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鹰老微微皱眉道：“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了，不过身体抢夺可和我的说法没什么关系，十二年前的时候我还不知道百珊的存在，而她那时候是否抢夺你的身体，你自己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
“不是，要抢夺我身体的根本不是姐姐，是她体内的另一个东西，那个……就是你们什么源血造婴计划的产物吧！”欧阳皇吼道。
“如此说来，你所知道的事情确实远超我想象啊。”鹰老低下头，目光更加阴冷几分说道。
“你们到底知道多少，看来我很有必要问个清楚啊。”鹰老一边冷冷说着一边伸手从旁边的书架上拿过一本书握入手心。
“就算你在很多地方都有欺骗我们，不过……关于这个身体抢夺，似乎还有很多隐藏的秘密我和欧皇不知道啊，我对此……非常好奇啊。”程千凡说道：“十年前的时候你放任体内寄宿恶灵存在的百珊活着，七年前又因为这样的百珊试图抢夺卖茶的身体而对百珊出手，这其中似乎有着什么隐情啊。”
“你……还真是有些让人心烦啊，程千凡！”鹰老话语落下，手臂一记甩动，让自己手心处的书籍径直飞出，砸向程千凡。
双方相距足有十米的距离，书籍也不是那么轻飘飘的物体，常人丢出怕是刚离手就会带着抛物线顷刻间落地。
可是这样厚重的书籍放在鹰老手中却非常轻易地就这样破开空气径直飞出十米射向程千凡胸口。
砰！
这样高速疾驶的书籍，程千凡一瞬间根本反应不过来，不过在他被书本命中胸口之前，另一本书籍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带着向下的拍击力道砸在了鹰老投掷出的书本上方将其击落。
做出这种事的自然是欧阳皇，是他在关键时刻握着另一本书挡下来了鹰老的攻击。
随着他的击落攻击落下，欧阳皇松开手让自己手上的防御用书本径直坠落，可以看到松开书本的欧阳皇手掌出现了不间断的颤抖，这份颤抖自然是方才撞击的影响。
十年的中断修行让欧阳皇虽然还拥有普通人之上的技艺，但是根本已经不是专业人士的对手。
更何况对面的这个人虽然年事已高，可是却是他的亲传师傅，欧阳家的元老，现任家主的左膀右臂，又岂是他能比拟的。
“哦？”鹰老眼睛微眯道：“我以为你都荒废很久了，没想到还能做出这样的反应。”
“呵，只靠你当年传给我的那点东西可还拦不下这道攻击，不过好在我还有着别的力量。”欧阳皇说道。
“别的力量是吧，想必这就是你新得的法器是吧。”鹰老点点头明白欧阳皇所指。
早在发现鹰老身上冒出杀气的时候，欧阳皇就已经让三位幽灵做好准备开始操纵着幽灵领域监视着前方的状况。
靠着核心领域那与现实世界快上六倍的时间流速，欧阳皇总算在判断对方攻击意图之时，先一步做出反应救下身旁的程千凡。
鹰老走前一步说道：“那边的程千凡现在也握有法器成为预防科的魔王助手是吧，你们两个一起出手吧，让我好好看看你们现在的实力吧。”
不消他多说，程千凡也已经从皮质刀鞘中抽出了自己的破碎长剑，火红色的剑光映照在二人的脸庞上，为这书海环绕的战场平添几分肃杀的气氛。
“慢着，千凡。”欧阳皇伸手拦在程千凡身前说道：“我想和他单独过招。”
“你是认真的吗？”程千凡皱了下眉放下剑问道。
“怎么，你是对自己实力太有自信，还是觉得没有法器的我就无法对付你了。”鹰老转了下脖子，发出一阵阵咯嘣的响声。
“不是！”欧阳皇伸手凌空一指指着鹰老：“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有些帐，我们两个人应该单独清算！”
“有趣，阔别十年不见，你倒是变成一个稍微有趣的男人了啊，皇。”鹰老咧嘴一笑，这大概是他第二次由衷地赞赏欧阳皇。
而第一次，欧阳皇至今还记得，那是自己在缩骨方面进展神速的时候。
那一次的记忆曾经给年少的欧阳皇带来了极大的鼓舞，让他一度以为自己也是可以靠着努力和拼命，在这个欧阳家的宅子中获得认可的。
但是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却接连不断地摧垮着欧阳皇的意志，让年少的他几近崩溃。
真奇怪啊，怎么战斗都要开始了，自己还在想着这些啊。
“欧皇，不要抱有太浓的私怨，记起来你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的。”一旁的程千凡提醒道；。
私怨？
自己的心中竟然多出了这样的感情？
自从自己来到这座城市之后，这些往日的回忆就如同幽灵一般牵扯拉拽着自己不放，让自己一步步陷的越来越深。
自己逃避过，抗拒过，接受过，并最终来到了这里。
那么就让此刻站在鹰老面前的欧阳皇质问一下心中的自己吧，自己曾经一直坚持着要过上平凡和谐的日子，不再与里世界扯联系，也不再去纠结小时候发生的一切，那么现在的自己是否是矛盾的呢？
自己又是为了什么要站在这里不依不挠，为了什么不惜违抗自己曾经的初心，为了什么要拒绝程千凡的相助和鹰老单独对抗。
是啊，答案很简单。
为了姐姐……
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自己才一路走到了这里。
所以这场战斗也是，不要把自己对鹰老的私怨放在其中，时刻记得自己的目的。
一切都是……为了姐姐……
——欧阳皇，你和程千凡不同你是个货真价实地愿意为朋友亲人抛弃自身追求的老好人，你的人生幸福与否，一定程度上在被其他人牵连着。
教授的话语，浮现了在了欧阳皇心头，直到现在，欧阳皇终于明白教授对自己那时看的是有多么透。
“欧皇，不要输，也不要……出事！”作为朋友，程千凡尊重欧阳皇的决定，但不代表他不担心。
“放心，你以为本大爷是谁。”欧阳皇拍了拍胸口说道：“你就看好了吧。”
——欧阳皇，你是一个向生前行的求道者，自己乃至自己重视的人过上平和舒适稳定自由的生活，才是你最大的梦想。
——欧阳皇，但同时你又不是一个殉道者，你会权衡利益，到最后一刻都不放弃生存的希望，不放弃获胜的希望。
教授，你说的没错啊。
所以我……将会为了救出姐姐，让我，程千凡，姐姐一起快乐地生活下去。
这就是……支撑我战斗下去的最大力量！
“放马过来吧，鹰老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