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话,我要走了。”贝伦面对来者丝毫打不起兴趣。
“不要这么冷淡嘛,小天使,我君南睿可是很少会像现在一样这么有闲情逸致想跟老友叙旧的。”君南睿面上挂着笑一步步向前拉近距离:“虽然有不少次我们各自相处在同一座城市,可像这样面对面交谈,应该还是继沙堡分别以来的第一次吧。”
“虽然我们已经有十年不见了。”贝伦盯着对方的双眼说道:“但可以了话,接下来的十年我也不想见到你。”
“是吗,你这么说,南哥我可是稍微感觉有些忧伤啊,都要到欲求不满的程度了。”君南睿捧着自己的胸抖动了下说道:“我可是很想念你这个天使姐姐啊。”
闻言,贝伦突然罕见地在冷静的脸上浮现了较为明显的情感波动,而且还是赤裸裸的憎恶。
“我想想啊……小天使你应该是觉得和我接触会让你想起沙堡时的经历吧,莫非在你父亲把你救出之前的那段经历你现在还无法忘记吗?”君南睿接近到贝伦五米的距离问道:“现在晚上做梦的时候也会想起那帮蛛网的变态们对你上下其手的样子吗,嘻嘻嘻。”
贝伦微微吸了一口气,眼神渐渐空洞起来说道:“我姑且……是父亲的女儿,萨米耶家族的一员。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没有立刻离去,在这里听你说话。但是……如果你真的没有要事了话,我就……”
“哎呀呀!”君南睿笑了出声,又靠近了两步说道:“这可真是稀奇啊,这好看的眼神简直跟我以前认识的你一模一样。本来还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你已经不可能再露出这么有趣的眼神呢!”
“十年的安稳生活也还是无法扭转你内心的阴暗吗,还是说……你的阴暗面从一开始就没有消减过半分呢?”君南睿话语一转带着冷意说道。
“你想表达什么?”贝伦张嘴问道。
“从蛛网的沙堡离开后,我被带到了天仙预防科成为了里面的一员,可以如我所愿地找这帮家伙复仇,而你却是被萨米耶家族人员收养过上了大小姐的生活。”君南睿已经距离贝伦只有一米的距离,她说道:“一边是大小姐,一边是复仇鬼,理论上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事实上我本人也确实并不期待和你的什么无趣再会。”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这世上充满太多的谎言,太多的假象,谁也不敢对所有的事轻易地下定论。”君南睿带着近乎下流的眼神打量着贝伦说道:“复仇鬼虽然一如之前一样是个只想将猎物撕碎的狂犬,但是大小姐真的转变成乖乖女的模样了吗?”
君南睿径直来到贝伦跟前对着她耳边说道:“我了解你的本性,贝伦,你跟我是一样的人。”
“一样?”贝伦盯着君南睿那赤裸裸的眼神对视了半响后,转身作势离去:“抱歉,我现在很忙。”
“别这么急着走嘛,天使姐姐!”君南睿径直伸出手阻拦贝伦移去的步伐,而她的行为也跟之前曾经试图做这种事的其他人一般,遭到了存在之愿的抵抗。
只见金色电光猛地闪烁着,君南睿的手停在距离贝伦十公分的位置再难深入一寸。
可是不同的是,君南睿并没像之前遭遇过抵抗的其他人一般被存在之愿轻易地弹开。
在君南睿的手掌表面隐隐约约浮现着一层黑色的莹光,被这层莹光触碰到的存在之愿防护罩如同冰雪遇火一般轻易地消融化掉,但是很快,空缺的部分又被再生的新防护膜填补。
“你想干嘛?”贝伦冷冷地问着。
“我话还没说完呢,天使姐姐。”君南睿笑着说道:“告诉我啊,现在在这层大小姐面具下的你,到底是副什么模样,是不是还是那个可以一脸淡然地在尸体堆中唱歌微笑的天使?”
砰!——
君南睿的手掌被粗暴地弹开,整个人也在斥力的作用下退了两步,而她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打算,反而变得更加浓郁。
“存在之愿的威力会随着你的内心封闭而威力增强,Lucky,我好像撬到了你的敏感点了。”君南睿说道。
“说白了。”贝伦抬头注视着对方说道:“你不过就是怀疑我罢了,即便我们两个都一样曾经被蛛网组织捕获加以实验,现在的你们却依然要对我加以怀疑。”
“就因为我知道那帮家伙的做法和手段,我才更有理由怀疑和我有同样遭遇的任何一人。”君南睿甩了甩手说道:“怀疑一切是我这份工作的基本,你也好,你妹妹也好,你父亲也好,萨米耶公司也好,我会怀疑你们的全部。”
“蛛网组织和你们同时以这里为目标的这份共同点中肯定还孕育了其他的真相,就如此刻的你会在这里与蛛网节点相遇一般,世上可没有那么多巧事。”君南睿****了下嘴角道:“而弄清一切就是我的工作!”
“既然怀疑一切了话,那么把你自己背后的一切也一并怀疑啊。”贝伦冷冷应道:“天仙预防科就一定很干净吗,蛛网内部的间谍兴许早就深入你们内部了,不……你自己不是也有这个可能吗?”
“这还真是意外的一记痛击呢。”君南睿重新靠近说道:“那么我们双方达成个协议吧,跟我去天仙预防科接受调查,这是我们双方尽释前嫌,可以重新在一张床上睡觉的最好解决办法了,不是吗?”
贝伦盯着君南睿看了半天,似乎想在对方眼中看到开玩笑的意图,但是这个总是说话不着边际的女人这次好像是认真的。
“我不明白,会提出这么蠢的要求,一点都不像是我认识的你,发生什么了?”贝伦问道。
“天仙预防科遭到弹劾,已经要面临被废科的状况了。”君南睿认真说道:“不管我要做什么,我都需要尽快了。”
“你想让我同情你吗?”贝伦不解地问道:“这个世上能限制我自由的人只剩下父亲了,你心中很清楚才是。”
“和你交谈是对我们的过去做出的友好尊重,我本人可没有好言相劝请你一块走的意图。”君南睿摸了摸帽子道。
“在这个距离和我说这些?”贝伦愈加不解:“你的有利距离是十米吧,但是就算在那个距离你也是没有半分胜算的。”
“果然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你都是这么一副让人厌烦的高高在上臭屁脸啊,小天使。”君南睿叹了口气道,继而眼神猛地锐利起来:“但是在战斗的经验上,这十年的差距可不是这么好弥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