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回答是正确的。”天仙微微点头，但是表情却有些变化道：“虽然我想这么说，但是那个杂质的说法对你自身而言逼的太紧了些，你没必要这么辛苦地思考这些，正如我说过的那般，你完全可以将这种责任一股脑甩在将你投身于人间的我身上。”
“另外有一点我要修正一下，你现在的人格和存在是源血意识与人的灵魂融合后，又借助人类躯体外加足足二十年人类常识所浇筑的复合存在，无论你要如何思量自己，源血意识表面下的自身复杂性，我不希望你会无视。”天仙补充道：“另一方面，彭建琪的本体虽然是没被你吞噬完全的程千凡，但他的存在也包括了原初程千凡的部分意识，二十年来被你潜移默化影响的部分，外加被陈安倩误杀的原初彭建琪个体残留的意识。”
程千凡听着天仙的说辞，感觉自己的内心被这般安慰的话语稍微抚平了些波纹：“你的意思是，在我和彭建琪这复杂的构成下，也就无所谓仇恨，敌对或是负罪，留下的只是维系联系的因果了吗？”
“你能理解到这一点非常好。”天仙笑了笑，一个变换化身为孤独的人模样。
情绪恢复的程千凡深吸口气，开始去思考些别的事情：“天仙，那个时候，彭建琪的复苏是什么原理？即便是母亲也是在拥有肉体的前提下，在荒神的介导下进行灵魂的聚合重而复苏，可是彭建琪……那个时候身体被焚焰烧成了灰烬，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第一次听说过。”
“就算是以轩的灵魂腐蚀液都不可能修复那种程度的伤势啊！”程千凡喊道。
“要理解这个问题就先要明白我刚刚跟你说的那点，作为源血意识的你拥有他的属性，而与之相对的他也拥有了一部分你的属性。”天仙并没有明确地回答，而是提供给程千凡一个思考出结论的方向。
程千凡抓紧方向，略微品味了后，明白天仙要表达的是什么：“正如我拥有怒灵之子的特性一样，彭建琪莫非拥有诛天法器的特性，这种近乎不讲理的能力似乎也就法器能够做到了。”
“没错，作为诛天法器，作为法器最终的存在，你身上拥有四个隐匿的概念特性。”天仙化身为阿乌的模样对着天空一计抚摸出现四个刻有字迹的光球：“能量意义上与真理崩坏对应的毁灭，物质意义上与存在之愿对应的适应，精神意义上与荒神焚焰对应的融合，概念意义上与崩坏魔瞳对应的重构，彭建琪因为享有一部分的特性影响加成，反而比起低调的你做出更多引人注目的事情，这也是某种因果上的有趣。不过他享有的部分影响并不完全，所以他具有不完全诛天法器特性反而可能会给他遭来麻烦。”
天仙讲的非常抽象，可是就在天仙提到这些名词的时候，程千凡突然会意地理解了全部，他顿时明白，这些概念毫无疑问是他自身固有的特性，所以才会保有这般敏锐的熟悉感。
“毁灭……作为法器最终的我是这世上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可以拥有毁灭法器能力的人，彭建琪的不完全导致他虽然亦可以毁灭法器，但却无法回避法器的反噬，最终造成那时与奴役手册同归于尽的真相。”
“适应……作为法器最终的我拥有大多数法器的适应性，奴役手册也好，真理崩坏也好，破碎匕首也好，幽灵领域也好，烈焰凤凰也好，至今为止我所接触过的任何法器我似乎都能驾驭。”
“融合……作为法器最终的我可以与异物融合，彭建琪那时能够与奴役手册的残片融合并非是由于幽灵领域的介导，纯粹是他自身被加成的不完全融合特性推波助澜了这番结果，而也因为我有这样的特性，才能在随后完成与彭建琪的再融合，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成为独一无二的双重法器持有者。“
“ 重构……作为法器最终的我可以理解概念解离概念重构概念，而这一点的体现就是烈焰凤凰的诞生，我以奴役手册为基础，制造了全新的彭建琪，而更早之前，彭建琪也是靠着这个概念才能在残骸基础上完成再生拥有新的肉体。”
一口气说完这些，程千凡渐渐缓过神来摸着自己的大脑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没什么好惊讶的，这些能力是你的，概念也是你的，相关的知识也都属于你，我只是给你开启大门的钥匙，你自然而然地就会将封锁全部开启。”天仙出声道。
“与之相对的，因为我是不完全的怒灵之子，不完全的人造怒灵后代，所以在荒神影响下反而会受到影响，变成一定程度上的行尸走肉，而真正的怒灵之子彭建琪却不会有这般困扰。”程千凡缓了口气接着说道：“梦境中我之所以能够不受影响的与荒神交手，大概也是因为那个时候彭建琪的存在。”
“我和彭建琪大概就是硬币的双面吧，既相同又相反，因果缠绕，太多的东西都有些说不清了。”程千凡摇摇头道：“和我一样，他也是与陈安倩因果相交的存在，所以才会像那般迷恋小倩为小倩疯狂，但是却得不到回应。”
“他是你担忧的我在正方形内部位置偏移的具象化干扰存在，因为他，我和小倩在大学内本该顺利的相互接触才会再一次泡汤。”程千凡望着天仙说道：“现在我终于理解了，你告诉我三点的意义，你所担忧之事的全貌。”
“还不止这些呢，他甚至被二十九份概念之一附身，保有奴役手册与本不应该早早介入争夺战的你进行了规格外的争夺战。”天仙摇摇头道：“你参与争夺战按照我的计划应该是第二十九场，将胜利送给对方，完成仪式的最后一环，拖他的福，现在的继承者争夺战也有些暴走，至少能力全失的我已经无法看透因果了。”
“彭建琪于你而言是一个很大的乱数，现在看来这份乱数为你带来的益处与劣处各有存在，如何看待他，与他相处就全交给你判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