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使相关的健康诊断不在我们擅长的源血医学犯愁内，过去留下的法器资料虽然能对我们有点启发，不过此刻也就能做些最简单的应急治疗。”医护车内欧阳家的医生们围着欧阳皇进行一番诊断后做着结论。
“好在欧阳皇体内有着天仙独创的在修复治疗领域近乎万能的灵魂腐蚀液，医学涉及不到的范畴他自己就应该能自行修复。”说完，萨米耶教授将注意力放在自己怀中同样陷入昏迷的贝尔，眼下他也并没有太多精力放在欧阳皇身上。
此刻战斗已经告一段落，稍微清点一番己方战损后，死伤不可谓不惨重，然而相比之下众人从战斗中得到的无非是一些信息的整合和秘密的揭示。
更为令人绝望的是，这里的战争只是暂时告一段落。
眼下他们必须咽下悲痛，遮掩伤痕，重整战力，前往另一目的地继续这场未完的战争，无论胜败，都要为这纠缠的因果画上完整的句号。
“抱歉了，之后的战斗，我们萨米耶公司要暂且退出行列了。”萨米耶教授说道。
“两姐妹的状况都不是很好吗？”程千凡将目光望向另一侧，除了昏厥的贝尔外，贝伦也是一直斜倚着闭目养神。
“贝尔体内的破灭之愿一直是个巨大的隐患，可是她的存在本身就宛如那个人造法器的器灵，即便我研究了十年，也只能想出各种办法进行预防压制，不敢采取激进的措施。”萨米耶教授说道。
“就像方才的那个破灭弹？”程千凡问道。
“是的。”萨米耶点点头接着说道：“你可能很好奇，为什么贝尔体内有着这样的隐患，我还放她四处冒险。
“除开贝尔本身的意愿外，事实上正是因为破灭之愿的可怕，我才鼓励贝尔强化本体能力，学会用自己力量解决问题，不去依赖体内人造法器，最终让破灭之愿被她习惯性遗忘，永远沉睡下去。”萨米耶说完轻笑声道：“其实我很清楚我的这些做法到头来可能都是无用功。贝尔真正的敌人是她身上背负的人造人因果，有着这一因果的威胁，无论我的保护措施有多么完善，她该接受的命中注定劫难一定会在某一时刻到来。”
“而结果上来看，如今这一法器界的风暴就是到来之刻，区区数月间，破灭之愿已经是第二次激活激活了。”教授叹气道：“每一次破灭之愿的激活，贝尔的人格都在一点点消融，我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但是眼下，作为父亲……我只能尽可能地……延长这个时间。”
程千凡默不作声地听完，自觉自己没有插话的余地。
“至于贝伦……你既然侍奉于魔王身侧，那么就应该听君南睿提过杀戮天使的名号吧。”萨米耶教授接着说道。
程千凡点点头道：“那是以前贝伦小姐还没被教授你从蛛网救出来时与魔王一起被蛛网利用进行杀戮时留下的称号。”
“那时的记忆对于她们而言是不可磨灭的，君南睿在之后将自己所有的残暴矛头转向蛛网成为了预防科的四柱魔王，而至于我的女儿，你认为她是如何才转变成如今冰冷的天使的？”萨米耶教授提问道。
程千凡略一思考，想到了某个可能性：“莫非是记忆操控吗？”
“不对，贝伦最为抵制的就是记忆操控，除非真正的绝望来临，不让她是绝不会认可别人对她进行记忆操控的。”萨米耶教授说道。
程千凡点点头，对此不是不能理解，有过陈安倩与吉浩的两次记忆操控体验，事实上程千凡自己对此也是敬谢不敏。
“她只是单纯地在内心与某些人某些事某些物构筑了阻隔用的高墙，好让自己独自待在纤尘不染的冰峰上品味孤独。”萨米耶教授解释道：“拒绝离开实验室也好，不与世间他人交流也好，抵触自己唯一的妹妹也好，这都是她的想法提现，这就是她能出人意料地转变成如今这幅样子的根源。”
程千凡认真地听着，他对教授前半部分的说法没有异议，可是最后半句却有一些不同的想法。
在他看来，贝伦依然是关心深爱着自己妹妹的，只是有些不能明说的不可言喻理由，她选择压抑自己吞下这份情感罢了。
当然这些东西都不是程千凡力场能够插嘴的，因此程千凡并没说什么。
至于天使贝伦状态变化相关的事宜，教授给出的说法与南哥以前言论基本吻合。
事实上就是因为南哥一度不信任杀戮天使的转变可以如此彻底，才会不惜受伤挑衅贝伦，发动数月前的那场天使魔王战斗。
见程千凡没有回话，教授继续说道：“这份转变的本质毕竟是压抑，过强的刺激有可能刺破防护让贝伦再次回归旧日模样，不分敌我。讨伐意识豪那次已经颇为危险，我把贝伦关入实验室内调养一个月之久才彻底恢复。”
“这次有十代荒神亲自出手造成的刺激，贝伦的状态还在上次之下，因此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让这两姐妹继续参加后续战斗了，我本人也需要留下照顾她们。”萨米耶教授郑重说道。
程千凡轻咳一声回复道：“完全明白，贝伦贝尔本身携带的概念也是足以决定这场预防科与蛛网战斗风向的事物，所以比起利用她们的实力做到什么，我更需要以确保她们本人的安全为优先。”
“放心吧，我作为预防科的魔王助手，会确保一切。妥善解决的，预防科的气运绝不会到此终结，我们还要全员冲入蛛网本部击败那个罪魁祸首全蜘蛛呢！”程千凡有些热血地喊道。
教授微微有些发愣，然后露出了然的神情说道：“看来思谦安排的和天仙的交流对你真的影响很大，现在……多少有些小勇者的感觉了。”
“那么作为长者自己预防科合作伙伴萨米耶公司的一员，我这么说稍微有些过分，不过……后面的就全拜托你了，程千凡！”教授认真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