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还有个师父?”王明通问道。
张迈没想到王明通会如此问,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不过他随即双手一摊,很自然的道:“王主任,其实你也应该知道,很多东西,看的都是天赋,不管有没有师父,修行不都得靠自己吗?”
王明通点了点头,心意已经有了明显的松动,“可是,我毕竟在医院挂职,就算遇到这类病人,公然将其往外介绍,只怕……”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后,两人不得不终止了谈话。
王明通站起身来,坐回了办公桌前。
一个病人推门而入。
只见来人大约七十岁上下,一头鸡窝一般的白发,显然是很长时间没有经过理发店了。
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一脸病容,或许并不是不注意形象,而是觉得根本就不必要注意形象了。
到了门口,看了看王明通,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缓慢的移动了两步,却又退了出去,似乎有点讳疾忌医的感觉。
“老头子,都来了,好歹也让医生看看吧,他可是国际专家!”
看样子,说话之人好像是病人的老伴儿,一身穿着也是很朴实。
见老头儿要退回去,老妇人连忙上前搀扶着。
“哎!好吧!”老头儿又是一声叹息,一摇一晃的走了进来,一下子坐在凳子上,感觉全身无力一般。
“老弟,你是哪里不舒服啊?”王明通问道。
老头道:“有事没事,就是头疼欲裂!”
“王主任,你一定要救救老头子啊,你看,他是xx战场上退下来的,我们膝下又没有儿女,要是老头子有什么不测,我一个老太婆,还有什么勇气活下去啊!”
听到老妇这么一说,张迈也是多看了老头子一眼。
对于军人,张迈一直就有颗敬畏之心,更何况是参加保家卫国战争的退役迟暮军人,让人不自主的有种亲近之感。
王明通似乎也和张迈有差不多的想法,当即站了起来,上前扶住老头儿,“来老弟,你坐在这边椅子上,咱们慢慢聊聊病情!”
老头儿本来有些抵触,可是架不住王明通的热情和老妇的劝说,也只能配合着看病了。
“老人家,你这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老头儿想了想道:“以前在战场上,这里就被子弹击中过,可是治好了之后,也并未发过,只是这两年才一下子发出来的!”
老头儿说着,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又道:“当时子弹从个位置擦过,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王明通和张迈都是一惊,对视一眼,这哪里是捡了一条命啊?分明就是已经死过一次了!
“那会不会是以前战场上,消毒不够彻底,或是留下了什么残留在里面?”王明通又问道。
老头道:“消毒不彻底倒是有可能,但是残留的话,应该没有,这些年,CT也做过了、核磁共振也做过了,不止查不出残留物,更是连脑部病灶都没有!”
说着,老妇便从一个顺手携带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大堆检查单和化验报告。
王明通接过,一一看过,也是无奈的摇着头,不过,专家毕竟是专家,不可能就此难住了!
“老弟,你也不用担心,虽然报告单上没有任何结果,不过,依我看,你当时是在战场上受的伤,很有可能医治不及时,伤寒从伤口处入侵,才会有这种情况!”
听到王明通的分析,张迈也是暗暗点头,他居然能够将中医所学,运用到如此得心应手的地步,当真是难得。
老妇也是一脸喜色,“你看,我说吧,专家就是专家,不像别的医生,检查单上看不出来,就束手无策了!”
老头却是一脸懵懂,侧头问道:“王主任,你说的伤寒,我知道一些,但是为什么几十年未发,这时才……”
王明通轻轻一拍老头儿的肩膀,笑道:“呵呵,老弟啊,看来你也是不服老,岁月无情啊,你是国防身体,以前你抵抗力好,现在岁数大了,抵抗力下降,隐病复发,也是正常的!”
说这话的时候,王明通无意的扫了张迈一眼,见其面色平静,这才又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治疗伤寒入体,本是华夏几千年传下来的,我开两幅中药,你回去熬着吃了,看看效果再说!”
老头儿点了点头,此刻,听王明通说的头头是道,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抵触情绪,反而略带感激的说道:“那就听主任的!”
王明通淡淡一笑,便坐回去开药了。
“慢着!”
王明通刚刚提笔,张迈却是站了起来。
“这位是?”老妇疑惑道。
之前她见张迈一直盯着老头子看,她就有些疑心了,哪有这样盯着病人看的,难道不知道很容易影响病人的情绪吗?
只不过,张迈一直坐在一旁,未发一言,老妇也无从问起。
此时,张迈竟然阻拦王明通开药,她再也忍不住了,而且虽然是表面上的问询,不过,听得出来,她对张迈有些不欢迎。
王明通一愣,尴尬一笑,却是不知道如何介绍张迈,稍微犹豫一下,才笑道:“哦,这也是一位医生!”
“哦!”老妇道:“是您的徒弟吧?对你的诊断,他怎么好像有些不满意的感觉呢?”
张迈淡淡一笑,刚刚在老头儿说检查不出结果的时候,他已经开了天眼,检查了一番。
只见老头儿受过伤的太阳穴之上,竟然有一丝游动的阴气,属于残存的阴魂。
虽然张迈暂时还没有搞清楚,这残存的阴魂由何而来,但是,其头疼便是由此而起,而绝非是王明通所说,伤寒入体。
他的情况,虽然比不上钱岳峰所遇到的双生婴灵厉害,不过,由于发病时间太长,再加上其本身的年纪也大了,却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张迈之所以迟迟没有站出来点透,只是想让王明通主动让他看一看,这样子,至少不会显得唐突。
但是,王明通显然对自己的医术有些高估,当然,说高估倒也不准确,因为,从病人的表现上看,倒是和伤寒入体,日积月累,伤及根本,有七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