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注视到了黑赤尾部悬挂着的漆黑隐者,但是法皇扇叶被破碎前后的一切原因以及B豪和申建兴的整套计划都不可能在这短短一瞬间被梁然果理解。
不过……理不理解在这片刻时间内似乎也不那么重要,重点是失去法皇扇叶的他接下来会遭到什么下场。
而这似乎也并没出乎梁然果最初的预料,三根已经只有一米长度的凄惨噬罪刑链并没有浪费这个机会,径直伸出探向梁然果的脖颈,环在其上狠狠勒紧。
而在喉管勒紧至无法吐出话语之前,梁然果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吐出了四个字。
“法皇水花……”
B豪的瞳孔一下收紧,就算他无法从这个距离听清梁然果那小到身前的申建兴都无法准确捕捉的话语,但是靠着逝者之瞳的肉体观测,B豪也可以通过嘴型理解到梁然果说了什么。
法皇水花……这一自创招式是B豪唯一无法预测的存在。
难道说……这个招式在这种情况都能使用吗!?
B豪用最短的时间将自己看到的情报顺着漆黑隐者与噬罪刑链传递给申建兴,但同时他自己心知肚明,如果梁然果真的可以在这种场合发动法皇水花,那么……
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了!
梁然果并没有欺诈二人,在他脖颈被牢牢捆缚住的同时,他伸手微微一挥,让自己面前的法皇髓液中间形成了串串晶莹透亮的法皇绿宝石。
以前的法皇水花的发动需要两个诱因,其一是法皇髓液本身通过旋转,摩擦之类的各种途径不断上升动能,另一类是事先调好的明确方向。
这两个大诱因从本质上来说,即便放在现在也没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
只是如今的梁然果对法皇髓液的操作已经和曾经有了红泥之别,法皇髓液动能的加大变得更为轻松,不用像之前那般需要酝酿准备许久。
除此之外由于操控力的上升,他完全可以让法皇髓液朝着任意方向完成加速,之后再进行主动地方向调整。
而放到眼前的状况,他面前的这些被B豪切碎的法皇髓液本来就是原来法皇扇叶的构成一份子,在扇叶的摆动中一直保持着较高的动能,即便扇叶破碎,这些动能依旧靠着惯性保留在其本体之上。
因此,法皇水花的条件从一开始就是备齐的,它所需要的仅仅只是梁然果的一个念头罢了。
这样的结果自然不是什么偶然,打从一开始,梁然果就想用近身的方式和对手对决,但他渴望的可不是什么拳脚功夫对抗。
梁然果想要解决战斗的方式从最初就是一记零距离法皇水花。
正如拥有远距离攻击手段噬罪刑链的申建兴想到在近距离使用噬罪刑链会让梁然果更难抵抗一般,梁然果也异曲同工地想到了近距离发射法皇水花让对手无法闪避。
法皇水花对于梁然果来说既是紧急的应对突发情况的备用手段,也是他为战斗宣告闭幕的华丽绝技。
面对这样的零距离法皇水花,申建兴瞳孔一记收缩,但却并没尝试进行什么闪避,他只是操纵着噬罪刑链进一步使力一把陷入梁然果的脖颈筋肉中。
毫无疑问,申建兴这招攻击如果施展完毕,梁然果已经不是窒息而死这么简单。
梁然果的脖颈怕是都会在噬罪刑链的缠绕下断裂,乃至整个头颅都会脱离身体。
可是法皇水花已经喷出,就算杀死了梁然果也无法阻止这道攻击。
申建兴所做的只是抢攻,或者换句话说,是鱼死网破的同归于尽。
——完了……(B豪)
B豪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梁然果会被噬罪刑链将脖子勒断,而申建兴会被法皇水花射穿身体,他从未想过有着逝者之瞳的配合,这场战斗还会以这样的惨烈姿态收场。
可是就在B豪痛苦地想要瘫倒在地上的时刻,他却发现无论是梁然果还是申建兴都没发生他所预料的凄惨结局,场上的二人在这一瞬间就像是静止般停留在了原地。
噬罪刑链确实勒入了梁然果的皮肉内,甚至后者的血管都被勒得充血胀起。
B豪靠着逝者之瞳可以断言,申建兴的噬罪刑链只要再略微勒紧一分,梁然果就会断气而亡,然而申建兴并未这么做。
另外一边的申建兴也确实被法皇水花全弹命中,只是那锋利的法皇绿宝石并未刺穿申建兴的身体,而是化作星星水珠悬在申建兴的身体上。
这是……什么情况。
B豪彻底懵逼,虽然他可以通过逝者之瞳与申建兴进行信息交互,不过申建兴没有针对目前的状况对B豪解释些什么。
而B豪尽管满腹疑惑,却不敢随意发言,以免打扰到在战场中央全神贯注的申建兴。
“咳!”良久,梁然果的一记咳嗽声打破了平静。
“哎呀……这还真是抱歉了。”申建兴见状微微松开噬罪刑链让梁然果得以喘息片刻。
“你是什么人?你的名字是什么?”梁然果顺了顺自己的呼吸后,出言问道。
申建兴笑了笑说道:“我叫申建兴,是一名人民警察。”
“是嘛,是警察啊。”梁然果笑了笑说道:“想必是正规的实力强劲的警察,不是雷塔那种无能的小片警能够比拟的。”
“关于你的赞美,我只能说你言过了,我只是个普通的老警察罢了,和你梁然果这种年轻有为的生物学博士还是无法比的。”申建兴眼睛米了下说道:“至于你对雷塔的贬低,我必须说上一句,作为和他一同战斗过的战友,作为见证过他死亡刹那的人,我认为他无论是作为一个人还是作为一名法器使都是非常优秀的。”
梁然果点头道歉道:“抱歉了,这个人体改造虽然不至于让我性情上出现什么过激变化,不过多少地情绪失常,乃至话语过激还是会出现的,希望你能见谅。”
“考虑到B豪的态度,尽管我对这人体改造一窍不通,不过也能意识到它是多么可怕的东西,你能扛过去,我认为也是很了不起的。”申建兴耸耸肩说道:“然后……梁然果先生,这种没意义的互相吹捧,差不多也该停下了。”
“也是啊,虽然我们两个因为战斗有些惺惺相惜,不过那边的B豪表情可是跟疯了差不多了啊。”梁然果笑出声道:“所以……容我向你问一句,你是何时发现,我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