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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纠缠起1

第二天是重阳节,一早起,宁家的下人们便把开得正艳的菊 花,或黄或白,或紫或粉,都摆到了台阶上。

宁老太太因着上了年纪,起得向来很早,她穿戴好,见到窗下黄盈盈一片,看到仆人们在院子里清扫着,她便走了出去。

空气有一抹清冽的气息,隐隐花香传来。

蔡妈扶着宁老太太走到院子中。

扫着院子的老仆人长安,见了宁老太太,就弯身问安。

想着这长安在宁府中已有五六十年之久了,还是宁老太爷当年的跟班呢。

“长安,怎么又叫你扫起院子来了?”宁老太太诧异的问道,她特意的叮嘱过宁放,不让长安做事,长安一生未娶妻,一直是个鳏夫,如今老了,孤伶伶的,没有去处,宁家便一直的收留着他。

“是老奴自己要做的,没人吩咐,还做得动!”长安答道。

“唉,你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这时间过得真快啊!”宁老太太感叹的说道。

“是呀,太快了!”长安说道,眼角有些****,眼前一晃,仿佛看到几十年前的重阳节,自己穿着短褂马甲,跟在少爷的身后,登山远眺,看着山下的秋意浓浓,听着少爷吟诵着听不懂的诗句,那时节,少爷鲜衣怒马,俊秀倜傥,也只是一晃神的时间里,看到的,就是三少爷宁明远的样子了,宁老太爷这些儿孙里,只三少爷宁明远最像宁老太爷,这也是宁老太太为什么最宠着宁三少的原因了。

长安抬手试了试眼角,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世事变迁,故人不在,连自己也老得,追不上少爷重孙小祖德的步子了。

“唉,你不要累到了,家中有得是人,犯不着你做这些活计,但凡想吃些什么,叫厨房去做,就说我吩咐的!”宁老太太说道。

“是,谢老太太!”长安感激的说道。

宁老太太点点头,向前走去,蔡妈忙跟上她。

院子里偶尔走过的仆人,忙不跌的向着宁老太太道早安,宁老太太只略点点头,再不与谁说话。

清晨的雀儿在树枝间欣欣的跳着,宁老太太就停了,见了那雀儿发呆,蔡妈也不敢打搅她,只低首立在她的身后。

“三房里那里,昨夜里可好?”突然宁老太太问道。

蔡妈抬下头,见到宁老太太看着雀儿的眼并不曾收回,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听多福说,昨夜里,三少爷似乎没在他们三房里,在园子里过了一夜!”蔡妈说道。

“那怎么行,冻病了可怎么好!”宁老太太厉声说道。

“是,老太太说得是!”蔡妈轻声的说道。

“唉,看着安贞也是识大体的,女人总是受着这样的苦楚的,想开就好了,明远对她也算不薄,因着她,都收了性子,可是,那涟漪怎么的,也是怀的宁家的骨肉啊!”宁老太太说道。

“是,老太太说得是!”蔡妈轻声的说道。

“我就怕这对傻孩子想不开,还真叫我想对了,昨天我看着明远的样子,就不对劲!”宁老太太说。

“男人哪一个不是三房四妾的,三少奶奶平日里就温顺,不会有别的想法的!”蔡妈说道。

“唉,那安贞看着温顺,可是,平日里我见着,也是有着些心思的……”宁老太太说到此,顿了下,补充道:“昨日里,老爷拿来的果子,给她送去吧!”

蔡妈妈有些犹豫,道:“那是老爷特地叫人从南方带来,孝敬您的!”

“叫你送去,就送去好了!”宁老太太皱着眉,不悦的说道。

“是!”蔡妈忙应道。

“明远是个劣儿,亏得她,才转了性,我可不想,他们再因为这件事生了嫌隙。睡在园子里,这怎么行?”宁老太太说着,摇了摇头。

“是,老太太说得是!”蔡妈轻声的说道。

多福是早起,到园子里清扫时,看到宁明远的。

他拿着笤一直扫到了竹林那里。

刚进竹林时,他就闻到了浓浓的酒气。

扫到中间亭子时,就看到摔碎的酒壶,他还暗骂了句,谁这么缺德,败坏东西。

可就在他把那些碎片扫到一起时,抬头,就看到了趴在石桌上的宁明远。

他吓了一跳,宁明远披着件长袍坐在那里,看样子,是睡着了。

多福想着,不会是在这里睡了一夜吧。

现已是深秋,夜里是凉的,别睡坏了,他走过去,推了推宁明远。

他看到宁明远睡着的脸,眉间拧得那样紧,似有解不开的愁郁。

而在自己轻轻的摇醒他的瞬间,看到他如惊醒般的抬起眼来,“安贞!”他模糊的叫了个名字。

沙哑的声音,让多福吓了一跳,他用力再推推他:“三少爷,醒来吧,这里凉,别睡出毛病来!”

宁明远慢慢的清醒过来,他揉揉眼睛,手边垂着长袍的袖子。

他一把的拽住了,“安贞,安贞来过!”他喃喃的低语道。

多福听着他自语,就想到,安贞,好像是三少奶奶的闺名呢。

宁明远站起身来,头沉沉的,脚下有些虚浮。

他把身上披着的长袍抱在怀中。

看样子,昨夜里陈安贞是来过这里的,他闭了下眼,心里疼了下,她来过,是不是就是原谅了自己。

这件长袍给了他勇气,他抱住它,急切的跑回去。

多福看着宁明远踉跄跑远的身影,不解的摇头。

宁明远一路跑着回到三房,院子里,石榴正拿着青艾插到门角里,见了他急冲冲的跑来,唬了一跳,以为怎么了。

宁明远也不顾她看着自己的惊愕的目光,只一径的跑到了上房里。

推开门,秋儿正给着陈安贞梳头发。

“安贞!”宁明远气喘吁吁的叫着她的名字。

秋儿回过头去,看到宁明远跑得红红的脸庞,她分不清状态,只好呆呆的站着。

陈安贞看到宁明远跑进来,手中紧紧的抱着自己半夜里去到园子里,给他披上的那长袍。

她手中拿着一把犀角梳,不知所措间,手拽紧了,那尖尖的梳子齿,恪得手心疼,可是,她紧张着还在拽紧着。

宁明远平复了激动,他平复了喘息,向着秋儿道:“秋儿,你出去下!”

秋儿回过头去,看着镜子中陈安贞的脸,见到陈安贞只低着头,没有看她,她就不知如何是好。

“秋儿,你出去!”宁明远低声道,声音沙哑,却比刚刚添了些许的霸道。

“是,三少爷!”秋儿放下手中要别上陈安贞发上的绒花,也不敢再看陈安贞的意思。

秋儿匆匆的走出去。

宁明远看到秋儿走出去,随手就关上了门。

再回身,镜子中,陈安贞的脸还在垂着。

他一步步走过去。

待到他的手搭到陈安贞的肩上时,他不知道,陈安贞的心提着,与他一样,受了种种的煎熬,也于他的手落下的那一瞬,落下了。

“安贞,答应我,这是唯一的一次,你推开我,安贞,不要再这样的折磨我!”宁明远说道。

陈安贞感到肩头,他手的凉意,他在外面过了一夜,连他的手心也是冰的。

而自己的手心,齿子尖,恪得生疼。

但,忘了松开,只越捏越紧。

“安贞,你相信我,我不会碰她,就算……就算纳了她为妾,我也不会再碰她,我发誓,再也不会碰别的女人,不只她,谁,我都不会去碰!”宁明远说道。

手心一阵的撕裂的疼,陈安贞闭上眼,把泪水逼回眼里去。

“安贞,安贞,你点个头,点个头吧,你想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你写出来!”宁明远突然想起来似的,他马上转回身去,书桌上,没有纸笔,收拾的很干净。

他的手颤抖着,在桌旁的书柜间翻着。

碰到了许多零零碎碎的东西,他顾不得了,只找到了纸笔,他跑了回来。

“安贞,你写出来,你不要不理我,你写出来,要我怎么做,我全听你的!”宁明远说道,放在梳妆台面上。

陈安贞没有动,眼也没有抬。

宁明远慌了神,陈安贞少有这样的固执,他很恐慌,怕陈安贞就此不理他,她已经怨恨他至此吗?

他拿住陈安贞的手,“安贞,你写出来!”

可是,陈安贞的手没有动,好像,她的手里,捏着什么。

宁明远一愣,用力的分开她的手。

可是,他的心,痛了又痛。

不由自主的,他无力的摊软下身子,单膝跪在陈安贞的身旁,他看到了什么。

陈安贞的手心里,鲜血淋漓。

一把小小的犀角梳,那尖尖的梳子齿,扎到她的手心里。

可是,镜子中,她的脸,却一点的痛楚的表情也没有,那样的平静。

宁明远感觉到她的心痛了,那种心痛,已经让她忽略到身体的疼痛。

他跪在她的面前。

他把她的手拿在自己的手心里,“安贞,对不起,安贞!”他语无伦次。

他把头伏在陈安贞的膝上,痛恨自己这样的伤到了她。

可是,一只手,温柔的抚 摸在他的脑后。

轻轻的抚 摸,如慢慢的流水掠过他纠结的心口。

他抬起头来,看到陈安贞嘴角那抹温柔的笑意。

如春花般明媚,如春风般熨贴。

“安贞”!他笑了起来,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下来,他有些难为情,自己这样的哭哭啼啼,他用手背,擦去那些泪。

陈安贞的笑变得迷茫起来,她才感觉到手心里的疼,撕撕拉拉的传来。

所有的感观一并的袭来。

昨天的一切,也一并的袭来。

她听到很晚了,宁明远也没有回来。

她知道他去了哪里,他跟她说过,难受时,就会躲到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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