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了在某些紧要关头,甚至要面对你们这些本应是忠实盟友的预防科成员变成敌人站在对立面上,我至今为止才在四处行走触碰预防科底线,一点点打听这些情报的。”贝尔偏着头冷笑道:“能让你背后发冷,是对我最佳的称赞。”
“嗯,看来沟通进行的不太顺利啊。”刘耀伸手点着额头道:“我应该强调过,不要因为这些怒灵附身的可怜虫来主观性地为我们之间的信任关系下达死亡判决才对的。”
贝尔没有理会刘耀的说法,继续对欧阳皇解释道:“总之,源刻指令法器持有者这一脉相承的历代法器继承人都对荒神抱有着某种执着,也让他们对自己的对手研究透彻,掌握很多特殊的荒神针对技巧,乃至像你看到的这样支配怒灵。”
“没错。”刘耀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支毛笔,不沾任何墨水开始在一张白纸片上书写。
没一会儿,白纸片上惊奇地出现了一个笔锋苍劲有力的毛笔大字“接”。
“就像这样,我就能接收怒灵的掌控权,让它们把我当成自己的母亲大人,听我命令。”刘耀将纸片收回到怀中说道:“这是五十年前上一代源刻指令持有者就研究出的技巧,并不是我独创的特技。把这点说通了,你们敌视我的理由也就少了一半吧。”
“这可说不好呢。”贝尔话音一转道:“就像我说的,源刻指令历代法器持有者都是四柱中的异类,并非以能力或是对预防科的贡献成为预防科高位一员,单纯凭借法器传承君临预防科的你们不仅在行动上都抱有相似的随性妄为,还总是背负着一些他人看不透的宿命。”
“你该不会想说,我就是因为什么宿命,才会有些一反常态的来到这里,并且和这儿灾难有什么关系吧。”刘耀摊手道。
“慢着慢着。”这个时候,却是欧阳皇插嘴,他露出迷茫的表情:“我本来确实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好感,也很想你给我找个理由让我把他当成敌人。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这家伙可是世世代代作为四柱的一员存在,就算这当中有着各种不妥,但是他身上有着法器的传承,而预防科本身又不可能是因为愚蠢才抱着这个古板制度不放,换言之,这样的人应该是最不可能作为叛徒出现的啊!”
“你误会了,他在这里是否作为敌人登场,和他是不是预防科的叛徒没有任何关系。”贝尔的表情却愈加犀利:“先抛弃四柱这样显而易见的身份,一个普通人出现在这里,拥有法器,乃至可以控制怒灵,你是否会抱有怀疑。”
“这自然没有疑问。”欧阳皇回答道。
“他作为四柱的一员,一方面出于本性,另一方面也是自己空降四柱身份的尴尬,所以历代是不会过多干预预防科内政的,因此你可以全数抛弃他作为四柱一员会和你认识的魔王或是白衣贤者那般为了预防科奔走效命什么的思想,换言之,把他是四柱一员这样完全无助于公道分析的想法全数抛弃也无妨。”贝尔说道。
“可他是四柱这一点并不会因此改变啊。”欧阳皇表情依旧充满纠结。
“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啊,欧阳皇,让我再度纠正你一个误区吧。”贝尔打了个响指后指着对面的刘耀说道:“这种身负传承的四柱可与你的常识不符,一个健全的组织在经历三百年的变迁往往也会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更别提这个环境还是恶劣的里世界。可是这个男人身上拥有的许多基点却是属于三百年前的老古董,诚然把他当成一个捍卫预防科本心,乃至关键时刻跳出来反对多数派让自己更为清晰明确的思想砸入人群对于预防科来说是必要的存在。但也因此就结果来说,他的行为会是四柱中最非比寻常的一个,关键时刻做出违反现在预防科利益,乃至与世上大多数人对立,让我们心中的常识化作敌人更是合理展开。”
“换言之,他是预防科内的一个特殊安全装置,很有可能会为了某个极端目的不折手段。”欧阳皇似乎想通这一点,说道:“所以他四柱的身份反而让他此刻异常的行为让我们更加警戒,乃至……用敌对的立场来解决问题。”
“精彩,真精彩。”刘耀只是笑着鼓掌:“还记得我最初说过的两句话吗,一句是我的立场揭开是否真的有助于我们相互理解一切存疑,以及正是因为这个萨米耶家的人存在,才让我不能和这位小哥摘下武装心平气和地谈话道。”
“不愧是超一流的棋士,虽然表面上露出纠结的神色,但是这样的局面也早在你的计算中,所以才想用怒灵摆平我们这些注定不会和你和平交谈的人,对吧?”贝尔问道。
“我的身份让我遭到一些麻烦的非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刘耀耸耸肩道:“你们萨米耶家的人更是干这事的常客,所以我就算没有这份预测能力,单纯地学乖也还有这样的应对了。”
“那么就如你所愿的对局吧。”贝尔认真道:“跟以往一样,和我们萨米耶家的人相对,得出结果的方式只有这一种了,不是吗?”
“OKOK,时间不是那么充足,所以尽情攻过来吧,QED教的使徒啊。”刘耀笑道:“只是我真的很好奇,抛弃四柱本身代表的立场,单纯在实力上这个名词所代表的含义你们是不可能不理解的吧。”
“四柱是预防科最强的四人享有的称号,这一点自然是谁都知晓的。”贝尔回答道。
“那么……你又为何要提供给我时间,让我精心地为你们这些对手布下棋局呢?”刘耀问道:“你不会天真地给出自认为自己能够从我棋士刘耀的棋局中挣脱逃出反败为胜的回答吧。”
“理由很简单。”贝尔笑着说道:“你刚刚说我父亲高高在上,但事实上你的高高在上要远在父亲之上,不是吗?而让你们这些自负的人摔在地上露出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不管何时都是让人非常愉悦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