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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门打开了一个只允许一个人身长通过的小缝。里面以后射出来的光线,带着几分雍容和华贵,和外面的光线根本就不是同一品类。

“让他们进来!”里面的声音十分的年轻,但严肃的不容置疑。

“这……可是酒店有规定……”蓝老瞬间变得恭敬了起来。

他的面部表情非常的扭曲,也不能够完全恰到好处的形容。他的脖颈微微前屈,向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莫名其妙!”林清小孩子性情向他做了个鬼脸,跟着他们一个一个有顺序地进了房间。

浮雕栩栩如生,这几乎是每一个人的第一印象。这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小的房间还不是一般情况下的四方形的,而是一种桶柱形。每一个前后左右,都是不同大小的圆筒状,但如果离得很远看上去就好像完全在同一个平面。这样如此错落且精致的艺术效果,程子凡还真的在现代都没有看到过。

这里的浮雕以星辰和大海为主,星星自由散落在深蓝色的空中,倒映在大海的广袤无垠里。给所有的看过的浮雕的人,有一种惊叹,震撼的视觉感受。

“你们几个,胆子可真够大的,没有我的允许竟然还感到外人进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坐在一个六方形的水晶桌正对着门方向一角的一个英姿飒爽,气宇不凡的男子。坐他旁边的是他们的曾天琪老师,不用猜想,这就是请他们过来吃饭的校长了。

“校长好!”一行四人异口同声。

校长也没有听他们给他打招呼,听着曾天琪在他旁边和他说话,估计是这三个字听的多了,耳朵自然而然的产生了免疫。“他们初来乍到的,哪懂得这些,估计也琢磨着以为是个小饭堂,随便应付着。小孩子嘛,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曾天琪附和他的话还笑出了声来。

“愣在这干嘛,快来坐着!”她招呼他们坐下。

起初碰到校长自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和校长吃饭吃个东西什么的还得看校长的心情。要是人家脸上露出些不好的神色,一套饭局吃下来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在外面也不知道那个蓝老有没有一直在等着。他不是外面的服务员,客人不叫他们就不动,好歹也算是高人一等。程子凡望向外面准备觉察他的踪影,可是石门已经关闭了,一点缝也没有。

几个人坐下一起寒暄,说了说过往的经历,以及是如何认识,如何成为最好的朋友的。意雨性格相对而言较开放,轻轻松松把握了整个饭局的话语权,几乎只要是她能够插得上嘴的,贴着边也要说上两句。

雪花听着他们几个来来回回的,倒也有趣。说实在的她还真不算是个外人,他们几个是如何认识的详细过程她倒不了解,也就仔细听着他们说话。一言一行,举止端庄,稳重,以他们两人的印象不算太差。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就有人上菜了,这个酒店上菜的流程倒不是很繁琐,和一般的差不了多少,每一次都是五个服务生手上只拖了三盘菜,其他两个一前一后,就像是个仪仗队。他们这个酒店比较高端,而且历史悠久,有那么点特殊的规矩也是能够理解的。只不过,有一点一直令程子凡虎视眈眈。

十二盘菜上了三回,除了那五个固定的服务生上菜之外,和他们刚开始在外面进行了漫长的拉锯战的蓝老竟然每一次站在了送菜队伍的最前方。程子凡就真搞不懂了,到底是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心里记仇跟他们过意不去,还是真是这酒店的胡乱规矩。吃个饭和这么一个人大眼瞪小眼,心情也就毁了一半了。

不过还好老头子懂得些方寸,没有跟他们在半路吵起来。估计和他们吵,寡不敌众,捞不到什么好处。

“这些菜呀可都是这个酒店的招牌菜,别的店儿可还真的吃不到!”校长行走江湖那么多年了,他们几个小屁孩儿的心里想什么,他哪还用猜,眼睛一瞟,什么心思藏不住。看他们几个吃个饭神色慌乱的,故意挑起些话端,好让他们缓和些气氛,吃点好的。

曾天琪第一个吃螃蟹,举起酒杯。“那就得多谢校长的热情招待啦!”她将酒杯下意识地伸过去,然后眼神示意他们四个一起敬酒。

一杯酒入肚,大家愉快地坐下。眼睛望了望雪花,看她一直蜷缩着身子,经历了开始的事情,也一定是受了些惊吓,故意找了些话。“刚张老师的三位学生都介绍完了,程子凡,你不介绍介绍你的妹妹给我们两个老师认识认识?”

校长说话还是很注意语气的,毕竟出入江湖那么多年,有时候说错一句话会让自己尝下无法翻身的苦果。他练了那么多年也不是白练的,所以令,在场的各位每次听他讲话,会有一种来自身体勺莫名其妙的愉悦和放松感,就像是和一个比自己大了很多的老前辈说话一样,和蔼可亲。

程子凡筷子停在空中,夹着一块肉没有放进嘴里。雪花一直平稳地坐在他身边,这一次他似乎感受到来自她心里的一些震撼和不平。“啊,聊了那么久,竟然把我妹妹的事儿给忘了,还真是抱歉。”他先给自己一些缓和的时间。“我来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本来呢,校长是只接我一个人的。可是当时,林清意雨两人驾着马车行色匆匆的,就莫名其妙地把我妹妹一同给带上了。”话说一完林清和意雨就帮着圆场,他们当时也是昏了脑子,事后才注意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想到校长突然大喜,弄得他有些反倒莫名其妙。“原来就是为了这事啊,放心,我出马,事情绝对办的服服帖帖的。今天呢,雪花别太有种束缚,就当做是自己家里的一顿家常便饭。相遇就是缘分,更何况你还有那么一位德才兼备的哥哥呀!”

其他几人只是给他陪笑脸,就连程子凡都不认为他自己是个德才兼备的人,也知道校长是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当面拆穿又显得不够大度,只能笑着敬酒,默然不语了。

意雨喜欢程子凡有几乎都是他们这几个人之间不算秘密的秘密了。而林清又是程子凡的铁哥们儿,有人夸奖,自然是高兴地哈哈大笑,喝酒畅聊了,哪里还想程子凡刚才话里到底隐藏着些什么?

只有雪花这个当事人才把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刚刚校长问起雪花时,她哥哥根本就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用之后的经历来搪塞敷衍了事,就是在隐藏某些真相,不想被人知道。哥哥不会害她这一点她深信不疑,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回答,巧妙而又正当。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眼前的一个菜盘子博住了她的眼球。开始可能是上菜数量之多,速度之快没有仔细注意。她眼前的这个盘子颜色饱满,浑然天成,没有半点人工雕琢的痕迹,通体翠绿,应该是上好的天和玉。

这种上好的天和玉她印象非常深刻,她的家乡盛产这种东西。可是她和程子凡相处了那么久,玉石翡翠见过不少,这种东西还真是第一次在不是家乡的地方见到。可是她的家到底在哪里?怎么会出现在那个破烂的人家里,她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你们四个除了雪花都是我们班的学生,今天校长叫你们来这么一个饭店吃饭,自然有要紧的事情想与你们商榷。雪花和陈子凡是兄妹,算起来也是自己人。咱们这开始的慰问也弄完了,也该进入今天吃饭的正题了!”雪花的思绪再一次被曾天琪抑扬顿挫的声音所打断。反正她想不起来,索性也就不想了,听听他们说的要紧事也好,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哥哥姐姐们的忙,也好证明自己有能力帮他们办事。

“天琪……,这事情能不能吃完饭再讲啊,别打扰了他们吃饭的兴致!”校长百名还是挺关怀他们的,叫他们吃饭,自然要吃好。不然,直接改天叫他们去办公室开座谈会得了,还吃什么饭?

“早说晚说反正都得说,怕是左拖右拖就没有办法开口了!”

这话一出四个人的神经就崩成了一条弦,他们开始就预料到吃饭肯定是有事情。他们两个的表情和神态来看,事情一定不是小事,而且还挺严重的。换句话说,事情应该是非他们不可的,不然又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到这来吃顿饭呢?

来的人可都是精明人,不会干那些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校长长长地吐了口气。“那好吧!你们上一次家族开会或多或少也已经知道了一些东西,护国公虽然没有明摆着正面对峙说要叛变,他的一些所作所为早已引起轩然大波,之前曾老师没有让你们三个参加跨河星师比赛并不是有比你们更合适的人选,而只是为了巩固我们永城的利益!”

程子凡倒吸了口冷气,原来这一切都是校长的主意,班主任只不过是一个通风报信的。

“历届参加比赛的优胜队都将有资格赢得交换生名额去到心灵城深造!可是如今,时局动荡,心灵城很多学校都已经有了护国公的爪牙。送你们去那里,无非就是羊入虎口,让对方如虎添翼啊!”

校长神情中流露着些惋惜每个人都看在眼里,他又何尝不想让自己的学生在星师界崭露头角呢?可是如果用叛变来作为代价,他宁可他们成为一切平民。

饭局已经吃到了这里,终究该来的还是要来。如果说不仅仅是为了吃饭,而是为了这个国家的安危,那么程子凡也是义不容辞的。尽管他本不属于这里,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他还是懂的。

校长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明摆着就是让他们端正方向,做星师,成大事的人首先连方向盘都弄反了,那岂不功亏一篑。

程子凡吃得有些慢,除了细嚼慢咽,脑子还在不停地转。他在仔细打磨着到底他们的用意是什么,他知道这一次这顿饭就是为了向他们抛橄榄枝,而具体是哪根硕大的橄榄树,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双方真的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那么兵戎相见绝对是最后的结果。战争一打起来,少不了的是招兵买马,如果护国公真的想打赢这场欺师灭祖的兵变,绝对会向全国高价着那一大批的星师。如果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很有可能会用强硬的手段解决,这样他们效忠星皇的人马局势将变得非常被动,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有所准备。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先下手为强总归还是要好些的。

“那校长的意思是……?”意雨手中的酒杯把玩了很久,酒杯表层已经布满了她的温度,她还是平稳地放在了桌上,异常从容和淡定。她绝对是服从她父亲的命令的,父亲的为人她清楚得很,绝对会为平定叛乱抛头颅,洒热血,所以她才问出这句话。

“子凡!”突然曾天琪叫了他的名字,这着实让意雨有些摸不着头脑。程子凡莫名其妙地答应,她才接着道:“记得你开学的时候问过你哥哥的下落吗?”

程子凡内心的激动不能够平静下来,他日思夜想这件事情已经很久了,甚至他都有很多次告诉自己,哥哥已经死了。可是他又有一种很强的预感,觉得他就在某个遥远的地方,在陪伴着他,和他一起长大。

“我哥哥——”溢于言表的喜悦差点让他没忍住,拍案大叫。

“在你们这批学生入学之前,那个时候还没有传出护国公叛变的消息。可是我们永城星师分校,作为星云城星师学校的三大支柱之一,必须要为自己的前途和命运考虑。于是,校长就召集一批学生组成了一个强有力的星师战队去了星云山历练,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变得更强!”

“星云山那里——”林清差点就叫了出来,星云山山几乎是很多野兽出没的地方。而且,在心灵山的深处很有可能会有一些具有星力的魔兽。它们的力量极大,而且速度惊人,普通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有一些出类拔萃的星师才能在他们的獠牙下苟延残喘地活着,在那里训练的,根本就是炼狱。

他曾经听父亲说过,星云山没有进阶心二的星师是根本不允许进入的。因为他们一旦进入唯一的可能就只有死,而心二以上星师可以入山历练,但绝对不能切入中心。越往中间走,危险就成倍增长,但是对人的历练程度却有很大的好处。

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人敢冒这个险,毕竟用生命为赌注的代价实在是太大。如果调查就会发现,几乎全国顶尖的星师都会进入心云山历练。在极大的困难之下,会很容易激发人的潜能,使人达到极限或者是超极限状态,从而爆发更大的能量。

“所以我和校长想了想,既然现在国家有难,我们绝对不能置身事外。我们打算让你们三个一起加入那一批星师战队,提升自己的实力,为以后打下坚实的基础!”

程子凡看到曾天琪脸上表情也是凝滞的。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发现曾天琪并非是他们传说中所说的那么恶毒,只是为人严格苛刻而已。现在他们要进入这么一个极度恐惧步步为营的地方,作为老师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那个地方真的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一支战队进去,至少死伤4/5,而最后的1/5,那都是实力强硬的星师。

“你们……回去考虑一下,明天给我回复……。就是你们的自愿,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们不愿意,我和校长是绝对不会强制的。但话说回来,这件事情不是儿戏,无论你们做出怎样的选择,我和校长都会尊重你们的决定!”她说的话官方而正式,听得人十分的甜。虽然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既然把他们请到这里说出这样的话,肯定还是希望他们参加的。不然又何必多此一举,白费口舌?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两个钟头,之后他们就一直都在想要不要加入这个问题。相比开始连菜都少吃了不少,他们真的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人人自危的状态之下,哪还有心情吃饭?

最后桌上仅存留了些残羹冷炙,四人惜别了老师。由蓝老的带领之下,重新出了酒店。他们没有开始时那么有兴致,却没有发现蓝老的表情,相比之前变得温顺和蔼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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