外人看来,这一对姐弟着实亲密,陆御不想跟她在这里阴阳怪气,他把陆秋喻塞进车里,关上了车门。
“你应该躲得远远的,现在搅进来,如果我输了,你知道结局会怎么样。”陆御沉甸甸开口。
“呵,结局会怎么样,我好歹是陆良翰的亲生女儿,他难道会杀了我?”陆秋喻没有想站在陆御这一边,不过突然走得近,老狐狸生性多疑,或许会想偏,认为他们合伙一起反他。
陆御想到这一层,他提醒她。
陆秋喻也确实觉得现在时机不合适,但是好戏要近点看才精彩嘛。
“陆秋喻,你想过吗,让人生不如死才是陆良翰的拿手绝活。”陆御黑着眸子说。
“三年半之前我就已经死过一次了,那个时候你不动手,现在动手,真是没发生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陆秋喻冷冷地说道,那个时候是她被迫嫁人的时候,是陆御出事的时候,也是原谦走的时候。
“我提醒过了,你要一意孤行,我也没办法。”陆御说着拉开车门,被陆秋喻扯住衣角:“你以什么身份提醒我?”
大雨磅礴,简小璃透过雨幕,看不清两人的神色,她只是觉得这样的陆秋喻有点不冷静。
“以陆少家主的身份,而你只是大小姐。”他这话的意思告诉她,只有他能与陆良翰斗一斗。
陆秋喻松开了手,任由陆御下车,现在倒是想用名头来压她了,她其实不想听这样的话,陆御从来都没有当她的面叫过她姐姐,如果陆御说是以一个弟弟的身份提醒她,她或许……
没有或许,陆御那个时候不救她,就足以说明他自私自利,现在他所做的一切不管真情假意,都只是弥补。
陆秋喻不领情,发动车子从陆御身边飞驰而过,溅了他一身水,原随用伞挡也没有挡住。
简小璃从来都没见过陆御这样紧张一个人。她总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不太像姐弟。
陆御心里不是滋味,陆秋喻这是在怪他那个时候没有出手,她是他姐姐,他这么多年不理她,是做给陆良翰看的,当年他都准备好要搏一搏,奈何……
他现在急需要抚慰,简小璃来到他身边,被他拽到怀里,紧紧地抱住。
令狐雅醒来,她的衣服已经被冷风丢了,进入了他领域内的东西,都只能有他的气息,令狐雅看着自己身上的黑白套装一时有些讶异。
冷风毕竟是一个男人,他的骨骼大,衣服肩宽,令狐雅这一坐起来,衣服下滑,露出了她肩膀上被凌虐过的痕迹,她才忆起,之前遭遇过的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在那之后的事情,她却记不太清楚,令狐雅环顾周围的环境,颜色和不止都很单调。
作为一个杀手的敏锐度,沙发上的冷风早有察觉,以前他都是一个人,令狐雅的存在着实让他不自在。
他从沙发上跳出来,令狐雅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心中更觉奇怪。
冷风觉得令狐雅现在的眼神,很直接地透露出“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意思,他微微皱眉,难道是自己出手太重,还是令狐雅之前受的刺激太大了,他想着,这也由不得他来解释。
冷风转了一个方向,去给她倒了一杯水,他只有一个杯子,他想,令狐雅用过之后,一定要记得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