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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半空虚像

“停!”洛达把手隔在张先生和吴铭之间,“我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给他做个血检比较好。掰手腕这种事情我们放到以后去做,好吗?”洛达愁的呲牙咧嘴,不敢相信这两个男人竟然这么幼稚。

“倒也是。没错,我要开始工作了,吴铭,你准备好就过来,我们要播放你在实验时的身体情况。”张先生一扫刚刚的幼稚迅速正色起来,站直身体摇晃一下自己的领带,大踏步走出门去。

“这有什么好炫耀的!你比我大那么多,炫耀自己的工作岂不是很可耻吗!他肯定是比不过我,所以落荒而逃了,是不是这样?洛达是不是这样!”

“你自己搞搞清楚好吧,张先生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才不会和小孩子斤斤计较,更不会赌气,快来做检查啦!”洛达也拔腿就走。

“诶诶?等等,是你没搞清楚吧,我也成年了!我也……你别走那么快!”

“这就是你们晚来的理由?”维卡站在已经修复完毕的实验室中央,就是之前做实验时摆放那台实验椅的地方。看起来,之前是因为专门给吴铭腾位置才把这里清空的,现在一切都已经恢复到原来的模样,这个地方周围现在放置着各种仪器,吴铭数的出来的就有光拍摄器,血球分析仪,两个洗手台,还有血流变仪与酶免仪等等。不知道为什么,房间西南角和东南角竟然一边放着一个贴有核三角警示标的消毒柜,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东西。薇拉给他从三个不同的身体部位抽了三管血,就宣布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只要准备接受下次实验就好了。

包括罗蒙诺,所有人都站在维卡正蹲在地上摆弄的那个看起来是放映机的机器周围。只见维卡从裙子兜里摸出一块黑色的芯片,竖直插入读卡器里。

在插入卡片的瞬间,围绕房间中央和天花板四角的灯开始工作,将近二十台放映灯从四面八方射出光线,众人忙四处躲避,躲避到不遮挡光的地方。

光线合成出一个在半空中缓缓旋转的人形蓝色光体,随着探照灯的自我调节,人形的细节更加清晰,最后只留下那个淡蓝色以像素点组成的发光人体。

“大家可以看到,这就是吴铭的全身扫描图,我们用全息技术还原出来他在整个实验过程中的返祖和恢复过程,有一部分由于摄像头的损坏我们没有记录,在之后的实验中我们会弥补这个缺憾。以下是快进3的记录。”

“等等,这明显侵犯了我的隐私权,”吴铭举手,“你这个人形可是裸体的。”

“这里没有人在乎你的尺寸,只在乎实验结果,好了,放映开始。”维卡的手在她的手持屏幕上虚点几下,半空中吴铭的虚影坐在根本不存在的椅子上,开始自动播放变化过程。

一开始的时候吴铭仍然保持着端坐的姿势,然后眼球开始转动,大概一分钟后,吴铭的虚像忽然慢慢的站了起来,即使是在三倍快进的情况下,也能看出来他立直身体是多么的艰难。“他”像一个幽灵一样在半空中行进,做出一些动作,有时候会从这些沉默注视着虚影的人们身体里穿过去。

接下来虚影走路就越来越顺畅了,但仍然十分缓慢。真正开始改变是三倍速七分钟之后,吴铭的虚像突然吐出一道光,就像嘴里有个喷泉的泉眼一样,光覆盖在他的身体上,瞬间凝结,亮度下降。

“停,就是这里。从这个时候开始,你的身体上开始出现灰白色的角质。在监控里因为没有看到你的脸,所以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录音仪还是照常工作的。继续吧。”薇拉做了说明之后,维卡继续放映。

接下来,吴铭的腿部似乎自然裂开了几个小口,皮肉向外翻,和小腿形成一个锐角,伤口数量逐渐增加,横排排列的十分有规律,然后喷出了和刚刚一样的光点,最后光芒暗淡,皮肤外扣,断面长出了新的组织。

这次薇拉没有叫停,所以维卡没有其他动作,任由录像放映。接下来吴铭并没有什么大动作,低着头站在离椅子不远处的地方,但是就在几十秒钟之后,吴铭突然一跃而起,探照灯灯光极速向上打去,然后灯光变亮,照在天花板上,吴铭的影像消失了。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要跳那么高?后面的内容去哪里了?”正看得出神的吴铭看到自己的虚像消失,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薇拉。

“就到这里了。然后你击碎了我们的摄像头,所以后面关键的内容没有了。罗蒙诺进入实验室试图继续拍摄,结果你袭击了罗蒙诺,他被你甩飞到角落,然后你打碎了摄像机,就在破门而出的时候你倒下了,或者说也许倒下了,因为没人看到之后发生了什么,反正当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身上什么异状都没有。不过不用不好意思,我想这是你身体的一种正常的应激反应。但是这样一来,返祖现象在你身上根本没有表面性的体现,根手术的效果我们就依然无法知道了,这也是你需要接受下一次实验的理由。”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吴铭若有所思,想开口,但是又闭上了嘴,扯着嘴角不自然的笑了一下。

“对不起,虽然我知道你不情愿接受这个实验……”纵使薇拉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服吴铭。

吴铭这才意识到刚刚的那个笑容让薇拉误会了,他赶紧解释:“不不,我不是害怕实验,只是我感觉你们费了这么大的血本让我来做这种事,竟然没有得到你们想要的结果,是不是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

“血检出来了!”维卡从打印机前抽出一小叠纸走过来,打断了吴铭越来越低的声音。

“从那只萼櫆那里拿来的试纸显示,吴铭体内的根细胞含量确实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八十,还有,他的血常规完全没有问题,细胞也没有任何变形,我恐怕并不是他的资质有问题,恰恰是资质太好了,所以变化根本不能立即显现,而需要经过一段时间所有的根细胞开始活跃,他的能力才能被我们发现。”

“是吗?那真的太好了!”洛达听到这个瞬间喜形于色,语气急切起来,“他可不是没有能力,他刚刚还说要和张先生比赛掰手腕呢!是不是这样,吴铭?”

“啊?啊,是的,是的。”吴铭已经完全忘记这件事了,听到洛达说的才猛然想起来。

“和博文比有什么意思,罗蒙诺可是我们这里力气最大的,和罗蒙诺比比如何?”薇拉抢在张先生开口前把罗蒙诺推了出来。

“啊?这……不好吧?罗蒙诺先生只有一条手臂,这……”吴铭赶紧为自己辩解。

“没什么不好的,一条手臂也照样能赢你,来吧!”吴铭的话反而有些激怒了罗蒙诺,他从鼻子里不屑的冷哼一声,拉过手术桌,把桌子上的药品清理干净,率先坐在一边把自己的右手直立放在台子上,手指朝着吴铭勾勾。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吴铭对着罗蒙诺坐下来,伸手和他的手腕紧紧相扣。感受着罗蒙诺的手劲,吴铭暗暗叫苦。这样的力气,再过十年他也练不出来,丢脸就丢脸吧,谁叫他先发起挑战的呢!

维卡把一根手指放在两个人紧紧相握的拳头上,稳稳的点着那个中心点:“预备开始!”

罗蒙诺的眼睛射出一道精光,手腕登时发力,带动着胳膊向下压去。他要先发制人,一举击破吴铭的防守。他其实没怎么把吴铭看在眼里。

不过那是自然的。

令罗蒙诺惊讶的是,他的冲击就像被挡在了一面墙之前一样,他根本感受不到吴铭的手带来的任何压力,他的力气在吴铭手上就像被化解了一样,滴水沉进大海,根本没有一丝涟漪。他不服气,继续施加手上的力,可是吴铭还是纹丝不动。

吴铭根本没有感觉到力量。诚然,在他刚刚接触到罗蒙诺的时候,确实感受到了罗蒙诺的手劲,较量开始的时候,剧烈的压迫感也确实传来,但也仅此而已。从吴铭的掌心似乎传来一种奇妙的波动自动使得罗蒙诺泄力,罗蒙诺眼看着就有些力不从心,汗水从由于过度用力变得血红的额头流下来。

但是吴铭也没有多余的力气继续了。他示意罗蒙诺放手,两个人都脱力般的靠在椅背上。

“为什么不比了?”洛达并没有感受到他们两个暗暗使劲的过程,她只看到吴铭和罗蒙诺的手就那么放着,然后松开,根本没开始比力气。

“今天风水不太好,改日再比,这次就算平局啦。”吴铭甩甩那条现在开始胀痛的胳膊。罗蒙诺的力气确实不是一般的大,他的小臂已经开始肿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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