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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黑色晚餐

雨空可以对于第一次在黄昏下的小巷中的相遇称之为为邂逅,第二次商场中的再遇称之为偶然,不过第三次,也就是现在的邀请只能用必然来确定。

就算此刻的小白再怎么用那纯真的笑容和单纯的语气来强调口中的碰巧也无法让现在的雨空去相信对方的说辞。

或者说从一开始雨空就没有觉得和银发少女的接触就是偶然的邂逅,尤其是现在,这种感觉越发越的强烈。

“碰巧呢……特意在对方学校的校门口前等待的这种行为也可以称之为碰巧的话,我真的很想知道不碰巧是一种怎么样的情况。”

小白对于雨空没好气的质问并不在意,依然带着微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当然是碰巧,我只是走累了然后在这里休息而已,刚巧就看到你从里面出来,原来你是在这里读书啊,所以说了碰巧啊碰巧。”

“是吗……那还真是巧……”

雨空看着小白那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说着基本不切实际的可能,只能在心中感叹这伪装的演技不去奥斯卡可惜了。

然而感叹归感叹,雨空对于小白来这里的目的心中也是明了,或者说是对方一直在强调,就是自己客套话所说的请吃饭。

这么一想来看的话,都是雨空自己坑的自己,不过现在再去想也无济于事,毕竟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

“吃饭吗?现在?”

“当然,这一次我们刚好都是一个人,也没有多余的妨碍人员不是吗?”

“……也是,刚好我们都方便。”

雨空在再次得到对方的确认之后,沉吟了片刻之后还是答应了,并不是说雨空没有理由拒绝,相反,他可以用很多种理由去婉转的拒绝和逃脱开,但是同样的,小白也可以再用很多种她口中的碰巧和偶然再度出现在雨空面前,得到她想的约定。

既然如此,与其一直拖下去来增加不必要的危险因素,还不如趁现在两人都是独自一人的时候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雨空想通了这点之后,多少有些庆幸让无炎留下看家了,虽然他现在可以通过胸口中的火焰分身立刻通知无炎,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或者说不想那么做。

因为雨空担心无炎来了之后,两人一言不合便演变成战斗,最后又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如果说无炎有信心能战胜对方或者压制对方的话,雨空自然不会有这一层顾虑,可是在之前已经明确询问过了,无炎并没有那个自信。

一定要说的话,雨空现在不清楚对方这么执着的接触自己的目的是什么,真的只是为了那句约定来特意蹭饭的吗?

雨空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比较搞笑,虽然很希望是这样就是了,在瞎想了片刻之后,看了看周围不断涌出的师生时不时和那投来的好奇眼神,雨空明白自己和小白两人成为了焦点。

心感不妙的同时便拉起小白的手先打算离开这里。

“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吧,就算是要吃饭也要找地方。”

小白没有拒绝,依然带着微笑任由雨空拉着自己的手,直到两人走出数十米之后雨空才急忙松开手,抱歉道。

“抱歉,刚刚情急之下……”

“为什么要道歉?”

雨空被小白的反问弄到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他只好尴尬的咳嗽了几声,随后立马转移话题道。

“那么你想去哪里吃饭呢?”

“也是呢……”

小白也是一边发出思考的声音,小脑袋一边四处的转着,寻找着店面,直到一家小餐馆映入她的眼帘中后,仿佛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的看向雨空,兴奋的用手指指了指那里。

“那里怎么样??”

“恩?……看着还行吧,主要是我能消费的起的话。”

雨空顺着小白的手指看去,一家不算的大的餐馆坐落在对面,雨空也不是很在意到底去哪里吃,只要不是那种高档消费的地方就可以了。

“当然,我也不会特意去找那种高档地方,那里的东西也不好吃!”

“……我一瞬间以为你是为了体谅我的钱包,把那份感动还给我!”

雨空原本还天真的以为是对方有心考虑选择了一个较为普通的餐馆,不过真相往往是那么的残酷,小白单纯的只是不喜欢那种奢侈店的食物而已,不过就这点而言,雨空也是表示赞同,毕竟那种地方大多数都是披着华丽的外衣,虽然必要的外观可以增加吸引力,但是去那里不是为了欣赏,而是为了品尝,是为了吃而去的。

两人决定了目的地之后便跨过马路来到对面的餐馆,进入后才发现在这里吃饭的人还不少,不过想想也是,毕竟也是晚饭时间,不过让雨空更加惊喜的是内部的布局和整洁,没想到随意选择的地方比想象中的好出太多。

两人随意找了一个空位之后便看起了餐单,雨空其实无所谓吃什么,主要是在意小白会选什么,然后在吃完饭之后又会发生什么,是就这么平静的结束,只是单纯的为了自己那个口头的约定而找上自己?还是又更加深入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是单纯的多想而造就的虚惊一场还是别有用心的布局安排,想必一会就能知道。

“怎么样,选好了吗?”

“恩……每个都很好吃的样子,不过决定了!”

雨空看着小白的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手中的菜单,从那紧皱的眉头之中可以明显的看出她的纠结,下意识的询问之后,虽然依旧带着些许的动摇,不过还是决定了一般的点了点头。

雨空随即也是叫来了服务员,两人点的都是套餐,价格中等,这种类似家庭餐馆的地方的确很适合一些没时间做饭的上班族或者学生,多少也是理解了这里人多的理由。

一边等待着饭菜的到来,一边无聊的望着四周,两人之间的气氛陷入了沉默,除了周围时不时传来的用餐声和谈话声让此时的沉默不会显得过于尴尬和死气。

“你不打算问些什么吗?”

“你很希望我问你些什么东西吗?”

小白率先打破了无言的沉默,带着微笑盯着雨空问道,而回答的她的也是没有正面回答的反问句。

“因为我沉不住气,不擅长等待,所以只会选择前进,选择主动出击。”

小白对于雨空的回答没有懊恼,依旧是带着微笑回答着,然而这句回答也是让对面的雨空心里一震,最后还是变成了那个他不希望的结果。

因为就在刚刚,小白主动承认了自己是主动来找雨空,这样子就明显不是没有目的的相遇了,不管好坏,麻烦的这个结论永远不会改变。

雨空也是被对方的突然坦白弄的一愣,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或许真的如小白说的那样,她喜欢主动出击,就像今天的接触。

就在气氛再度陷入尴尬的时候,服务员仿佛是抓准了时机一般,将我们点的食物送了上来,就此,雨空又多了一个喜欢上这家店的理由了,心中默默的给那位服务员点了个赞。

“先吃东西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恩,说的也是。”

雨空也是顺势转移了话题,对此,小白也没有强行追问下去,点了点头一起开始享用了起来,不过这并不代表对话就此停止。

就在两人吃了几口之后,小白突然停止了手中的筷子,突然道。

“恩……~果然比起看,真正吃到的感觉会完全不同……”

“……好吃吗?”

雨空看似平常的问题却在此时有着不同的意味,然而小白貌似并没有多想,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恩,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吃!”

“……是吗,那就好。”

雨空看着那没有任何虚假的笑容,那是发自肺腑的感叹,让人不得不去相信,不过按照正常人来说根本就不会去怀疑这一点,只不过雨空没有把对方当做人,不过想起无炎对小白非人非妖的评价,就算能吃出食物的味道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然而就在这时,小白缓缓的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审理个懒腰,看着四周进食的人群突然道。

“你们真是幸福啊,有那么美好的食物享用,虽然都是通过杀戮来获取,我们的选择只有黑暗和腐烂。”

雨空手中的筷子也是在一瞬间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将饭放入口中,仿佛早就知道会发展成这样子一般的平淡道。

“……不打算在继续装扮成人类了吗。”

“很可惜,一半一半,我的确是人类,我们的确现在是人类。”

小白那不明所以的话语让雨空不禁将目光从桌面上的食物看向了对方,此时的映衬在对方脸上的笑容如同刚刚的发言一样是那么的诡异和不解。

一半一半?我?我们??

“可以闭上眼睛几秒钟吗?”

“……明白了。”

小白对于雨空那疑惑的表情依旧是一脸微笑,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不过对此,雨空则是十分配合的闭上了双眼。

小白也是对雨空那么干脆同意的表现一愣,随后轻笑一声的调侃道。

“那么快就答应,不怕我会对你不利吗?”

“我的周围早就已经不正常了,只不过是再多加你一个而已。”

雨空在黑暗之中听到了小白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只不过没有在意的坦然道,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了,虽然不是很想去习惯,但是必须要学会接受和适应,不然早就已经被逼疯了也说不准。

“可以了,睁开眼睛吧。”

数秒后,雨空再次听到了小白的声音,也是如同指示缓缓的睁开双眼,下一刻,原本明亮的餐厅已经被黑暗的雾气所笼罩,眼前餐桌上的食物更是腐烂的爬满了蛆,而周围那些原本普通的客人也是猛然一变,躯体仿佛是经过长时间的洗礼一般,全身腐烂没有一块是完整,那依旧进食的动作仿佛是在告诉雨空,他们还活着。

只不过那流入身体中的腐烂物质伴随着更多的恶心液体从他们躯体上的缺口中缓缓流出。

雨空看着如同天堂来到地狱一般的画面,再看了看眼前那“焕然一新”的食物,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不断的涌出,在猛烈的咳嗽之后还是强忍了回去。

“哦?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冷静吗,没有呕吐也没有叫声,冷静的让我感觉不像是一个人类该有的反应。”

伴随着声音,雨空面前的黑雾之中缓缓的浮现出一个人形,那是一个让他熟悉而又感到陌生的身影。

但是不同的是,原本银发的长发被黑色所代替,那蓝色的双瞳也转变了血红,红色的液体不断的从中流出,覆盖在那苍白的脸颊两旁,那原本纯白的连衣裙也早就变得污秽而破烂。

“……你、到底是谁!”

雨空不断的用手安抚着胸口,猛喘着气想让刚刚那涌上的那股恶心感消散掉,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小白早已不是那熟悉的模样,或者说现在才是她真正的样子才更加合适吧?

仿佛是为了验证雨空的猜想一般,眼前的少女如同两人第一次邂逅的时候一样,对于自己的疑问,微微歪着头发出了不解的声音。

“我是小白,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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