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申建兴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不对劲,扭过头去望了下飞洋小聪二人的尸体。
“怎么了,申警官,你现在不宜乱动。”刚为申建兴重新包扎了下伤口的小军认真说道。
可是当她望向申建兴目光专注的方向时,表情不由得一变。
因为原本理应化为尸体的二人就在她面前居然动了起来。
准确说,是飞洋动了起来。
双目没有神智的飞洋,如同一只丧失野兽般就这样抬起自己的脖颈,张开巨口,一下子咬在母亲小聪的脖颈上,似乎在吸取什么无形之物。
“坏了!”申建兴快速召唤噬罪刑链抽打向飞洋。
可惜这一次他的警惕性因为自己目标的达成出现了一丝的懈怠,导致当他出手之际,飞洋已然达成了自己的目标,一脸满意地靠着自己残躯不知哪来的力气纵身跃起。
噬罪刑链虽然第一下落了个空,但很快在申建兴的操纵下凌空转弯还是追上了对手。
可是飞洋也有自己的应对法,他的身体突然间变得犹如焦炭般脆弱,噬罪刑链触碰到的部位直接化为了灰粉。
飞洋只留下自己头颅在灰粉的掩盖下落入下方裂口深处的水中。
“该死,这家伙想跑!”申建兴来到裂口边缘嚷道。
“呵呵呵,谁说我要跑了。”然而水中却传来了飞洋肆意的笑声:“我早已获得了足够的能量,现在……不过是抢占一些荒神的口粮帮我制造一下身体罢了。”
“话说,这点口粮应该不会影响荒神形成,就算影响……呵呵呵,我又不是母亲,对什么十代荒神可没什么兴趣,关我何事!”
带着这些话语,随着水面猛然溅起水花,飞洋似乎穿出了水面。
说是似是穿出,那是因为申建兴也好,小军也好,都没在下方看到对方的身体。
“母亲不在了,我终于得到了自由,几十年的等待,几十年的隐忍,昔日最强的长子死了,跑出去的程坊也死了,最后活下的却是我,曾经不被任何人看好的我,哈哈哈……这是多么玩笑,又多么令人愉悦啊,哈哈哈……”
“在哪里,给我滚出来,人造怒灵,我要你为控制我伤害麦茶大小姐付出代价!”小军刚刚吼出就突然侧身遭到重击,整个人飞到另一旁走廊墙壁,伴随着一些碎石的飞起,鲜血的飞溅,与墙壁猛烈碰撞瘫倒在地昏厥过去。
“小军!”申建兴跑到小军身边试探了下后者的鼻息,确认对方生命体征还在后,放心地喘了口气。
“首先,控制你的是母亲,算账算在我的头上可不太好。其次,哎呀呀,毕竟是刚刚得来的力量,似乎还没有使用顺手,居然这一下没弄死你,真是丢脸啊!”飞洋的声音在四周回响着,让人无法判断声源的方位。
“那么接下来,就拿你试试吧,申警官。”
“这一次,我们二人的因缘就好好在这里清算完毕吧!”
嗖!
伴着一阵破风声,飞洋透明的拳头挥舞过来,可是这一次申建兴却用噬罪刑链绑着自己的身体灵巧地闪过了攻击。
“嗯?”
“这样啊,这样就能看到你了。”申建兴说着,将注意力集中在身前,一个漆黑的三米高人型怪物正在他面前浑身向外散发着一些漆黑的浓雾。
这正是此刻的飞洋!
申建兴得以看到飞洋的外形,自然不是因为他的注意力集中,而是因为早在之前的战斗中,申建兴曾经对飞洋用过一次概念捆缚。
虽然那次攻击并没取得什么实质性效果,但是确实命中了对手。
概念锁链捆缚的一个特殊效果,就是能在被绑缚过的对象身上获得一些便利。
申建兴曾经捆缚过零,从那以后,他就总能先一步感知到十字赤犬的射击弹道加以回避。
申建兴曾经捆缚过露奥·希拉,从那以后,他就总能时不时地接收到一部分露奥记忆深处的卡帕斯下一轮行动情报。
如今靠着曾经捆缚过飞洋的经历,他获得了自己本不具有的看透飞洋灵体存在的能力。
“好吧,似乎你能看到我了。”飞洋阴森地笑道:“这样也好,毕竟我是想要全力以赴将你彻底撕碎,如果你真的连半点反抗能力都没有,那未免有些太过无聊了。”
申建兴没有说话,只是摆出一副临战模样严阵以待。
“顺便提醒下你吧,申警官,呵呵呵……现在的我可是比你你一度交手过的巫体化还要强上几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撑过半个回合吗?”飞洋叫嚣道。
“是嘛,对了……在那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现在的你,是死了还是活了。”面对实力远超自己的强敌,申建兴却突然陷入了平静,淡定地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嗯?这算什么鬼问题,能站在这里,我自然算是活着了,不过……从你们人类的价值观和实际来看,说我死了也没什么问题,现在的我是重生后的飞洋了!”飞洋说道。
“原来如此,那我换一种方式问吧,你们对那些无辜孩子下的巫术理论上会因为你们的死亡解开,所以现在这个情况,孩子们是活着还是死了呢?”申建兴继续淡定地发着问。
飞洋感到了一丝不耐烦,但另一方面他又从这种居高临下的回答态度上感到了某种快感:“呵,你是想在死前确认下那些人的状况好让自己平静赴死吗?真是可笑,不过……是啊,就让我回答你的问题吧。”
“首先那些人并非都是我和母亲的杰作,大部分都是些出逃的人造怒灵所为,不过在卡帕斯的协力下他们已经全部被母亲杀死,并且灵魂回到了母亲手里,包括我自己的那份。所以如果你想救那些人,确实只有杀死母亲这个选项。而入你所见,母亲的肉体早已经死透了,就算没被那个小军和梁然果杀透,也已经被我吸透了。”飞洋说道:“这样……可以开始没有任何余地的我们二人死斗了吗?”
“是啊,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地干那件事了。”申建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