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用力,却是很快的把她推开,两只手抓住她两条手臂,神情认真而又威逼,“这么晚了,出去喝酒,还住到别的男人家里来了,你想干什么。”
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却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是责怪,瘪起嘴巴又要哭。
“说话啊。”周承宪加紧手上的力道逼问。
他捏的胳膊好疼,沈希柔只是吐气,“疼。”低低的出了一声。
只有她会疼吗?她离开,对于自己来说,也会很疼啊。
布鲁在门口看着,已经看不过周承宪虐待她了,过去说道:“她说疼你听不到吗?带她回去啊,她该休息了。”
需要别人多话吗?这是我的妻子,她就是喜欢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办法。
“请你以后,不要再和我太太来往。”周承宪没应他的话,而是警告,说完便拿过沈希柔仍在一旁的外套,替她裹在身上,全无怜惜的口气,“回家。”
之后便把她带走了,塞上车,她就躺在怀里,睡的很安静,只不过会不时的咳嗽。
其实也不想这样对付她啊,她只要再乖一点,忍住自己对别的女人好,或者是不忍心教训,或者是达不到她心里的衡量,没有狠下心去教训伤害她的人。
她不是说过,不需要自己的照顾吗,她一个人,也足够了,她也可以去惩罚害她的人,那么她丈夫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沈希柔咳得更厉害,胃里的酒还没有吐干净,而周承宪终于狠不下心不理,帮她拍背。
再之后,这一晚她都没有醒来,一直睡得很沉。
而周承宪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帮她换衣服,擦擦手,喂她喝水,一直到天都快亮了。
他自己是一夜未眠,只坐在她身边发呆。
不断的自问,这样做对吗?
可不这样做,难道要看着她下一次,没有任何先兆的离开。
这不可以,即便不能把她调教到像别的女人一样柔顺,也可以把自己武装起来,在她离开的时候,就不会让人知道自己多难过了。
而后拿出手机拨通倪芝的电话,此时倪芝还在家里睡觉呢,这个时间打来电话很少见,爬起来拿过手机接通,“喂,周总。”
“我今天不去公司了,有什么事,要承旭去替我顶一下吧。”平声说道。
他结婚之后,三天两头就会旷工,倪芝已经习惯了,“嗯,好。”
然后挂点电话,等待沈希柔醒过来,她昨晚上是怎么到别的男人家里的,必须要问清楚,而且那个人,还是她曾经的追求者。
比起她再次醉酒,周承宪更注重一点是,她是不是再伤心的时候,去别的男人那里找安慰。
很快沈希柔便醒了,看到他在身边。
也只有在意识不清的时候,才会在他面前撒娇,醒过来,就只会为了他生气,为了他昨晚亲吻另一个女人生气。
做起来,靠在垫子上,满满收拢双腿,拢过她的碎发。
周承宪眼角的视线,看到她醒了,沉默一阵说道:“醒了,那么,回答我的问题吧。”
“先回答我的问题好吗?”沈希柔勉强打起精神来。
他身边又出现了一只花蝴蝶,不过沈希柔看得出,那个女孩子和他之前的女人不同,看起来很普通,她到处打工,第一次在家里见到她还是穿的,还是勾人的暴露服饰。
她一定有很多问题,比如说,小柔是谁,周承宪能够猜到,轻笑,而后看像她。
清醒的她,再也不是柔弱可欺的小白兔,反而成了厉害会发怒的小兽,点头答应,“好啊,你问。”
对别人发号施令,和回答问题,都是他们这类人的强项,和生意又有什么不同。
“那个女孩子是谁,在哪里认识的。”咬紧牙看向他等待回答,沈希柔怕不咬住后牙,就会被他的冷言冷语击中倒下。
就知道她会问,不过当然不会如实作答了,只是平淡的笑,顺便添油加醋的说,“夜总会,你离开家,我以为我可以再出去消遣了。”
好狠毒,他的专业是管理学,大概也是心理学吧,每一句话都算的很准,能够直接戳痛沈希柔。
被他气的再也出不了声,偏过头去,不想解释了,那只是一个玩笑,要爸爸帮自己说的一个玩笑。
他当真了,问都没有问清楚,就开始排兵布阵,打算至自己于死地啊,他是不是要自己脱下一层皮才肯罢休啊。
尽管沈希柔知道,他对自己,不是不爱,只是他太骄傲了,不能允许去做那个被人抛下的角色。
他宠爱的时候,沈希柔真的觉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会觉得当初做出的决定是最正确的,放弃什么都是值得的。
又要哭了,她的身体里好像储了永远都不会干涸的水。
越看到她为了自己哭,周承宪的心里便越痛快,看到她湿了的眼角,笑起来,帮她擦干,昨晚上她的衣服也是他帮忙换的。
醉了有人照顾,她应该高兴啊。
“乖,别哭。”诱哄一般的口气和她说,却丝毫没有安慰的意思。
乖?他一直都希望自己会乖乖的,可他有这样做过吗?即使他曾经做过,也没有维持多长时间。
才一个月,不管发生了什么,他还是去外面寻花问柳了。
寻花问柳,还要分是在什么心态之下吗?他就不能做一个专一的男人吗?无趣要用女人来解闷,和太太生气,也要找女人来还击。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是个禽兽吗。
如果沈希柔和他一样,恐怕早就接受别的男人递来的橄榄枝了。
他宠爱的口气,让沈希柔无法自拔,就像他送的百万礼物,无关于任何,只是他的真心,就能让人深陷。
“你别再理她了好吗?”没有发怒,只是软弱的请求,不,是恳求。
不可以啊,李柔霓这个妹妹,他是认定了,想着大概是从前接触的人不一样吧,像李柔霓这样,又独立又乖巧,还善解人意的女人,真的没见过。
即便从前有人在面前装出过善解人意的样子,可是本性和做出的表面还是能感觉的到的。
“你不要问这个。”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模棱两可之间,把她的要求忽略过去,两只手抹****脸上的水珠,而表情也慢慢冷了下来。
况且本来也没打算想对李柔霓怎么样,只是那个女孩,激发了他的保护欲,想要让她别再辛苦,生活再轻松一些。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吧,你昨晚,怎么会在布鲁住的地方。”把手拿开,轻轻抿住嘴唇,眼睛里藏着刀子向她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