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和牛肉、Almas鱼子酱……听到这些名字金子就激动地抚掌赞叹:“仲恺你是不是和这家老板关系很铁啊?这些平时都要提前预定的东西,怎么到你这里都成喝凉水那么简单?”仲恺并没有多做解释,只说了“君子之交”四个字,就夹了一些野菜,越过周乔方非,伸臂放到夏雨彤面前的餐盘里。周乔方非也为夏雨彤夹了菜,不过他夹的是肉类,并把肉菜放在仲恺的素菜旁边,慢条斯理道:“雨彤,你以前喜欢素菜没关系,今天开始得荤素搭配了。我们以后还要组建一个足球队,这么伟大的任务落在你肩上,你一定要多吃些有营养的饭菜,不然怎能吃得消……”
“噗”一声,雨彤差点把一口果汁喷出。她愕然地看向周乔方非:“你瞎说什么?”
“我可没有瞎说,本来这事我想单独告诉你的,刚才看到你厌荤喜素,担心之下就改变了主意,我决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看他腹黑的样子,夏雨彤立即出言警告:“你闭嘴!”金子插话进来:“嘿!嘿!闭什么嘴啊,我还等着听值得众乐乐的事情呢……”武学力赞同:“是啊,我都跟随周大美男五年了,还从没有听到过他这样大方讲出和女人有关的众乐乐呢……快说快说。”
“你们想听?”周乔方非的清润嗓音带着一丝掩不住的喜悦,令仲恺心弦绷紧。金子和武学力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幸灾乐祸,然后忙不迭地点头:“想啊。”周乔方非刚要开口,伺者端着一盘鱼走过来,不料走到夏雨彤和周乔方非中间位置上菜时,膝盖撞向了夏雨彤的椅子,不由得手一抖,手中的托盘整个扔向夏雨彤……一旁的周乔方非迅疾把夏雨彤护在怀里,手臂挡向托盘,但因为重心不稳,再加上盘子很大,汤汁很多,先听哐当一声,然后是一声闷哼。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正伏在周乔方非的胸口处,而周乔方非不但被鱼汤泼了半条手臂,还被烫红了手背。她心里莫名地一慌,不由颤声惊叫。周乔方非对自己的状况不闻不问,反而低声问她:“你没有被烫到吧?”
见他这个样子,夏雨彤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只好摇摇头来回答。
“彤彤你没事吧?”仲恺立刻走过来。夏雨彤再度摇头。武学力醒过神来,一看周乔方非西服上的汤汁,以及掉在地上的鱼,就忍不住冲侍者叫嚷:“你这是上菜还是谋杀?”伺者一脸慌乱的连声说着对不起,脚步却似定住了一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周乔方非则大度地冲伺者摆摆手,同时把手伸向雨彤,“陪我出去一下。”夏雨彤的嘴唇动了动想拒绝,但再想到他是为了她才受伤,就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去公共洗手台要经过一个绿树掩映的曲折小道,中途除了零星的侍者,并没有其他人。走不到一半,夏雨彤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转身看过去,才发现周乔方非停了脚步,并没有跟上来,而是站在一棵树下,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勾着被鱼汤泼洒的西装外套,定定地望着她:“我若在你心上,情敌三千又怎样?”这话让夏雨彤觉得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很轻柔地触动了一下,没等反应过来,周乔方非又说,“我来之前和夏伯父见了面并吃了饭,最后又敲定一件大事。”
夏雨彤的心莫名一颤:“什么事?”没等周乔方非开口,他的电话就响了,接通后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就听他“嗯”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现在爷爷打电话来要我去参加会议,想知道什么事的话,先做我给你的两个选择:第一,陪我去买衣服;第二,陪我回家去换衣服。”
“陪你去买衣服太招摇,陪你回家……那是不可能的。”夏雨彤直接拒绝。
周乔方非也不生气,勾住她的腰问:“真是因为太招摇?还是因为你怕仲恺看到?”夏雨彤一时答不上来,但她努力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可偏偏怎么也不成功,因为周乔方非不肯放手,随她怎么挣扎甚至拳打脚踢都没有用。周乔方非说得没错,但这是她一直不欲为人所知的心事,忽然被他摊开在光天化日之下,再也无处躲藏,她有些恼羞成怒。沉默了一会儿,夏雨彤有些气不过地嚷:“就算怕他看到,那又怎么样?”话一出口,她就隐约后悔,但她又不想认错。
“那又怎么样?”周乔方非一字一句重复着之前她说的那句话,声音很轻,可是却有压抑不住的恼怒——他恨不得全天下公布他唯一要执手一生的女人是她,而她却为了仲恺连陪他买衣服都不愿意,她究竟把他当作了什么?夏雨彤知道自己说重了话,因为周乔方非对她如何,她心里明白。眼看他的脸色越来越沉,她很是委屈地开口:“你逼我……”
“我逼你?”
“你明明知道现在的情况,可你说的每个字都在逼人家……”说到这里,夏雨彤觉得自己很有理,就赌气别过脸去不看他。周乔方非气极反笑,只好放缓了声调:“好好好,我错了,可我真的要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你忍心让我穿成这样出席?”
包厢内,望眼欲穿的金子和武学力,眼看着他们都把满桌美味吃成残羹剩菜,那两位去洗手的人还杳无信讯。待到伺者上最后一道甜品时,金子与武学力面面相觑下,讶声出口:“这两人该不会迷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