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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八

母亲说,你小姨的命怎么这么不好呢?怎么她就不能有一个长久的男人呢?

母亲说这番话的时候我还小,还不知道命是什么,长久的男人是什么。母亲的话让我费解。

我的费解还在于母亲和大姨,她们都是有着长久的男人的,她们和她们的男人一起,就像藤和树在一起,溪流和山在一起,度过了漫长的日子,并且儿女成群。但是这又有什么呢?这又有什么好处呢?或者是骄傲?在我看来,她们长久的男人,除了给她们带来一大群得一辈子操心的骡马儿女,让她们因为这些儿女而终日操劳,不能长成自己的树,不能流成自己的大海,别的好处一点儿没落下。这样的日子,如果它就是母亲所说的命,实在也没有什么好与不好的,就像藤和树在一起没有什么好骄傲的,溪流和山在一起没有什么好骄傲的一样。小姨她没有一个长久的男人,她的那些男人在和她生活过一段时间之后都离开了她,他们都走掉了,成了她颠沛日子中的往昔。但小姨是在做着自己命的主宰,她要是藤就是藤,要是溪流就是溪流,她要不想是了就不是,一点儿不愿委屈了自己。她肯定是希望着要有一个长久的男人的,可男人都无法长久,他们就像草原上的沙暴似的,来得快,去得快,来时铺天盖地,去时销声匿迹,永远无法把握。小姨不想接受这个,她一直在改变着,她的那些短暂的男人,把他们粘接起来,和母亲大姨长久的男人是一回事。不同的是,母亲和大姨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在她们有了唯一的男人的时候,她们的所有希望就结束了,而小姨想要把她的希望延续下去,她是一直到死,才彻底地割舍了自己的希望。

子城之役后的第三年,满都固勒听说失踪了的小姨还活着,在牡丹江。1945年蒙古骑兵团打下了德林感化院,她和一些被俘的战友被营救出来,经过甄别之后,由组织上送到晋察冀鲁院学习。经过几年的战火考验,小姨已经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军队基层干部了。

满都固勒大喜过望,他托人给小姨带了一封信去,告诉她他也活着,负过几次伤,差点儿没死,但活着,现在是察哈尔党组织的领导,同时还是当地地方武装的负责人。满都固勒认为他和小姨分别了三年,谁也不知道谁的下落,现在知道了,那他们就应该团聚了。他希望她在接到他的信后,能立刻出发,马不停蹄,尽快地赶到他那里去,继续做他的牡丹,和他并肩战斗,一同迎接新中国的曙光。当然,满都固勒在信的结尾写道,这件事,你要通过组织上,我相信组织上会照顾咱们这种情况的。但咱们都是党的干部,咱们要遵守党的原则,如果组织上有一定困难,一时不能让咱们团聚,那咱们就耐心等待,光明的一天迟早会来到的。

小姨没有回信。

战争那个时候正在白热化地进行着,共产党的军队正在迅速地扩大着自己的地盘,他们在每一个地方都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他们急着不断地取得这样的胜利,并且把这样的胜利推向全国。那是一个火热而匆忙的时代,在那样一个时代里,谁还会顾及到个人的私生活呢?

满都固勒明白这一点儿,作为一个老资格的革命者,他懂得革命的忘我性,他对此半点怨言也没有,而且他将打听到小姨下落的喜悦一直保持到最后。

即使这样,半年之后,满都固勒还是设法去找了小姨一次。他利用去石家庄开会的机会,绕道几百里路到了小姨那里。

满都固勒没有见到小姨,却见到了小姨的丈夫——四野某军民工部部长焦柳。

焦柳正忙碌着,指挥一群士兵和民工往车上装粮草。焦柳从腰里拉下一条脏兮兮的毛巾,用力擦着头上的汗,看了满都固勒一眼,瓮声瓮气地说,到一边谈。说罢先离开装车的地方,往一旁走去,一直走到士兵和民工都看不见的地方,才站住。

焦柳将毛巾掖回到腰间的皮带上,从兜里掏出烟袋和洋火,撕了一角纸,倒了一撮烟丝在纸上,粗大的手指头一卷,飞速地卷了一支喇叭。也不让满都固勒,自己点着火,猛吸了一口,然后才抬起头,上下打量了满都固勒一眼,有点不客气地说,你就是梅琴说的那个人呀?

满都固勒见焦柳不让他,就自己掏了一包“哈德门”牌香烟出来,点着一支,深吸了一口,也用一种不客气的目光看着焦柳,说,她还对你说了一些什么?

焦柳瓮声瓮气地说,没有。她只说她先前有过两个男人,别的什么也没有说。她好像不怎么愿意提到你们。

满都固勒默然,埋了头抽烟。焦柳也默然,埋了头抽烟。两个男人站在那里闷头抽烟,他们身后有一棵老槐树,一树的鸟,大约感觉到了什么,哄的一声飞走了。

满都固勒觉得不可思议,他想她怎么就不愿意提自己呢?她还把他和那个大烟鬼相提并论?她怎么就嫁人了呢?她怎么会那样做?他捏着烟卷,眯缝着眼看焦柳,他看出焦柳是那种相当出众的男人,肩胛很宽,很壮实,眉毛粗粗的,脸膛宽宽的,自信而且有力量,这种男人在一万个铜头铁臂的男人中间站着,即使不出声,也不会被淹没掉,倒是值得嫁的。满都固勒一想到这一点儿就生气,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继续往下想,他想他要是揍焦柳一顿呢?那会怎么样?他给他痛痛快快来上一顿,把他打倒在地上,让他满脸冒血花,嘴里剩不下一颗牙,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呢?但是满都固勒这么想,却没有动手,他知道如果他动手,焦柳这种男人不会坐以待毙,他也会动手回敬他,打得他满脸冒血花,嘴里剩不下一颗牙,这样两个人你来我往,痛快倒是痛快了,问题是他们这么揍来揍去,按双方的实力,得有好几天停不下来,那很耽搁时间。

这个时候,有一个满头大汗的年轻军官跑来,向焦柳敬礼,报告说,首长,粮食已经装完了,是不是赶在天黑前上路?

焦柳就和满都固勒同时把手中的烟头丢在地上。

焦柳对那个年轻军官说,通知队伍,立刻上路,县大队走前面,警卫排在后面押队,路上小心一点儿,今天下半夜无论如何要赶到黄庄。

焦柳有些对不起地朝满都固勒摊了摊两只大巴掌,说,你看……

满都固勒通情达理地说,你忙你的,你不用管我。

焦柳试探地问,那,你看咱们这事怎么解决?

满都固勒说,能怎么解决?你这就得上路,打架也不够时间了。

两个人说着,朝车队走去。

后来他们谈得很好了。他们利用上路前的短暂时间做了沟通。

焦柳问满都固勒,我说,你叫什么名字?你开始没告诉我吧?

满都固勒说,我叫满都固勒,我的警卫员没告诉你?

焦柳没听清,问,满什么来着?

满都固勒说,满——都——固——勒。

焦柳这一回听清楚了,咧开嘴笑了笑,说,你这都是什么名字,怎么这么拗口?你不是日本人吧?不是?我看你也不像,日本人我见过,我揍过不少,日本人没你这副架子——要不我还是叫你老满吧。

满都固勒说,也行。

焦柳问满都固勒:你怎么活着?

满都固勒说,怎么,她对你说我死了?

焦柳说,她倒没说,是我自己琢磨的,她不是不怎么愿意提到你吗?我就想,也许你是牺牲了,她是难过,这才不愿意提你,现在我知道了,她不是难过,她也许真的不满意你呢。

焦柳说了就笑,笑得嘿嘿的。

满都固勒不笑,铁着脸说,我没牺牲,我只是和她分开了,战争的事,这个你应该了解。我们俩关系很好,不像你说的,她不满意我,像我这样的人,她不可能不满意我。我也很满意她,我太满意她了,拿知识分子的话说,我们俩很相爱。

焦柳发现自己过分了,连忙收住笑,向满都固勒表示歉意,说,你瞧这事办的,我要是知道你们俩这么好,你们俩这么满意,我就是想死了她也拿条绳子把鸡巴拴住,我也不能从同志的炕头上夺女人哪?我哪儿知道这事?

满都固勒听焦柳这么说,很不以为然,说,你怎么会知道呢?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你是孙悟空呀?我说,你得承认,有些事你没法知道,你又不是神仙,比方小日本,咱们只花了八年时间就把他打趴下了,原来还想咱们这一代人打不下来,下一代人接着打,哪里知道只花了八年就打下来了呢?你知道不知道?不知道的。

焦柳不同意满都固勒的观点,说,持久战当然也对,但是我们毕竟打赢了,赢了这是事实吧?我们也没有把事情交给下一代人去干吧?赢了我们就可以空出手去干别的事情了,我们就可以打老蒋了,我们就可以解放全中国了,这是事实吧?——对了,又扯远了,你看这事怎么解决?

满都固勒正说到兴头上,一时没明白过来,问:什么事?

焦柳说,还有什么事?你来是干吗的?

满都固勒想起来了,说,还能怎么解决,都这样了,生米也煮成熟饭了,想悔也来不及了,打架都没时间了,有什么办法?再说你是不知道,你以为我牺牲了,你不知道,我也不能怪你是不是?

焦柳听满都固勒这么一讲,就觉得满都固勒是个通情达理的同志,思想相当开朗,觉悟不是一般的高。他想对方这么通情达理,这么开朗,这么有觉悟,自己当然也不能没有风格,就说,老满,我得马上走,前面断顿了,我得往前面送粮去,不能和你坐下来慢慢商量。我看这事这样处理吧,我退出,把人还给你,你带上人走路。

满都固勒不干,伸出手去把焦柳摁住,好像那样一来,对方就没有办法把什么东西还给他了。满都固勒说,千万别,既然你们已经做了夫妻,我反倒是外人了,我也不能不讲风格,从同志的炕头上夺女人。

焦柳坚持那么做,说,这事就这么定了,用不着婆婆妈妈的,商量来商量去,你也不用和我争,你现在也带不走人,人不在这儿,上前线去了,你真要立马带人走还确实难办,这事交给我,等下次见到她,我就把这事提出来,我替你办了吧。

满都固勒生气了,批评焦柳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就不对了,好比这一仗已经让你打上了,你已经把阵地拿下来了,我不能从你手中抢夺胜利果实,我要打我另找地方打去,我要从你手上抢夺胜利果实,那我还不跟蒋该死从庐山上下来一样了吗?满都固勒说,退一万步说,这个阵地我丢失了,毕竟还在咱们自己人手上嘛,也没有让外人给拿走嘛。

满都固勒这么一说,焦柳就拿眼来看满都固勒,说,老满,想不到你这个同志还挺风趣的呢,你过去做过政治思想工作吧?满都固勒轻描淡写地说,不是吹,起家就靠这个。

焦柳说,难怪,要不怎么说你说话就是好听呢?老满,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只好说同志哥,对不起了,人我就留下了。说实话老满,我还真舍不得把人还给你呢,我开始都想怎么把你给一脚踹走,我想这家伙来者不善,是动拳头还是动枪?我要把人还给你,我还不得死过去三天?

满都固勒就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两人分手的时候,满都固勒突然问焦柳,说,她现在怎么样?

焦柳想了想,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说,我们也是很久没见面了,情况你知道,如今在军队上,夫妇俩能见一面比过年还难,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冬月间的事,说实话,我都有点忘了她的模样。我只记得她那会儿要上前线,脸蛋红扑扑的,人很饱满,头发上粘着一片黄色的包米秸,我还批评她不讲军纪,不瞒你说,批评过了,等她背着背包走了,我还真被她那个样子弄得心里痒痒的,想不该放她走——要是打个比方的话,她那会儿的样子,就跟剥了皮的新鲜包米差不多。

满都固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哦。

焦柳跳上一辆车,对满都固勒招了招手,满都固勒也对他招了招手。大车一辆接着一辆,扬起尘土开走了,把满都固勒一个人丢在那儿,半天没从尘土中露出脑袋来。

事情算是办完了,满都固勒叫了自己的警卫员,两个人一声不吭地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满都固勒一直在想小姨的样子。他想她脸蛋红扑扑的,饱满结实,头发上粘着一片黄色的包米秸,就跟剥了皮的新鲜包米一样,那是一个怎样成熟并且动人的女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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