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也就是八月初二,一大早,下人们就通报有人找杜尧。杜尧早就清醒了,一看来人果然正是江山不由大喜,忠叔见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进了房间,当下多了个心眼,不过心想两个人在房间中也着实玩不出什么花样来,就没放在心上。
“杜老弟昨天喝了那么多没事吧!”江山想到杜尧昨天大醉的模样,杜尧见江山第一句话就是关心自己的顿时感到心中一暖,然后随意的笑道:“杯中之物不过消消火气罢了,能有什么事,睡一觉自然就都没事了。”
江山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知道杜老弟让我今日过来找你有何事需要吩咐,为兄洗耳恭听。”
杜尧看了看门外站着的下人,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的大概想法老兄也是基本上都知道了,现在我想听听江大哥有什么看法,虽然现在我能够商量的人只有你一个,可是集思广益总是好的。”
江山当然知道杜尧是想逃婚,扬州杜家的大少爷要逃婚,这个消息要是让城中的百姓知道了肯定会震惊全城的,现在这个节骨眼,可是整个扬州城都在等候着八月初五这个全城喜庆的日子。扬州杜家和并州窦家这次可是下足本钱了,这一段时间他们的医馆和药铺免费开放,为的就是怕在这一天碰到死人,所以他们要竭尽所能做到全城大喜。杜府还发出通告,要是这期间有人病重医馆的大夫治不好可以上杜府治疗,会有一些修士想些办法帮百姓续命。
对于杜尧的提问,江山沉思片刻说道:“令尊大人已经把所以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都安排好了,本来还想着可不可以找人安排当天出殡的队伍,在任何地方都有死者为大的道理,你们扬州杜家素有贤名,肯定会让道的,到时候两拨人交错而过肯定会有所混乱,你是不是就可以趁乱逃走了,不过嘛!”
杜尧听到江山的这个方法眼前一亮,赶紧问道:“不过什么?”
江山叹了口气说道:“先前不是说了嘛,令尊大人已经安排好了,城中百姓若是有病重的不仅免费医治还可以让修士帮忙续命,这就是怕在当天有人出殡啊!”
杜尧却毫不在意的说道:“尽管家里面的人安排很多,可是毕竟人算不如天算,真的要有人出殡,我父亲也没办法,是吧!”
江山听了杜尧的话,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像不认识他一般说道:“杜老弟你是想做什么?触犯王法的事情可做不得啊!”
杜尧瞥了江山一眼,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是想歪了,连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要做什么命案啦,我的意思是你花大价钱给我找一帮办丧事的人在那一天出殡,弄个假棺材,别的不要求,但求人多声势浩大就行,只要肯出钱,肯定就有人愿意做的。等会你走的时候我去账房要一点,应该足够你安排的了。”
江山点了点头,紧接着又说道:“之后我们该如何行事呢,老弟成亲那一天令尊大人势必会在暗处安置高手监视并保护你啊!”
杜尧诡异的一笑,看了看窗外说道:“他们有他们的张良计,我却有我的过墙梯,不过那一天可要委屈一番江大哥了。”
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又说道:“事成之后你拿着我的这封信给我父亲,他是肯定不会责怪你的,到了那天,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说完小心的看了看窗外,杜尧在江山的耳边低声说了一番。
江山起先一头雾水,可是听着听着变觉得恍然大悟,向杜尧竖起大拇指说道:“妙计,到时候我肯定听老弟的安排,不给你拖后腿就是了。”
杜尧抓住江山的,郑重的握了握。
两人不知不觉就聊了一个上午,由于事情还需要抓紧安排,杜尧也就没有留江山在家吃饭了,一起陪他去了账房。
“我说少爷,您一下拿这么多钱,我不好帮您瞒啊!”账房先生见杜尧张口就是一百两金子,顿时犯难起来。
杜尧现在可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碰到谁都怕的小屁孩了,而是淡淡的说道:“小时候记得我堂兄他们过来一拿就是十两二十两金子的,我可是第一次找你要钱,不过就一百两金子,你还说多?再说了,从小到大我应该得到的那份例钱可是从来都没拿,我想那可远远不止一百两了吧!”
“这……”账房先生还是有点犯难了。
杜尧见对方还不肯给,于是便向外面看了看,低声笑眯眯地说道:“我说老赵啊,王伯孙女儿的那件亵衣,是不是还在你的枕头底下藏着啊!”
账房先生老赵顿时脸一红,看着杜尧说道:“少爷你……”
杜尧当然不会告诉他他是练天道神眼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老赵趁王伯孙女儿洗澡的时候将她的亵衣偷走了放在枕头底下了,而是故作神秘的说道:“一百两……”说完手还在空中不停的比划。
“不是,少爷我真的很难办啊,老爷前不久特意叮嘱过我不要让你提太多的钱出来。”老赵摆出了一脸苦瓜相。
“哎,也罢,看来是应该找王伯谈谈了。”说完杜尧就佯装要走。
老赵见状,赶紧把心一横,下定决心说道:“少爷别急,既然你是真的急用,我就支给你吧!”
“那我爹那边?”杜尧疑惑的问道,要是老赵告诉父亲他拿了那么多钱,事情肯定会露陷的。
老赵硬着头皮说道:“我做账的时候小心一点就是,实在还差的,只好小的给您补上了。”
杜尧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亵衣那件事,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了。”
高高兴兴的拿了一百两金子的银票出来便给了江山,叹了口气说道:“果然父亲在各个地方都给我留了一手,就这一百两金子,还差点没要出来呢!”
江山笑道:“令尊大人当然为了你的婚事做了诸多准备了,在金钱上防备一番也是应该的。”
杜尧点头不语,将江山送了出去,这才偷偷溜了回去,看到忠叔笑嘻嘻的说道:“不是说了就送个人嘛,你看我不是没有逃跑嘛!”
“可是少爷的动作却像是做了坏事一般。”忠叔直言不讳。
杜尧打了哈欠,不在这上面过多纠结,而是看着忠叔无奈地说道:“爹这回是把我盯的太狠了,看来我只能回去睡觉了。”
忠叔白了杜尧一眼说道:“其实少爷只要不出扬州城都没关系的,就像昨天你喝了那么多酒老爷只是嘀咕了几句,并没有说你什么啊!”
杜尧笑着摇了摇,回房间睡回笼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