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儿子？”程千凡愣了下后，突然笑道：“虽然不清楚你的话语中有着几成的事实，不过如果这些都是事实，那我还真是要感谢你啊。”
“程千凡……”程坊压着愤怒缓缓说道：“听我一句劝，不要继续激怒我了，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父亲这样的称呼是用来称呼配的上这个名字的人，不是你！”程千凡偏着头冷哼声说道：“人渣。”
“程千凡！！！————”程坊咆哮一声。
——动手吧，他不是你的儿子，你也好，你的妻子也好，你的亲生儿子也好，你本来拥有的家庭生活也好都被这个怪物给破坏的一干二净，现在就是你向他复仇的时机。
——我……我……我……
——你恨他的，不是吗？
——我……我……我……
——想想你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想想那个时候他的眼神，想想你爱过的人，动手吧！
——啊……啊……程千凡……我要把你……杀死！
程坊的愤怒终于不受控制地完全喷薄而出，他猛地一扇翅膀，上面的黑色羽毛像是飞镖般射向程千凡。
一直蓄势待发打的程千凡，一剑劈下在自己前方砍出一道空间裂缝，让所有黑色羽翼刺入空间裂缝中不至于伤及自己。
空间裂缝的另一端正处于程坊的身后，锋利的黑色羽毛径直射向程坊的后背。
羽翼透过空间裂缝没有丝毫损坏，对于这一点，程千凡没有任何意外。
在之前与卡帕斯的交手中，程坊使用法器黑夜羽翼的时候，曾经提过自己可以用概念操控羽翼，此外还说过那个时候之所有使用言灵的雷斯特得以摧毁羽翼，是因为手上具有概念性。
结合这两点，程千凡就曾经做过假设，这个黑夜羽翼衍伸出来的翅膀是概念性的存在，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锋利的羽毛眼看就要贯穿程坊的后背，却只见程坊微微震动了下翅膀，羽毛就失去了动力落在地上。
“呵，操控力很强啊，看来利用羽毛反伤你是做不到了。”程千凡冷哼声说道。
另一旁的程坊并未回话，他的眸子已经被一片血红充斥，只见他向后退去几步，然后在程千凡有些惊讶的目光中径直栽入程千凡在其背后劈出的空间裂缝中。
这家伙……
程千凡心中一惊，立刻使用概念愈合来让自己面前的空间裂缝发生愈合，然而不管他再怎么动用自己法器的概念干涉，面前的空间裂缝都是纹丝不动。
法器威力失效，程千凡谨慎地向后退出两步，但是肉身的速度到底还是太慢。
刷！
只见空间裂缝内先是飞溅出一堆黑色羽毛，程千凡举剑正要应对，却很快意识到，这次的羽毛只是某人出场的礼花，并不是飞镖攻击。
很快正如程千凡所料，空间裂缝中伸出两只手臂向旁侧一拉将裂口撕的更大，然后背生双翼的程坊就这样震着翅膀从中飞出，那狂躁的空间乱流作用在他身上竟连半点伤痕都无法留下。
有着翅膀的加速程坊一瞬间就来到了程千凡面前，他一只手紧紧攥住程千凡持剑的手臂阻止其使用法器，另一只手则是提起衣领将程千凡从地上拔了起来。
“程千凡！你……都是你的错，我恨你，我恨你啊……”失去理智的程坊大声吼道：“你这个……怪物！”
被擒住的程千凡却并未惊慌，他只是有些冷漠地看着程坊小声说道：“看来我的猜想很对啊，程坊，十年前你不合理的行为背后除了理性的成因外还有着某项不能言说的无奈。”
“在你心中埋下的不安种子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双方已经飞到了五米高空，程千凡依旧带着冷静说道：“你听了我的话，似乎瞳孔中有着一分挣扎，宛如在那里驻扎的还有一个灵魂。”
“他的身份又是什么呢？”程千凡嘴角一勾笑道：“莫不是怒灵吗？”
“咕！——”程千凡一句话似乎正中要害，程坊整个人都慌乱了起来。
程千凡并没错过这个时机 他用力地一记甩头让自己头上帽子中寄宿的真理崩坏突兀地飞射出去撞向面前的程坊。
程坊早在程千凡甩头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身形一闪手上一松避开了真理崩坏的****。
程千凡也因此直接从天空中向下坠落，五米的高度摔在地上不死也得是个骨断筋折。
目标破碎？
空间破碎？
血痕连射？
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方法！？
程千凡脑中飞速地运转着思考自己此刻还能做些什么。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解决坠落的问题已经够让程千凡头疼，在他身体上方的程坊却在闪开真理崩坏之后又一次扑闪着翅膀冲向了程千凡。
也是在这个时机，有那么一瞬，程千凡望见了程坊的眼睛。
这个眼睛……已经不同了。
不是初次见面时的冷漠，也不是和自己争吵时的仇恨，更不是十几年前二人相处时的疏远。
这个眼神，程千凡很熟悉，这是他曾经从车上跌落的时候，不顾自己坠落也要操控法器救下程千凡的那个男人的眼神。
果然是这样啊！
程千凡心下一定，闭上眼睛，手中破碎长剑也恢复成破碎匕首的模样，竟是面对即将袭向自己身体的程坊摆出了露出一副无防备的模样。
嗖！——
程坊穿过二人之间的距离，来到程千凡身前。
他伸出双手一把抓住程千凡，将其抱入胸口，继而挥动着翅膀缓缓落下。
“你……你……你……”程坊连续说了三声不同声调的你，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你没事吧？你莫不是就为了这个才挑衅的我？你什么时候察觉到这一点的？”程千凡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说道：“你想问这三个问题是吧。”
程坊嘴巴微张，犹豫了半天，最后叹出一口气说道：“果然有时候你真是聪明的让人想吐啊，千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