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蠢女人!”孔维乔好似忘掉了和夏雨彤之间刚才还拔刀相见的茬了,又恨又无奈地冲夏雨彤叫嚷,“你问问她都干了什么?你问问她是怎么设计我老婆中她计的?你问问你和周乔方非的事是谁曝光的?你问问是谁通知媒体爆料你和仲恺初恋那件事的?你问问是谁给你下药的?你问问昨晚是谁设计引你回来被我捉住的?你问问……”
“问什么问?一切都是我做的!”安安好似嫌孔维乔一句句的控诉太烦似的,大声打断他的话,看着夏雨彤,对那些指控坦承不讳,“既然我敢做,那我就敢承认!没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对我做的所有都不后悔,唯一后悔的就是下手得太轻太迟,没能让你身败名裂地死去!”
安安想让自己身败名裂地死去?夏雨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觉喉头一阵甜腥涌起,手指僵窒在安安的手臂上,她没有思考的能力……眼前的人是自己护了十多年的安安吗?她做这一切是为什么?!
孔维乔看着夏雨彤静如雕像的面容,恶狠狠地冲安安骂了一声:“毒妇!你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谁认识你谁倒霉,你就是该下十八层地狱的魔鬼!”夏雨彤好似没有听到孔维乔诅咒的话,良久之后,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她埋藏了八年的失望和悲凉无法遏止地滋生、汹涌,漫天席卷,像一颗心被人摘下抛上半空,一直抱一丝侥幸的希望,希望一切都是误会一场,可安安坦诚不悔的话,让她微弱的希望在渺茫中飞了一趟,最后也不过是碾碎为尘。看着夏雨彤泪流满面的样子,安安恨意深不见底的眸内,渐渐浮上冷嘲:“你以为流眼泪就是真的在哭吗?”
“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雨彤怒吼。
“别说得像你不知为什么似的,”安安鄙夷地瞪着夏雨彤,“以你的聪明,应该早在八年前就有所觉察了吧?或许是你愿意自欺欺人,装着不知吧?”
夏雨彤痛极反笑,盯着安安那柔弱如昔的面容,她很是好奇——面具戴太久,就会长到脸上吧?她此刻很想对那张脸伤筋动骨扒皮,看看那张除下面具后的样子,到底是哪一种表情?看着夏雨彤近似痴傻的样子,安安很是阴狠地切齿道:“笑什么笑?自从认识你,我的人生就是一片灰暗!我本可以有个幸福的家,就因为12岁那年我在少年宫门口看到众星捧月的你,我只是好奇你穿的那件衣服是什么料子。那种宝蓝和明黄搭配一起的舞衣我从来没有见过。我也是少儿舞蹈班的,我也想有那样的舞衣,我在追你的过程中,我父母也在后面追我……我看到你上了一辆车后才回头找我的父母,一辆大车开来,我被父亲推出马路中央……母亲发疯地去拉血泊中的父亲,一辆醉鬼开的车撞倒了我母亲。我看得清清楚楚,那辆车上就有你,该死的你,就因为我那天遇到你,你让我一夕间成为孤儿,你说,我该不该要你死?”
夏雨彤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完全懵了,安安说的这一幕,她依稀记得——那是一个初夏,为了参加六一舞蹈比赛,叶敏专门请一个婚纱设计师结合霓裳羽衣,给她设计了一件曾经获奖的舞衣。她也依稀记得,有个舞蹈班小朋友的父母在少年宫的门口双双遇难!她为此曾私下难过了好久,并让夏司令暗中打听到那个小朋友的下落,想法让不是学区户籍的那个小朋友进入她就读的学校,并和她成为了同班同学!只是,她从不知道她的一件衣服,竟会引发一场悲剧,这到底是不是她的错?
“你少为自己的恶行狡辩了!”阿土看到夏雨彤面上出现深深的悲哀,就忍不住驳斥安安,“人家穿什么衣服和你有什么关系?就算出事也是你的爱慕虚荣害死你父母的,怎么反倒怪起人家的衣服了?”
阿毛也愤愤不平地开口:“真是一派谬论!你不能说你羡慕银行自动取款机里的钱比你钱包里的钱多,你就去砸银行吧?砸银行坐牢了还抱怨银行的钱太多不该放在自动取款机里招摇吧?”
“你们都不要插嘴,让她说!”夏雨彤摆手道。
安安轻蔑地看了夏雨彤一眼,继续说道,“你以为你是好心的,让我在你们夏家的关照下才得以进入你所入读的那所贵族学校?你知道我在我以前的学校也是前几名的吗?你知道进入你们学校后我在生活学习上多么痛苦吗?每天看着你们一个个千金少爷在我面前招摇,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我也曾告诉自己,父母的灾难和你无关,我也曾想过接受你的帮助成为你真正的朋友……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刚想放下对你的仇恨,你又对我做了不可原谅的事……那年我们一起升入高中,因为你家那个老家伙的关照,我又和你分在了一个班,是你鼓励我进入学生会积极向上的,好吧,我如你所愿,我进了学生会。感谢上苍,让我认识了仲恺,虽然他从没有注意过我,可每天能看到他在校园里出现,我就非常满足,“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你……说过你不早恋我才请你去帮我引起仲恺的注意力,可是你呢?该死的你……都做了什么?”
夏雨彤被骂糊涂了,安安说过喜欢仲恺要自己帮她参谋吗?“你说的这些,我根本不知道!你说过你喜欢仲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