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张迈最后敲定了方案,打算先进入天元派。虽然危险一点,但是如果见机行事,把握得体,再攻下两位长老的同时,还能获得其他各个方面的消息,为日后取出幽冥火种打下基础。
另外,天元派毕竟是一个千年门派,门派之中隐藏的东西定然不少,说不定还能有其他收获。
只是,应该以何种方式进入天元派,进入天元派之后又当如何行事呢?
现代社会,不管年纪大小,讲求返璞归真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什么吃农家菜、放生鸡等等,都是最好的例子。
而以香客的身份拜访名山教派,短暂小住,修身养性,也是返璞归真的一个方式。
作为道教门派来说,一方面给香客提供住所和食宿的便利,让其追求心灵上和身体上的返璞归真,另一方便,也能获得不菲的香油钱,这是双赢的好事。
所以,这种模式,不管是佛教还是道家,都在一直延续传承,几千年未曾改变!
天元派既然是道教门派,不管他是正还是邪,香客都是重要的经济来源,所以,一番思考,张迈最终决定,以“特殊香客”的身份进入天元派。
第二天一早,张迈便召集了老甘,准备了一切所需,踏上去往天元派之路。
天元派位于天元山上,距离茅山市六十公里。
下了高速,远远的便能看见天元山耸立云霄,云雾缭绕,正是传说中的仙山福地。
春日的阳光从云雾之中透射而出,依稀可见山顶上道观,依山而建,错落有致。以云为伴,以雾为侣,恍若人间仙境。
车辆沿着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缓缓而上。
“祖师爷,天元派一共有两道山门,分别是入道门、跃龙门!”
老甘一边开着车,一边给张迈介绍着。
转过两个弯道,便正是到了天元山主峰之下,一道高大宽阔的花岗岩石门横在前方,道路也由此中断。
将车停在石门之外的停车场中,老甘指着石门道:“祖师爷,这就是天元派的第一道山门,入道门!两道山门上面的对联,都是天元祖师所题!”
张迈循声望去,只见石门左右立柱上面,一副红漆对联瞬间映入眼帘。
“鸟送春来,花随风去,是凡间,不是凡间;钟敲月上,云归天穹,非仙境,莫非仙境。”
顿时之间,一股磅礴之气席卷而来,简简单单几个字,却是映射出了追求仙道的孜孜不倦,更是将一副完美的人间仙境图勾勒了出来。
“好一个凡间,好一个仙境!”张迈一看,也是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天元祖师身为开派祖师,气势果然非凡。
老甘道:“听说,当年天元祖师,受伤流落至此,奄奄一息之时,受到此处仙境启发,一悲一喜,却是创造了七层尸山术,从此名声大振,天元派也应运而生。”
得天时地利,便能创造历史,这就是大能!
张迈点了点头,他的心中却是有了另外的想法。
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天元派是为非作歹的门派,那么作为开派祖师,天元祖师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但是此刻看来,如果天元祖师是一个心胸狭窄、行事偏激、无恶不作之人,决然是写不出这种充满灵气的文字。
意念空间中的天元祖师,似乎也感受到了张迈的心思,微微一笑,便道:“墨灵,你是不是有问题问我?”
张迈道:“从这幅对联看得出来,你天元派,最初的宗旨,似乎好像只是修仙问道,为何现在却成了臭名昭著的邪门邪派呢?”
“哎!”
听到这话,天元祖师不觉叹息一声,“正所谓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不过,一切的根源都在于我!”
一番感叹,天元祖师也是说出了,压抑了千年之久的秘密。
原来,天元祖师作为开派祖师,也是希望能够创造一个让世人敬仰的修仙道门。只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有些事情,一旦错了,就再也没有回头之日。
当时,作为天元派的继承人,天元祖师的大弟子墨空,心态偏激,天元祖师也是知晓,想要另立他人作为掌门。
可是无奈,其他弟子修为,远在墨空之下,根本无法驱动七层尸山术,如果另立他人,势必引起门派纷争。一手创办的天元派,说不定传不过三代。
无奈之下,天元祖师也找他谈过几次,墨空也承诺,日后一定按照门派宗旨行事,他的行事作风也一改前非,最后不无意外的拿下了掌门之位。
然而,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天元祖师圆寂之后,再无任何牵制的墨空,当即改变天元派门规,大力发展养鬼术。门中弟子更是唯利是图,只问钱,从来不问事情,只要出钱,不管对错,都可以帮人出头。
天元派终究是一去不复返。日积月累,反而好像墨空才是天元派的创派人一般。
不过,天元祖师也绝非等闲之辈,他虽然说圆寂了,不过并没有将所有的道术都传授给墨空,特别是七层尸山术和幽冥之火结合的道术,更是无人知晓,所以,七层尸山术崩裂,二十二代掌门人,只有天元祖师一人神魂不灭。
听完天元祖师略带无奈和感伤的往事,张迈倒是突然觉得,魔门第一人,反而倒不是魔头。
跟随熙熙朗朗的的香客和游人,天元祖师的故事讲完,已经到了跃龙门之前。
跃龙门的修建石料还是花岗岩,只是山上的地势陡峭,跃龙门的阔度已经只有入道门的一半。
“悠悠碧水入江海,冉冉修篁通仙庭!”
站在跃龙门之前,俯瞰山脚的一湾碧水,缓缓流入江海之中,点出了漫漫求索修道之路的决心。门后一方修长的竹林,直刺云霄,却有跃龙门之势。
一副对联,更是将问道求仙,鲤鱼跃龙门的气势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出来。
穿过跃龙门,这才算正式到了道观,一幢幢道家建筑或高凸于山石之上,或隐蔽于山坳之中,看似凌乱,实则给人一种天人合一的至高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