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人造法器四个大字出现，梦醒者无法继续保持自身的淡定，他的瞳孔都在同时不由自主地剧烈收缩。
“这……真是人造法器？”作为前称号级赏金猎人黑羽，程坊的见识不会太浅，这种蛛网独立研究产品，巧夺天工的人造法器他是知道的，不过具体的确认还需要交由蛛网内部人士梦醒者决断。
程千凡为了进一步宣扬自己手中持握的是人造法器，他一边挥动着手中的破碎长剑制造一个小型的空间裂缝，一边让悬浮在旁边的真理崩坏对周围的墙壁进行溶解。
“首先……毫无疑问他手中持有的长剑和帽子都是法器，并且从其展现的性质来看应该是不同的法器。”梦醒者作着判断说道：“他手中的那个宣称是人造法器的魔王黑帽，从性质上来看和魔王君南睿的真理崩坏非常相像，大概这也是构成其名字的理由。”
“这么说来他应该是说真话了，毕竟每个人只能持有一样法器。”程坊补充道：“如果一个人操纵两样法器，那么只有其中一样是人造法器才能对此作出合理的解释。”
“但是……”梦醒者话锋一转，又说道：“魔王的实验我是知道的，听说她能让自己身上的真理崩坏进行部分分离，然后长久地保持活性，并能被她钦定的外在个体使用。况且那个意识模糊并不在实验的核心圈子中，顶多与之有着浅浅的接触，真的能够因此研制出以真理崩坏性质为基础的人造法器吗？”
“我说……”程坊听着梦醒者有些蛋疼的质疑，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就不能对这个帽子进行对点辨认，确认它是不是人造法器吗？”
“人造法器……每一个人造法器都有着不同的性质，如同法器自身一般就是有着共性，也不能作为低端世界的我们这些俗人进行判断的理论依据。”梦醒者摇摇头说道。
“连你也不能数清所有人造法器吗？”梦醒者说的东西程坊自然也能理解，不过他以为以梦醒者这种拥有节点之下蛛网最高地位的内部成员可以凭借一定的权限获悉所有人造法器的信息加以识别。
毕竟程坊不认为这种人造法器的数目能达到多么恐怖的程度。
“人造法器是由不同节点制造的，对不同的节点来说可以算作是最高机密。”梦醒者对此做出解释。
“所以，你觉得这个帽子要么是人造法器要么是你方才所说的魔王真理崩坏制造的子产物。”程坊问道：“按照你的想法，这家伙的立场可是在预防科与蛛网这两个完全相反的组织间摇摆不定。”
程坊这话语已经算的上是催促，他希望梦醒者的判断能够更为果断准确些，方便让他决定自己的应对措施。
“在预防科和蛛网间徘徊吗？”梦醒者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咀嚼着这两个词汇。
程坊看似随意的话语却让梦醒者联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梦醒者思考片刻后接着说道：“就算不提预防科成员对我们蛛网那无法掩藏的****仇恨，我也无法想象一个预防科成员能够心平气和地站在这里与我们商讨共谋这样一条骗计。”
说完这些，梦醒者深深吸上一口气说道：“很好，年轻人。我相信你的人造法器以及你的立场，并且……接受你的提案，愿意把功劳让给你的上司意识模糊。”
“合作愉快，孤独的人。”梦醒者双手一放，那把狙击枪外形的十字赤犬如同在空气中溶解一般瞬间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程坊收起翅膀，他也顺着梦醒者的立场表示自己的态度道：“欢迎你的加入，孤独的人！”
程千凡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从自己还能完好无损地站立在这里，没有被造梦机清理出去来看，至少自己守住了底线，没有破坏梦境的因果。
并且由于千凡方才那大胆的伪装，零和程坊都坚信自己是意识模糊的手下，没有更改他们原本的计划，七年前的这场骗术终于可以按照历史进程正常发生了。
接下来，自己找个理由退居幕后，暗中观察一切进展，尽量减少自己的干扰就行了。
正在程千凡美美地盘算这些的时候，梦醒者突然再次发言道：“不过作为这次计划的保障，我有一个非常简单的要求。”
程坊点点头，作为梦醒者过去劲敌的他也在之前就理解了梦醒者的意图：“在计划的前半段，也就是从欧阳家抢夺法器和她的过程我需要你全盘参与，你要时刻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
“作为相互陌生的我们能够友好合作信任的保障，这么简单的要求想必孤独的人先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吧。”梦醒者带着不容拒绝的态度发问道。
坏事了！
程千凡心中顿时失落了不少，果然老话说的对，凡事不要高兴太早。
自己好不容易从高空钢丝上平稳落地，二人的话语无疑是化作一根胶带把自己重新牢牢绑缚在上方。
想到一旦按照二人要求执行，那么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化作一个重磅TNT炸弹，随时会引爆这个脆弱的梦境空间，程千凡就有些崩溃。
而且就算不提梦境空间的稳定性，自己这么干，历史进程的扰乱基本是注定的。
不过……
望着对方那半是挑衅半是得意的脸孔，程千凡确实如同梦醒者所说，没有半分理由对此加以拒绝。
“那么，作为最起码的反议，我不会直接参与你们的行动，也不会间接地提供什么法器之类的援助。”犹豫良久，程千凡只能吐出这么一句近乎挣扎的回应。
“很合理，我们也理解，你不想这件事有曝光的可能性，到时一根蚂蚱上的我们三人共同完蛋。”程坊打了个响指说道。
“那么……”程千凡叹口气伸出手说道：“合作愉快！”
由于没有反抗余地，伪装成孤独的人的程千凡那接受了二人的提议。
至少这个梦境空间是靠着百倍的时间流速在进行，无论从哪个角度上分析，程千凡都没有拒绝尝试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