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琛一回来,卫氏也重新杀了回来,最近正忙得不得了,为了能在帝都站稳脚跟,以至于能和靳氏竞争,他也是煞费苦心。
“那你先忙吧,儿子我去接就好。”
喻初露答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墙上的时钟走到了四点钟,小酥酥还有十五分钟就要放学了,喻初露拿了钥匙就出门了。
一公里多的路,她走路过去刚好。
喻初露在路上拨通了小酥酥幼儿园老师的电话,她过去没有接送过小酥酥,如果是生人老师可能不会让她接走孩子。
这也是喻初露放心把孩子放在这个幼儿园的原因。
“喂,杨老师对吗?我是小酥酥的妈妈。对,平常都是他daddy来接他的,今天是我。我就是跟您说一下,恩、好,谢谢。”喻初露挂断了电话,临近放学时间,喻初露焦急地往幼儿园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天气的变化。
深蓝色的云层压到了人的头顶上,闷热的空气在地面上停滞着,人工池塘上,蜻蜓在低空中飞着,密密麻麻的,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整个城市都显得非常压抑。
街上的行人来去匆匆,挤在狭窄的人行道中。
待喻初露挤出来时,小酥酥已经放学五分钟了,抱着他汉堡状的小书包蹲在幼儿园大门口等着喻初露,蚊子把他穿着蓝色小短裤的小腿咬出了一个个红色的小包。
喻初露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把小酥酥抱起来,心疼地揉了揉。
小酥酥嘿嘿笑着,一头金发闪闪发光:“妈咪,今天daddy没有来接我,我不会难过啦。因为妈咪第一次来接我,我超开心的!”
喻初露伸手在小酥酥头上揉了揉。
儿子实在是太可爱辣!
真是佩服自己,居然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小宝宝!
可是没想到,她刚刚美滋滋地抱着自己的儿子走出幼儿园大门,大雨就落了下来。
喻初露只好退了回去。
雨很快在地上积出了一个个小水洼,激起的水溅在了喻初露的小腿上,喻初露为了不让小酥酥淋到雨,只好用身体挡住小酥酥,把他严严实实地挡在自己身后。
仅仅下午五点多钟,可是天就已经全黑了,与深夜没有什么区别,街上的行人连伞都撑不住,艰难地顶着风前行。
别说喻初露没带伞,就算是带伞了,这雨带伞和不带伞也没什么区别,附近也堵车了,拦车拦不到,软件叫车也没人接单。
她刚回国也没什么熟人,卫琛最近又在忙公司的事情,真是举目无亲啊!
小酥酥抓着喻初露的手,有点害怕地说:“妈咪,雨好大啊,我们怎么回去啊?”
现在无论喻初露怎么挡住,都没办法在不淋到小酥酥的情况下跑回家了。
喻初露蹲下来,轻声安慰小酥酥说:“我们在这里等一会,等雨小一点了妈咪就带酥酥回家。”
小酥酥很乖巧地点了点头,往后退了退,给喻初露腾出更多躲进遮雨篷的位置来,说:“妈咪站进来一点,不要淋雨。淋雨了酥酥会心疼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雨没有一点点要消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甚至还刮起了不小的风。
帝都这个季节的雨来得诡异而来势汹汹,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
遮雨篷已经完全挡不住喻初露了,她只能把小酥酥护在自己的怀里,用整个身躯去挡雨,风吹在喻初露湿透了的衣服上,更加刺骨的冷。
喻初露擦了擦被雨水打湿的手机屏幕,已经六点钟了。
小酥酥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肚子肯定饿得不行。
可小酥酥什么都没有说,一直安安静静地趴在喻初露怀里。
突然,小酥酥开始挣扎起来,喻初露感觉到肩膀上有一股温热的水流,小酥酥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哭腔:“妈咪对不起,小酥酥不能给你挡雨……”
喻初露愣了一下,鼻腔涌上一股酸意。
小酥酥只有五岁,本该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孩,什么都不用考虑,可是他却为自己着想了这么多。
喻初露把小酥酥抱起来,把身上唯一一件还算干的外套把小酥酥整个人罩了起来,说:“小酥酥不要哭了,妈咪马上带你回家。”
她看了一眼已经关门的幼儿园,踏出遮雨篷,雨水立马就把喻初露的头发全打湿了,都贴在脸上,难受极了,喻初露没有伸手去拨开它,只是紧紧搂着小酥酥,稳稳地往前走着。
过往的车辆都行色匆匆,好像没人看见这一对需要帮忙的母子似的,喻初露拦了好几辆都没有停下来,淋了十几分钟的雨之后,一辆车在喻初露面前停了下来,一个人从车上下来了。
一阵雨打在伞上的清脆响声在头顶响起。
喻初露头顶被伞挡住了,没有雨落下来了。
她抬起头看,眼前站着一个熟悉到灵魂里的男人。
靳霆熙的语气里包含着怒意:“你没有伞不知道打电话找人帮忙吗?你不找我,你打电话给卫琛啊!”
说完不容置疑地把喻初露连着小酥酥一起抱起来,放进了车后座。
他把伞扔在了一旁,淋着雨坐回驾驶座,坐进去的时候,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上已经有了几点水渍。
喻初露话也不敢说,现在的靳霆熙很生气,尽管五年过去了,看见他,她还是会下意识地臣服在他的气场之下。
“家在哪里?”靳霆熙冷冷地开口,“我送你回去。”
小酥酥哭累了,躺在喻初露怀里已经睡着了。
喻初露怕自己一动,身上的水就会滴到小酥酥身上,所以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本想拒绝的话到嘴边却变了:“前面路口左转走到头。”
虽然她不想让酥酥跟靳霆熙有过多的接触,但是,她现在更不想让酥酥淋雨生病。
靳霆熙发动了车子,雨刷不停地刷动着,发出并不悦耳的声音,密密的雨幕让前方的道路模糊不清。
车里过分寂静,靳霆熙的剑眉一直挺立着,显示着他心情不好。
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是到了嘴边,却怎么也抖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