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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何必强求

“她是你爱人?”陆川的目光依旧冷得能将人结冰,他狐疑地看了看他俩。

伊人没有做声,挺空茫的样子,流逐风却是一阵傻点头:“当然,她若不是我爱人,我怎么会带她出来闲逛?她若不是我爱人,怎么会大庭广众说这种不顾礼义廉耻的话?”

“厄……”伊人望望天,无语。

陆川没有听流逐风鬼话,只是目光若电,盯着伊人,沉声问:“你可知道,流逐风已对一个很好的姑娘有过承诺?”

伊人摇头,“不知道。”然后,她又笑眯眯地说:“不过不要紧,我就当他的几天爱人,不会耽误什么事情的。”

流逐风差点凭空跌倒。

众人一阵哗然。

炎寒一直悬在空中找不到支点的心,也顿时落地了。

虚惊啊虚惊,闹剧啊闹剧。

陆川却很不开心,他的声音越发沉了,“你若只打算游戏,又何必去拆散别人的姻缘?”

“哪来的姻缘。”流逐风急忙反驳道:“谁说伊人是游戏来着,伊人已经与我海誓山盟,等这次招亲大会结束,我们就回流园完婚,是不是,伊人?”

伊人正准备回答一句:“当然不是。”继而猛地听见流逐风在她的耳边低声威胁道:“你不就是想要星海石吗?只要你应了,明天我就帮你把星海石偷出来!”

拼着被冷艳追杀,也好过被陆川纠缠。流逐风这次算是破釜沉舟了。

“厄……”伊人沉吟了片刻,默认了。

陆川立刻敛起双眸。原本如冰雕雪塑的容颜,立刻变得无比肃杀。

杀气弥漫上来,如薄雾般,让在场的人都喘不过气来。

冷艳心中一凛,一面安排人防守,一面组织人将周围围观的人疏散。

流逐风也不敢再掉以轻心,他紧紧地抱住伊人的腰,打算稍有不对,便开溜走人。

伊人离流逐风很近,她已经看到了流逐风手心微渗的汗水。

那张吊儿郎当的脸,出奇地认真起来。

伊人不得不承认,认真时的流逐风,还是相当相当英俊的。

邪气敛起,无比正经。

炎寒却顶住压力,做势要往前走去。

他已经察觉到陆川的杀意,又怎能任由不管?

现场,一触即发。

然而,根本就没有触点。

陆川出手的时候,毫无征兆,只是灰影一闪,漫天瞒地的剑光,流逐风将伊人往身后一推,怒声道:“陆川,你疯了!”

陆川的剑堪堪从流逐风的腋下划过,撕拉一声,流逐风的袖子处落下一大块衣料来,手臂上则是长长的一道划痕。鲜血淋漓。

陆川也不管流逐风如何,剑锋一转,重新铺天盖地地朝伊人侵过来。

密密地剑光,晃花了在场所有人的眼,伊人避无可避,流逐风方才已经松开她,此刻回救,却已不及。

炎寒已经冲至近前,他的力气是霸道而过硬的,硬生生地从这层层剑气里闯将进去,还未及近,已经伤痕累累,却还是来不及。

伊人往后踉跄了一步。

然后,白色的影子倏然而至。

轻灵飘忽的身影,在那一瞬,比起陆川的剑,竟丝毫不慢一拍。

衣袂翩跹。

剑光亮处。

青衫白锦,余见白茫茫地一片,当电火闪过,所有人都看到一个洒然而立的身影,一手搂着伊人的腰,另一只手垂于身侧,空气里有血腥的味道,殷红的血滴凝于指尖,再滴滴溅落。

陆川已经收剑,傲然地站在对面。

“你是第一个敢徒手接我的剑的人。”陆川曼声道:“好,我今天放了她。”

“陆先生的剑术震古烁今,鬼神难测,刚才只是晚生侥幸而已。”贺兰雪惨白着脸,神色却甚为从容,眼睛微眯起来,笑意肆意地弥漫着,谦和有礼,不卑不亢。

陆川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破天荒地说了一句有点人气的话:“凤九果然还是有点眼光的。”说完,他又看了一眼流逐风,冷声道:“如此,你的事情,我们下次再说。”

“……还有下次啊?”流逐风一阵惨叫:“我说,你怎么不敢找凤七问清楚,干嘛尽在找我的麻烦啊,你这不是柿子专找软的捏吗?陆川,你讲点理好不好,你自己古里古怪,喜欢别人自个儿不知道,却找我晦气,我说——喂,喂——”

陆川才懒得理会流逐风的喋喋不休,早已鸿迹远去了。

而剩下的人,也没有几个在听流逐风的抱怨,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伊人与贺兰雪身上。

炎寒离他们最近。

因此,他看到了贺兰雪眼中的温柔与关切,也看到了伊人全心的信赖。

他们的眼神,刺痛了他。

贺兰雪宽慰了伊人片刻,随即看向炎寒。

他的眼神清澈、坚韧,不见挑衅,却比任何挑衅都来得锐利。

方才,他比炎寒先了一步、

如果上一次,是裴若尘抢先一步,那这一次,他不能再迟。

“伊人,”炎寒唤了一声。

伊人望向他,笑了笑,脸上的欢欣没有丝毫掩饰。

然后,她此刻的笑,对炎寒来说,却更加刺心。

那不是对爱人的笑。更像是对亲人的笑。

“伊人,你过来。”炎寒向前了一步,有点无力地朝伊人地伸出手。

伊人抬头探寻地看了看贺兰雪,然后挺自然地朝炎寒走了过去。

可是,她刚挪步,手臂却忽而一紧。

伊人诧异地回头,却见到贺兰雪一脸严肃,笔直地望着炎寒。

炎寒同样望着贺兰雪。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贺兰雪淡淡道:“既已明白,又何必强求?”

“不到最后,焉知我是强求?”炎寒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语句亦是淡淡。

贺兰雪敛眸,抓住伊人胳膊的手,力道没有丝毫松懈。

伊人有点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两人,有点弄不清他们的哑谜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犹疑着,“小姐,小姐!”从人群里传来一阵咋咋呼呼的喊叫声,不一会,便有一个细眉细眼的丫头从人堆里钻了出来,见到伊人,她惊喜若狂,也顾不上其它人,一下子扑到伊人身上,喜极而泣:“我还以为小姐出事了呢。”

“当然没有事。”伊人一面哄她,无意识地挣开了贺兰雪的束缚,贺兰雪手中一空,宛如心中空了一块似的。他眼睁睁地看着伊人与十一抱成一团,而将他与炎寒,大喇喇地扔到了一边。

没情没趣。没心没肺。

他们的争论,似一场笑话。

然而,怔忪后,两人都是莞尔。

是啊,不到最后,谁又知道谁是强求?

“对了,小姐,你到底是怎么失踪的?”十一还在那边咋咋呼呼。

伊人正欲回答,目光扫了一下夏玉,突然闭嘴了,摸摸头,傻笑数声。

她不聪明,却也知道,一旦柳色与夏侯的关系公诸于世后,夏家会受到怎样的灭顶之灾。

她不是搬弄是非的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十一却早已习惯了她的傻乎乎,也不太追问,只要她没事就行。

冷艳远远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不置可否,也没有发表任何评论,转身便走。

伊人已经放了出来,贺兰雪还会参加明天的大会吗?

她不确定,也不想确定。

冷艳突然觉得累,有种疲倦,透心透骨,却无人分担。

夏玉的目光,则至始至终都停留在冷艳身上,看着她的冷静,看着她的漠然,看着她转身时彻底的萧索与惆怅。

直至火红色的身影渐行渐远。

“我们回去。”等伊人与十一的叙旧差不多了,炎寒走到伊人后面,轻声道:“我们回家。”

回去与回家,他一层层地递进,可是她并未留意。

伊人点头,走了几步,她突然回头看了看贺兰雪,咧嘴笑道:“没事了,流逐风已经答应我了。”

“答应你什么?”贺兰雪轻声问。

伊人看了看流逐风,流逐风正在处理手臂的伤口,察觉到伊人的目光,他耸耸肩,做了一个‘答应的事情我会办到’的表情。

伊人于是安下心来,在十一的搀扶下,往原先住的偏殿走去。

炎寒紧跟其后。

贺兰雪注目着伊人离开,没有任何其它表示,只是沉静。

沉静而清晰。

他从未像今日这般,清晰地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首先,他要活下来。

活得长长久久的。

只有活着,才会有许多可能,才可以做很多事情——正如伊人所说。

没过一会,正在贺兰雪打算离开现场之时,流逐风蹭到他旁边,有点无奈地说道:“明天晚上,如果你能从大会上活着回来,就来我住的地方找我,我借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贺兰雪有点讶异地问。

“你先别管了,反正是我答应伊人的。”流逐风很郁闷地回答道:“哎,看来我又要得罪一个强势人物了。”

天煞的,他真的不想得罪冷艳,其实,他还是挺欣赏冷艳的。

只可惜,他说话从来算数的。

祸从口出啊,祸从口出。

流逐风莫名地想起某人在山洞里,曾面向苍穹,静静地说:我只恨、我生来不是一个哑巴!

那么决绝,那么冷静。

从前流逐风不太懂,现在,他突然懂了。

他只恨自己生来不是哑巴。

“我记住了,谢谢。”贺兰雪礼貌地欠了欠身,然后静静走开。

流逐风无语地看了看天,一脸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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