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零即将得手的时候,他的手臂猛地被一个透明的灼烧手臂抓住直接扯出水面。
而在他因水雾覆盖有些模糊的面庞之前赫然出现着一张正怒视着自己的熟悉面孔程千凡。
程千凡此刻正抱着因为疼痛面容扭曲的朱小圆,而零则是飘在空中。
感受着抓住自己的透明之人,零冷笑声道:“是你的那个透明打手吗 ,还真是麻烦啊,没想到偏偏是在最后的关头让你登场了。不……应该说最适合你登场的本就是这个最后关头吗,真是滑稽啊,和你比起来,我真像是个小丑啊!”
“零……”程千凡语气缓和了几分,面前这个男人和他有着诸多因果关联,老实说此刻终于将其制住,反倒是程千凡的内心充满了纠结。
“透明之人并非只有一个,还有我呢,零。”望见老熟人,程坊忍不住开口说道。
“呵,你……是嘛,你成为了程千凡身侧的幽灵了吗,没想到你这家伙最后倒是能够坚守自己的意愿,完成与百珊的约定,一直守护住自己的儿子了。”零露出平静的笑容道。
“那你呢!“程坊带着有些激动的口气质问道:“你的意愿又是什么,就这样复苏百珊吗,那具百珊的身躯中我可感受不到半分百珊的意志!”
由于洪流的冲刷,欧阳百珊的肉体正好飘到了众人身边,程千凡终于得以如此近距离地旁观母亲,他带着复杂的心情伸出自己的手,可是悬浮在半空中却又不知该如何落下。
“你……连这个也感受到了吗?”零苦笑道:“果然我还是比不过你啊,那具身躯当中有的只是我接助百珊灵魂的残片利用荒神力量重塑的虚假灵魂罢了。”
“残片……虚假……”程坊一下子明白了零的意思:“你是说……你已经试过了,百珊她已经……”
“百珊已经没有可能苏醒了,她已经永远地陷入沉睡了,所以……我要用这种方式唤醒她……”零话语没说完就挨了程坊的一记拳头吐出一口鲜血。
“你个混蛋,你都知道百珊已经死了为什么还是不能放过她,让她享受死后的安宁,你的做法算什么,除了满足你肮脏的欲望和亵渎百珊的身心外还有任何意义吗!?”程坊怒吼道。
程坊的怒火不仅没有压过零的情感,反而激起了零强大的反抗心:“是啊,在你看来我只是个混蛋,一个连她尸体都不放过的混蛋,除了亵渎她的存在外什么都不懂的混蛋!”
“但是得幸和她一起度过一段人生,得以拥有过她拥有过和她儿子的你又怎么会明白,我……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近前一步的痛楚!”
“我这一生为了她而活着,但是……什么也得不到,什么意义也无法获得……所以……至少现在,你能得到你的百珊,让我也……得到我的百珊吧。”
“我知道自己卑鄙,猥琐,龌蹉,但是……你能如此听从她的遗言,为了她的遗愿去努力,可我……又能如何呢,她……最后的最后……都没有为我留下半句遗言啊!”
零说着说着,带起了哭腔,眼泪也开始顺着他的眼眶流淌下来落入下方的洪流中,这饱含二十年的无奈让程坊一时震住不知如何应答。
而程千凡在听到母亲已经彻底死去之后反而感觉内心纷乱想法一空平静了不少,他缓缓靠近母亲,伸手抚摸着母亲的脸庞和头发缓缓说道:
“初次见面,然后……永别了,谢谢你生下了我,真的……谢谢……”
三人各自沉浸在自己情感中不能自拔,而彭建琪也一直盯着远处的业原出暮带着落寞的神情小声说道:“小倩,你……又在何方呢?”
就在全员分神的这个瞬间,突然间周围出现一个空间裂口,然后一辆突兀的红白交加车辆带着剧烈的引擎轰鸣声奔驰出来。
“音速号!”程千凡后知后觉地喊道,这辆车正是香取喷裕上次和他交手时最后乘坐撤离的车辆音速号。
“黑盒我就笑纳了!”伴着一阵轻快的声音传出,香取喷裕从音速号内部探出,他的嘴中正含着一枚棒棒糖。
咯嘣!
只听一声脆响,棒棒糖碎裂成块,香取喷裕直接飞向黑盒的方向凌空一咬,将黑盒叼着向业原出暮跑去。
香取喷裕以四足行走的方式奔跑,整个人居然有些猎奇地就这样浮在水面上得以手脚点着水面四足并用前进。
这番速度一旦飞出,就算是以烈焰凤凰和黑火麒麟的速度也无法追上,更别说后二者也因为各自的伤感处于短暂的失神状态。
“你休想!”
然而面对香取喷裕的抢夺,却有一人即便情绪激荡还是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此人正是零!
眼看香取喷裕已然要飞奔离去,零却是隔空一扑双手环抱住香取喷裕的腰部,这一下不仅拖慢了香取喷裕的速度,还让他无法继续维持浮在水面上的状态,向着下方沉入。
二人共同落入水中,香取喷裕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不停地蹬着抱住自己下半身的零。
而零即便被蹬到自己肩膀的创口导致血液溅射也坚决不松手。
“你是什么人,香取喷裕,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这里妨碍我!”零喊道。
“你个蛛网叛党,你个违抗安德导师命令的混蛋,我……绝不会让你这种人在这个关头成为安德导师最终计划的绊脚石的。”香取喷裕继续用力蹬踏零道。
“你是……你是……是这样啊,安德还真是看得起我,血蜘蛛只不过是表面上的监视,私下里还藏有你这一个蛛网监视者啊!”零猛然醒悟,大声喊道:“你是安德的手下,睿钠!”
一旁程千凡三人顿时为之一震,这个一直近在眼前的香取喷裕就是安德的手下吗?
这么说来,自己等人已然触碰到了安德的手边了吗?
“哈哈哈,是又如何,你又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香取喷裕,不,睿钠带着疯狂的神色叫嚣道:“而且,你还是先担心下自己的死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