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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积雪被踩实之后的地面非常的滑,盼盼靠在我的右手边,把手插进我的羽绒服口袋,我右手在口袋里握住她的手,我们俩快走几步,然后利用惯性在冰面上滑行一段距离,这一个默契的动作唤醒了我俩的童趣,所以,就不停的重复……

到了小区门口,我看了看盼盼的脸,她还在笑,像是水波的涟漪,柔和唯美,呵气在她的睫毛上结出了水珠,眨眼的时候晶莹剔透,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一样,而她的眸子如同月亮一样纯净。

盼盼慢慢闭上眼睛,我看到她嘴唇似是有些颤抖,我想她应该是叫我吻她,我说了一句:“happy birthday!”就要亲上去……

“寒冬腊月的,在这嘚瑟啥,别整感冒了!”原来是盼盼对门的那一对大爷大妈,手挽手的,看着甜蜜的很。

我也乐了,调侃道:“大爷大妈,看你们这手牵手的甜蜜样子,你们的感情真好,是我们这些晚辈的榜样!”

大叔冷哼一声,反过来调侃我:“岁数大了就得出来走动走动,不论什么天气都得坚持,吃完饭就溜达溜达,我是过来人,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心思?我们老了互相搀扶是为了不滑倒,你们小年轻的手拉手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怎么才能摔倒……”

大爷言简意赅,说的我心里小鹿乱撞似的,右手在盼盼的手心挠了一下,盼盼则是用力踩了我的脚一下,我的脚痛,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感。

我见到小区门口花店就要关门,让大爷大妈等一下,我跑过去买了一束玫瑰,这东西真是挺贵的,看到殷红的花瓣似全都是我的心血染就,更加的肉痛,无奈女人就是无法抵抗浪漫,鲜花又是浪漫必不可少的一个因素。

快跑了几步,未料到地面太滑,一个不小心就要摔倒,还好机智的我用了一个足球场上常用的庆祝进球的姿势“滑跪”轻松的解决了尴尬的难题,忍着膝盖上的疼痛,一束鲜花出现在盼盼的眼前。

“今天是我挚爱的生日,从相知到相爱,这是一段奇妙的旅程,我将永远铭记我们走过的点点滴滴。年轻的时候我扶着你打出溜滑,等老了,我像大爷扶着大妈一样陪你饭后溜达……”

我见盼盼已经感动的双手捂嘴,应该是呼吸急促的快要休克的状态了吧!我决心再加把劲,一字一句的喊出了:“大爷大妈见证,我……爱……你……”

手中的鲜花被盼盼一把夺了过去,张口冲我喊了一句:“你是不是脑子坏了,神经兮兮的。”

我无法接受她这样剧烈的转变,难道她激动的样子是我双眼产生的错觉吗?

盼盼把这一束鲜花塞进大爷大妈的手里,说:“大爷大妈是爱情的标杆,爱情并不是第一次见面的第一眼产生的,而是坚持守候的结果,没有坚持守候的爱情不是爱情。”盼盼一边说着还一边握了握两位老人的手。

“衷心的祝福你们二老……”

两位老人愣了半晌,异口同声的说:“这俩孩子是给冻傻了!”随后就互相搀扶着上了楼。

“哈哈哈……”

“哈哈哈……”

用恶作剧来表达自己的情感,这是一种孩童的心态,只是男人和女人在恋爱的时候智商都会大打折扣,所以,我们略微羞涩于光明正大的说“爱”,用这一种方式表现出来的情感,张狂中还掺杂了一丝的娇羞,即便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有些无法言喻的感觉。

我站起身来,变魔术似的拿出我藏在袖口里的另一朵玫瑰,轻轻的插在盼盼的耳朵上,说:“感情贵在真心实意,贵在一心一意,所以,我只送你一朵玫瑰。”

盼盼向着我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甚至嘬出了声响,我感受到自己的嘴唇上多了一些唇膏的柔滑,她说:“如果是谈情说爱,你这一套真是高手中的高手……”

我说:“哪里……哪里……”客套了一下。

今天的一切感觉刚刚好,就要水到渠成,我心里盘算着终于不用再睡沙发了,我们的关系终于又要再上一层楼了,我不否认我当时的龌龊思维。

盼盼说:“白,跟你说一件事……”

我已经完全心不在焉了,随口问:“你说呗!”然后把房门关上,看了看热水器里水的温度,完全可以洗一个澡,我想是盼盼先洗澡,还是我先洗澡,又或者是……想想竟然笑出了声。

“我准备复习考研……”盼盼说。

“你准备考研……”我复述了一句,转而愣住,又问:“考研?”

“嗯!”

“你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才有这样的想法呢?”我说话有些结巴:“要考哪一个学校呢?”

“我现在做的工作属于职能类,每天机械化的处理一些流程上的工作,太枯燥乏味了,我试想过自己一直做这种工作三年五年,甚至七年八年,会有什么样的成就呢?”

我乱了方寸:“也许可以当主管,成为一个领导也未可知啊!”

盼盼摇了摇头,说:“趁着年轻,我想追寻一下自己喜欢的人生目标,而不是给别人当陪衬的工作。”

“工作不分高低贵贱的,我是社会主义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我还在说着一些苍白的笑话,为了调节一下气氛,可是效果并不明显,只好又问她:“你准备考哪一所大学的研究生呢?”

盼盼说:“中南大学,因为那里离家近。”

“哦……”

“我从来没有问过你喜不喜欢眼前的工作,只是想问你对以后有没有规划……”盼盼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去洗澡了!”虽然风情万种的扫了我一眼,但是,我的大脑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讯号填满,我正在迅速的思考以找出一个能够解答的方法。

很明显,李岩、媛媛、盼盼和我四个人在工作上都有自己不顺心的地方,以李岩和媛媛的外放性格,他们可以无所顾忌的倾诉吐槽出来,而我和盼盼的性格内敛,不会毫无顾忌的吐槽现在的工作,可不说不代表没有。

盼盼萌生出考研的想法,这就是对现在工作不满的一种表现,如果她考研,继续深造,那么我们将会继续进行异地恋,那个时候见面就不像现在这样容易了。

我产生了自私的想法,我应该可以尝试去说服她不考研,可是开不了口,因为我一旦表现出自己的坚持,那么她就会陷入两难的境地,她会为难要坚持自己的想法还是迁就我的想法,我不愿意看到盼盼为难。

现在敲击键盘的我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想如果我坚持的话,或许盼盼真的能够迁就我,只是我当时并没有那么做,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无法去改变。

算你狠……因为她率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让我去选择,为难的是我……女人的一些做法真的让男人纠结,她只是抛出一个问题,让男人去解决,解决的方法会体现出男人是不是真的爱这个女人。

可是,凡人必有自私的欲望,我想留她在身边。

她的屋门有那么一条缝隙,没有锁门,我这个时候进屋的话她百分之百的不会拒绝,可是我带着这么多的想法进屋之后,该怎么面对她,我也许会忍不住劝她放弃考研,她也许会不情愿的迁就我,可我们的感情会出现裂痕,她也许会坚持自己的想法,那么我自己打了自己的脸,还透露出我自私的本质。

那一夜,我忍受住巨大的诱惑,又做了一次柳下惠,不仅仅如此,为了表示支持她,我还网购了一大堆的考研资料送给她。

说实话,其实第二天一早,我就后悔昨晚没有进屋睡了,不仅仅错过了春宵一刻,而且还把自己冻感冒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果然应了那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都是自找的,只有默默承受吧!

老北京有一句老话说“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感觉盼盼过完了生日之后没几天就到了放年假的时候了,心里其实早就盼着这一天的,我没回保定送盼盼,虽然男朋友都来这一出,但是,我个人认为,女朋友是绝对不能惯着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虽然我没有打过她,但是这也不妨碍我用冷暴力对待她在她生日那天给我出的难题。

她发短信说:“老白,上车回家喽!”

我用手机打出一行字“好的,一路平安!”,感觉太温柔了,会不会与我最近冷暴力的形象起冲突呢?于是我改成“知道了,走你!”,可又感觉太过俏皮,要是逗笑了她同样破坏形象,就改成了……

“上车注意安全,小心扒手偷钱包,小心咸猪手占便宜,回家了别嘚瑟的穿丝袜,冻感冒了要吃药,老白这么大人了不用担心,我是今天晚上的火车,回家以后给咱爸咱妈带个好,就说未来女婿十分期待跟他们见面,好了不说了短信装不下我对你的爱,都要溢出来了!吻你!吻你!”

她回了一个脸红害羞的表情……

我到家那天正好是小年,当我拎着包下了汽车,顺着熟悉的乡间小路往家里走,路过了“囯武商店”,店主王国武老远看着我,打招呼:“长江回来了,今年回来的咋这么晚呢?别的学生早就回来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腼腆的笑了笑,回答:“今年夏天就毕业了,都工作了,咋还能跟学生一起放假……王洋早就回家了吗?”

“可别说他了,你回家包都没打开,就打开电脑玩游戏,吃饭都不愿意挪地方……”王国武的媳妇儿说。

我说:“回头我找他一起玩儿!哈哈!”

跟家乡人寒暄几句,继续往家走,路过了小学校的门口,那“三家乡新爱里蒙古族小学”几个字映入眼帘,旁边还有一行蒙古文字的翻译,虽然是蒙古族人,但是,蒙古语言就会那么有数几句,还不如英语学得多,一时间惭愧的情怀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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