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钠可以中止零继续把能量分流,但却无法阻止零的自我献祭。
随着零的声音渐渐淡化,他最后的灵魂能量借由祭品黑盒这个媒介全数灌入了百珊的身体。
欧阳百珊凌空飘起,身上散发出一阵特殊的波动,作为曾经的八代荒神持有者,大概是有着某种概念上的干扰,在她身侧那些睿钠利用零点四号制造而成用来干扰程千凡等人的人造焚焰尽皆被扫空。
程千凡见状,利用黑火麒麟让自己身上生出翅膀飞到百珊身侧,然后不等他做什么,程坊自己先行飞出靠近百珊。
只是随着二人靠近,一阵嗡响声突兀地在二人脑中响起,不等二人回过神来,一个环境陡然降临。
不同的是,程千凡是在外看着幻境,而程坊已经陷入了幻境之中。
幻境是一个乳白的世界,在那里,欧阳百珊和零正凌空相望。
零喉咙滚动了片刻,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的愿望成功了。”欧阳百珊笑了一下,淡淡说道。
“不对……这样子……不对……”零捏紧拳头,眼泪从自己的眼角渗了出来。
“发……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靠着自己最后的灵魂让百珊……”程坊有些不解。
“确实我作为零的幻想,一个可以自己活下去实现自己生前遗憾的百珊复制体在这里被零塑造出来。”百珊转而望向程坊道:“但是……零把如何去活的选择权留给我了,但是……很可惜,我的人生早已经没有了遗憾。皇和欧阳家和好,并且身边有了和他相爱的女孩子。我的儿子按照自己的心愿奋战在道路上,而他的父亲也和他冰释前嫌陪伴在他身边保护着他。”
说完这些,百珊回头带着深情望着零道:“而一个曾经爱我的男人,更是给了我不配享用的恋情,让我拥有这个机会见证这一切,即便……我甚至不是原来的我。”
“百珊……即便如此,你也不要……”零哭泣着说道:“程坊,快阻止她,她在耗费她最后的生命想要在此直接散去。”
“你要自杀?可……这又是为什么?”程坊有些不解。
“另一个欧阳百珊将所有的爱给了你们,带着幸福离去了,但也同时留下了可怜的零。”欧阳百珊飘到零的身边捧起了男人的头:“那么……即便只是一个虚幻的个体,就让我来补偿作为本体的我无法顾及的缺漏处,来填补零心口的破洞,在最后的最后和他一起共同踏上最后去往冥府的道路吧。”
“百珊……”零抬头望着百珊摇了摇头。
“不要拒绝,如果说我还有什么愿望真的没有实现,那这个……就是我最后的愿望了,梦醒者。”欧阳百珊笑道:“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零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百珊的选择,然后突然身体耸动了下仰天大笑道:“好,就如此吧,这样……我零的一生,我梦醒者的一生,也就是完美的了!”
“抱歉了,程坊,还有千凡,我的丈夫和二字 ,这就是最后的永别了,你们要……好好保重啊。”百珊笑着说完后,又遥望远方的业原出暮道:“不过就这样凭空散去未免有些太过无用,就让我最后在为你们做一件事吧,唤醒某个沉睡的公主!”
说着,欧阳百珊一把抱紧零,二人相视一笑融化为一团白光,随之而来的是整个幻境崩塌。
“那是什么……你们……还想做什么!”睿钠不安地望着白光,握紧拳头吼道。
同样望着白光,程千凡和程坊却带着不一样的崇敬。
“这道光……”程千凡喃喃道。
“是他们二人最后不屈的意志!”程坊回答道。
白光猛地冲上前,竟是要射向业原出暮。
“给我滚!”睿钠一手拿着祭品黑盒,一手拿着零点四号想要进行阻拦,奈何白光就这样穿透两个人造法器直接当胸贯穿了睿钠的身体,注入到了业原出暮的身体。
“呃……啊!——“业原出暮的身体被白光注入后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最后整个人仰天喊上一声后开始出现了一定的虚化。
睿钠胸口出现一个血洞但是似乎利用法器机械性地驾驭住了自己身体,让自己居然靠着这么一具身体尚还没有立即摔倒,而是迈着摇晃的步伐转身望向业原出暮道:“你做了什么!零!”
零已经彻底死去,自然无法回答睿钠的问题。
但是很快结论就浮现在他面前,业原出暮的身体中渐渐向外构筑一个全新的身躯,飘离出来,那赫然正是之前已经被彻底吸收的陈安倩。
“小倩!”彭建琪面上抑制不住高兴,就要冲上去。
程千凡却冷静地拦住了彭建琪道:“还有些弄不清状况,再等等!”
陈安倩很快睁开了双眼,并且似乎被白光中最后的信息告知了现状,一瞬间就有了决断。
陈安倩直接整个人缠在业原出暮身前勒住对方的脖子,她并非试图杀死对方吗,但是随着她行为的持续,业原出暮的身体并没有继续吸收洪流中的能量,只有脚下的魔瞳人造法器零点七号还在被洪流能量注入发着光。
“目标是这个吗!”睿钠向前伸出自己仅存的另一只手道:“雕虫小技,看我来让你停下来。”
这一次,程千凡不再阻拦彭建琪,三人对视一眼后,程千凡展开翅膀冲了上去。
“休想!”
一声喊声响彻在空气中,然而令在场众人吃惊的是,这声喊声却并非隶属任何场上的人,而是属于一个女声。
哒哒哒!——
伴着女声落下,密集的枪响声传出,睿钠的手臂直接被子弹击打得粉碎,只留下一小截断骨带着肉片裸露在外侧。
程千凡停下动作望向声源处却看到熟悉的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陌生的身影。
熟悉的人正是之前被洪流卷走行踪不明的刘耀,他对着程千凡打了个招呼后,又给出了那习惯性的响指做见面礼。
而另一人是一名女性,也是发出声音的人。
是一个穿着欧式女仆装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