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哪里?你或许不知道,经过那一晚,我……已经有了你的……”安安咬紧下唇,虽然她刚才对着夏雨彤可以肆无忌惮,可是面对来人,她却永远没有半丝的脾气,满腔内只有卑微的痴妄和无尽的等待。来人发出一声气音低笑,紧接着就是寒彻骨髓的话语:“你可真会做梦!”
安安一怔:“你……什么意思?”
“这辈子我只会对一个女人有感觉,除了她我不会碰任何人。我怎么跟你有孩子?!”
“不可能!”安安忽地站起来,“那么我们在一起……”
来人冷然截断她的话:“你以为那次聚会我真的喝了那杯酒?蠢货,我是看你泼酒到雨彤身上,又在化妆间设计她摔倒才回敬你的教训。”顿了顿,来人迎着午后的阳光,俊美面孔似阿修罗。他轻掸了一下落在身上的一丝灰尘,“不妨再告诉你一些,你所记忆中的东西,是在你醉酒后给你催眠植入的幻觉,至于你想给我喝的那杯酒,很遗憾,我当时就换给了李金哲。他那么来者不拒,如果你需要可以再去找他,他对你倒是念念不忘。”
“你……原来那晚不是你?!”安安眼前一黑,她努力抓住身后的椅子,手指捏成青紫色,眸犹睁,心犹悸,气犹存,魂犹在,但她宁愿立即死去,也不想听到这一席话。直到感觉来人渐渐走出门外,她才发出凄厉的兽鸣音:“仲恺!我会永远诅咒你,诅咒你永远得不到那贱人的心,诅咒你生生世世都孤独终老……”
仲恺冷笑道:“谁叫你害我的女人,这是你应得的下场!”
此后的一个月,夏雨彤再也没有见过安安,也再也没有听说过她在江南任何地方出现。仲恺因母亲突然生病,而不得不赶去海外处理家族内的事情,除了每天早中晚给夏雨彤打三个视频电话,他好像绝口不再提及以前,就连他在国内的公司也基本上委托给闻毅打理。欧阳睿在印尼的项目开展得很是顺利,功劳自然少不了一直帮他忙前忙后的蓝翎。蓝翎在欧阳睿的劝说下,虽然不再恨夏家人,但仍是不和他们联系。
锲而不舍的叔公,依旧纠缠着夏雨彤去继承叶氏家族的大业,雨彤只好找夏司令求助。两个加起来都超过一百五十岁的老头子对骂几次仍然分不出胜负,这事只得缓了下来。叔公临时抓住苏崖去做了个执行董事。可怜的苏崖每天都对着夏雨彤呼叫救命,不过每次都被形影不离的周乔方非抢过电话。
自从夏雨彤经历那次被绑架后,她身边很多人的关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逆转,比如……林慈恩原谅了夏博雄,主动搬回了夏家;周清语与蓝霂历经半生后终于迎来了彼此包容。蓝霂主动把国内事业交给了两个儿子,并在岳父周全的支持下选择去温哥华定居;再比如,乔希琳在周致远的陪同下数次登夏家门去诚恳道歉,并恳求叶敏帮她儿子劝夏雨彤点头应允婚事;叶敏也从开始的挑剔到后来的赞同再到目前的极力撮合,无奈当事人夏雨彤心比金坚,无论身边人如何发射糖衣炮弹,她就回答一个字——等!两个字——再等!实在被纠缠的烦不胜烦时终于说出了三个字——再等等!
等?再等?再等等?这代表夏雨彤态度的六个字,让小一辈的不敢紧逼。比如另一当事人的周乔方非,他心里明白根由所在,除了暗中加紧攻势,面上只有一个字——忍!中年一辈的分身乏术,都是身居要职的人,除了忙工作,还得百忙中抽时间去关注两个孩子的感情进度,一个字——累!老一辈的人不干了,特别是夏司令,自从被周乔方非骗说孙女“有了”之后,那个心里美的啊,做梦都是笑醒的,可是现在……竟然被孙女几句否认的话给打破了美梦,那种懊恼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他的心里啊,那是一个字——急!于是乎,着急抱曾孙、渴望着四世同堂的夏司令,在数次与孙女谈判失败后,只得联合那个原打算老死不相往来的老家伙周全,每天都在咬耳朵、搞小动作,在这两位半生不来往的人忽然热络无比的带领下,夏、周两家人除了摒弃前嫌,还无形中达成了不少默契,比如,制造机会、敲边鼓、出谋划策,目的明确,口号响亮……总而言之,就是齐心协力帮着周乔方非让有心不就范的夏雨彤尽快就范。光阴荏苒,时间如白驹过隙,在夏雨彤坚持再等等中,一年的时光就这么悄悄溜走了。
这天上午,苏黎约夏雨彤在湖边喝茶。两人刚在靠窗的软座里坐下,便看见金子和武学力走了进来。金子见到她们,两眼放着光跑过来。“你们这两只懒鬼,天天跟我说没时间出来聚聚,那你们现在是在干吗?”她嘴里怨声谴问,身子却已施施然落座在夏雨彤对面。一桌三位女士,武学力就算再不舍得新婚的妻子,可实在没他逗留的理由,只得借口抽烟离去。苏黎白金子一眼:“已婚人士不请自来,扰乱了我的心情,这一壶龙井茶金子付账。”金子不甘心地瞪着眼:“凭什么?”
“凭你还欠我一声对不起。”
“是吗?那你和雨彤说了没有?”
“跟她说?我怎么也得排在你后面。”苏黎毫不示弱地瞪着她。有心和稀泥的夏雨彤连忙插进话来:“难得聚齐,你们谁也别和我争,这顿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