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琛笑着按开车载音响,播放了一首粤语歌。
“谁人曾照顾过我的感受,待我温柔吻过我伤口,能得到的安慰是失恋者得救后,很感激忠诚的狗。”
卫琛听着,脸上的笑就散了。
形容时间最多的一个词就是白驹过隙,而事实证明,时间确实就像是白驹猛然跳过似的,过得很快,眨眼,五年就过了。
牵着小酥酥下了飞机的那一刻,喻初露抬头望了望天,帝都的天空依旧还如她离开时的那般,一点也没有变。
时隔五年,她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明晃晃的小黄人背带裤,头发都是金黄色的小酥酥的抬头看着喻初露,眼睛扑闪扑闪着,奶声奶气的问道:“麻麻,这里就是我的故乡吗?”
“是啊,这里就是酥酥的故乡,这里有妈妈的家。”
小酥酥从出生到就是在国外长大的,尽管她和卫琛跟他交流都是用过的中文,但是,可能是接触的人群都是外国人,小酥酥的中文并不是说的很好,总带着一股洋腔。
“师傅你好,林安路。”打了一个机场的士,喻初露报了卫琛给自己租的公寓的地址。
五年前,因为走的太匆忙,她租的那间出租屋跟来没来得及退,但是后来卫琛告诉她,靳霆熙一直住在那里。
还记得她听到这件事正好是小酥酥百天的时候。
“麻麻,我们要回家吗?Daddy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回来吖?”
“他还有事情要忙,后天就过来了。”
小酥酥对卫琛的黏糊程度让她有时候都不禁吃醋,小酥酥虽然看着呆呆萌萌的,但是心智却是她都不能理解的成熟。
从小到大,卫琛就在小酥酥身边转悠,小酥酥自从懂事后就叫卫琛daddy,她现在都忘不了卫琛听到小酥酥叫他之后那副傻样,就像是被一个金蛋砸到了似的。
“麻麻,给我抓机,我要跟daddy通通话。”胖乎乎白嫩嫩的小手伸了过去。
喻初露撇了撇嘴,老实的手机交了过去,并威胁道:“只允许说两分钟啊,两分钟后我就没收手机。”
小酥酥“吧唧”一下,在喻初露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小气的麻麻,两分钟怎么够嘛?五分钟好不好?”
对于儿子的卖萌一向没有抵抗力的喻初露,犹豫了一秒钟后,同意了。
“喂,daddy,是酥酥,啊!我忘了跟你嗦一件事啊?啊,麻麻就在我身边哦,你快来哦,等我们见面后面谈刚刚说的那件重要的事情啊……”
“啊,我会好好监督麻麻的……”
“还有还有啊,这里的大人和小朋友都跟我不一样……”
“……”
听着旁边的小家伙絮絮叨叨不停,丝毫没有上交手机的想法,喻初露失笑,还面谈,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词,不是别的人都跟你不一样,明明是你自己跟别的下朋友不一样。
想着,喻初露便伸手揉了揉小酥酥的那一头金发,想起那次小酥酥从幼稚园回来,就吵闹着要跟别的小朋友一样金色的头发,被她给一口回绝了,明明就是一个小华国人,非得整的跟个混血似的。
谁知,第二天,卫琛就带着小酥酥去把黑发染成了金发,卫琛自己还也染了一个跟小酥酥一模一样的发色。
自从有了小酥酥之后,她的生活就充满了五彩斑斓的颜色。
而另一边,小酥酥还在跟卫琛兴奋的聊着……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小姐,你是帝都的人吧?听你的口音特别像。”
喻初露笑了笑:“嗯,是,从小就在这里出声的。”
小酥酥看了一眼跟麻麻搭讪的司机叔叔,小小的眸子露了不同于同龄人的深思。
Daddy交代过了,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好妈妈,隔离一切心怀不轨的男人,这个司机蜀黎看起来对麻麻有点意思哦。
小酥酥捂着手机,瞪了司机的后脑勺一眼,停止了刚刚的话题,对卫琛说道:“daddy,一个怪蜀蜀对麻麻好像……”
不大不小的童声,落入了喻初露和司机的耳中,喻初露尴尬地笑了一笑。
第二天,处理完工作的卫琛就飞回了帝都。
“Honey鹿,看到我高兴吗?你的公司已经在帝都正式注册,你这个幕后老板可总算要上场了。”
“卫琛,谢谢你。”喻初露抱了抱卫琛,在卫琛的耳边说道:“谢谢以前,谢谢现在,还有,未来的日子还是会一直谢谢你。”
卫琛邪笑:“一日不见,怎么回了帝都就突然变得这么感性了?”
“daddy,我也要抱抱,谢谢你。”小酥酥见两个人抱在一块不乐意了,蹦跳着说道。
“哎哟,我家酥酥,来,daddy抱抱。”卫琛一把抱起了小酥酥,抛到了半空中,又接住。
小酥酥被逗得哈哈笑。
喻初露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忧喜掺半。
她尝试过去爱上卫琛,但是,却始终做不到,大概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爱是勉强不了的。
想几个月前,她告诉卫琛她要回国,并且要创办自己的化妆品公司的时候,卫琛反对过,但是最后却还是同意了。
卫琛说: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
“麻麻麻麻,刚刚daddy已经同意去外面玩了,我们就出去啊出去啊。”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撒娇的儿子,喻初露摸了摸小酥酥的头:“好,我们今天就出去玩。”
卫琛站在身后,笑的灿烂又开心。
靳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先生,已经和李董约好了,下午两点在左岸见面。”
落地窗下,伟岸高大的身影沐浴在阳光中,一身幽沉的黑色,削瘦的脸庞,立体有型的五官,全身上下笼罩的气场比五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靳霆熙听到卢助理的声音才回过头来,淡淡的“嗯”了一声,就往门口走去,卢助理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五年了,靳霆熙似乎已经忘记了心跳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他似乎变成了一具再也没有温度的行尸走肉,活在自责和愧疚之中,喻初露死的场景一次又一次地在他脑海之中重现。
这五年,他的生活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似乎要用工作麻痹自己,可是再强大的工作量,也似乎掩盖那个人在他心中的光芒。
五年了,小露露,你在另一个世界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