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琛!”喻初露忽的低声呵斥了一声,“你不要一直乱说好不好,你会没事的,有艾里医生在,你一定会没事的,艾里医生有时候神经大条,他一定是弄错了病例,我刚刚也去问他了,他说你会没事的,只要继续接受治疗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Daddy……”大概是喻初露的声音太大了,趴在喻初露肩膀上的小酥酥忽然小声咕哝了一声,带着重重的鼻音,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给我吧。”
靳霆熙从喻初露的手上接过了小酥酥,然而小酥酥一转醒之后就又抽泣了起来,眼睛转了一圈看到卫琛后,挣扎着就从靳霆熙的身上爬了下去,扑到了卫琛的身上。
“酥酥,小心点。”神色一紧,喻初露俯身就准备拉开小酥酥,卫琛不比以往了,哪里经得起小酥酥这猛的冲击。
“没事,他这个小不点的力道我还是受的住的。”在喻初露拽着小酥酥胳膊的时候,卫琛已经将自己的儿子抱在了怀中。
“没事的,初露。”靳霆熙将喻初露拉了起来,环到了怀里,安慰道,“卫琛已经没有多少的时间了,他甚至比他这个亲爹对小酥酥还好,就让小酥酥多陪他一会儿吧。”
他知道喻初露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但是……
喻初露扭过头一把抱住了靳霆熙,哭泣不止。
“霆熙,我不想这个样子,为什么你们就不能都好好的呢?为什老天非要这么折磨我们呢,为什么,为什么?!”
小酥酥也“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卫琛Daddy,酥酥不要你走,你还没有陪酥酥上完学呢,你答应过酥酥的,你说你以后还要建立一所学校,专门供酥酥上的,你说话不算数,坏人!坏人!”
小酥酥紧紧地抱着卫琛的,眼珠子一颗接一颗的砸到了卫琛胸前的病服上。
靳霆熙紧紧地抱着喻初露:“初露,不要这样,会吓到小酥酥的。”随即,靳霆熙又看向了小酥酥:“酥酥,不要那么用力抓着你卫琛Daddy。”
卫琛Daddy?听到靳霆熙说出这五个字,卫琛看了靳霆熙一眼,他清楚的知道靳霆熙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不过,自己好像把这个男人看得太小气了,能让自己的儿子叫另外的男人Daddy,靳霆熙,呵呵!卫琛的心里忽然如释重负似的松了一口气。
一直以来,他十分担心靳霆熙以前那么自我的一个人会不会对小酥酥好,看来,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真不愧是他卫琛最强大的对手。
“酥酥,你快下来,你卫琛Daddy现在受不住你这么大的力道。”偷偷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喻初露让靳霆熙把小酥酥从卫琛的身上抱了起来。
卫琛笑笑:“我还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弱。”
然而,说这句话的时候,卫琛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经在打架了。
“对、对了,我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们。”吃力地探手从枕头下拿出了一个文件袋,卫琛把文件袋递给了喻初露,缓缓开口说道:“小酥酥还有一个月就要过生日了,我这样子是参加不了小酥酥的生日宴会了,不过,虽然人到不了,但是礼物我可是早、早就准备好了哦。”
“卫琛……”喻初露捂着嘴巴将头埋在了靳霆熙的胸膛上。
“你今天怎么总是把我的名字叫的这么伤感。”卫琛开起了玩笑,“我的名字也没有那么凄凉吧。”
喻初露已经又是泣不成声了。
卫琛的父母也都在陪着卫琛走过最后一段时间。
以前卫琛和父母关系并不是特别好,自从他病了之后,一家人也终于放开了所有成见,冰释前嫌了。
卫琛时日不多了,喻初露和小酥酥准备留下来和他渡过最后的时间。
靳霆熙也留了几天,可靳氏和盛世的事情这么多,他也不可能久留了。
在离开A国之前,他去找卫琛单独说话。
卫琛上气不接下气,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你,要回去了?”
靳霆熙趁着眉头:“恩。
一人躺着,一人坐着,沉默许久。
靳霆熙锋利地眼神一直盯着卫琛,就这么盯了半个小时,一句话没说。
最终还是卫琛虚弱地说话了:“你、你盯着我干什么?”
靳霆熙面无表情:“我盯着你,看你还能演多久?”
卫琛眼神闪烁了一下,咳嗽了两声:“你说什么,咳咳,我不懂。”
靳霆熙冷笑一声:“卫琛,你骗住了露露,骗住了你小酥酥,骗了你父母,骗了所有人,但是你以为你骗得过我吗?别忘了,我可是最了解你的人。”
卫琛还是装傻,惨白的脸透着莫名其妙:“靳霆熙,你说什么?我真的不懂,我只是一个快死的人而已。”
靳霆熙笑了:“每次我和初露感情缓和,你就病危,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我如果猜得不错,过两天你就会病情有所好转,等初露回国了,你又会病危,对不对?”
卫琛还是装傻:“咳咳,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靳霆熙摔出一系列的资料来,放在卫琛面前。
“卫琛,你别装了,你得的根本不是绝症,你早就治好了!这一切,都是你和那几个医生演的一场戏而已!”
靳霆熙察觉到了异样,派人去调查了,虽然卫琛做得天衣无缝,但是还是会露出蛛丝马迹。
他身体不好是不错,但是这些年一直在调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装绝症,是从卫父逼婚开始。
本来是想装得了绝症,吓走那个结婚对象,顺便摆脱的卫父的霸道控制,等自己得到卫氏的控制权之后,再假装病治好,没想到,无意被喻初露给撞见了,他只能将计就计。
“卫琛,这是你真正的病例,这是你这段时间的经济往来,你另外还给那两个外国医生额外一笔封口费,你以为我不知道?”
铁证如山,卫琛还是不动如山:“靳霆熙,咳咳,你好狠的心,我都是快死的人了,你都不让我走得痛快,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把露露交给你……”
靳霆熙忽然站起身,狞笑一声,手里多了条皮带,阴森森地朝卫琛去了:“反正你也要死了,我不如送你一程吧!”
说罢,他跳上床,一皮带就勒住了卫琛的脖子。
卫琛被吓住了:“你干嘛,你信不信我喊一声,让你坐牢!”
靳霆熙:“你喊啊,我让人在门口守着的,你喊破喉咙也没人会进来!”
他加紧了手下的力道,勒得卫琛脸泛红,“救命!救命!”
还真是没人会来救他。
卫琛有点怕了,要是自己真的被靳霆熙给勒死了,那岂不是阴沟里翻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