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切尔德家族早已式微，地位大不如从前，即便现在仍是闻名欧洲的神秘传说，也改变不了其内部已经腐蚀衰落的现实。”
他的声音很冷，语速加快：“这样的对手不足为虑，更何况罗斯切尔德家族从二十世纪到现在，几经变化，其庞大的组织结构已经土崩瓦解，加上低估了现实的经济发展，整个欧洲早已不是他们所能够只手控制的。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还不是跟他们翻脸的时候。”
陈墨点点头，心里也明白，现在的罗斯切尔德将主要业务都集中在金融投资方面，尤其是近几年，已经开始对外展开投资经营，表面上大家都是和气生财，至于背地里的那些阴暗面，自然是要在对己方不利的时候派上用场。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的他们，还没有能力跟那个从十九世纪开始，就在欧洲金融经济市场上翻云覆雨的大家伙硬碰硬。
纪程然的意思很简单，避其锋芒，徐徐图之。
尤其在几方夹击的情况下，最好先不要轻举妄动，找个清静地方好好计划，等到这种僵持的阵势一旦稍微弱下来，立即就可以进行反击。
“我还以为，你会劝他放弃。”陈墨有些意外，听了他的话后，仔细考虑了下，这也确实是“他”目前的做法，只是“他”却不会这样闲下来同下属讨论这些问题。
也许正是因为太了解一个人了，纪程然明知结果，却没有打算通过陈墨或者陆白等人去劝说“他”。
一个从小就背负着家族使命，并且在腥风血雨中成长的男人，只会坚定着自己选择的道路，哪怕前方就是绝路，也不会中途停下。
因为，一旦停下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些，只有亲身经历的才会深刻体会到，无论陈墨、陆白还是钟战，他们都跟在“他”身边多年，自以为最了解“他”，但也无法真正深入到他的内心想法。
“至于他的怀疑，你跟在他身边多年，难道还不知道他的脾气？”
陈墨讪讪，：“在这种特殊时期，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纪程然站起来，脸色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凝重，看着陈墨似笑非笑：“至于女朋友的事，你自己找一个敷衍过去不就行了。”
瞧瞧，这轻描淡写的语气！
陈墨差点没有跳起来痛骂“你有女朋友了不起啊”之类的气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女朋友是随便找就有的吗？
瞧着他那副得意洋洋，陈墨心里简直各种奔溃郁闷，这人要不要这么嘚瑟，假扮自己跑到“他”面前兴风作浪搅了一番后，还留下烂摊子等着他回去收拾。
收拾也就罢了，临走时他还要留下“女朋友”这样的字眼，害得一向单身的他，都不得不考虑要不要去找个女人来暂时应对下。
纪程然是绝对没有半点愧疚不好意思的，索性陈墨人来都来了，就这么放他回去岂不是浪费，因此，可怜的陈墨小盆友，抱怨得不到安慰，还被顺手拉了当苦力。
因此，当粟薇薇看到陈墨苦着一张脸跟纪程然一起出现的时候，差点以为他们两人发生了什么事。
纪程然这几天早出晚归不是没有收获的。案发现场已经被他一丝不差地勘察过，被警方排查出来的犯罪嫌疑人，也一个个进行过盘问。与案情相关的人也一并找上门去。
“你让我来，就是想让我调查这几人的财务情况？”陈墨鼓着嘴巴，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财务情况我已经自己着手调查了，我让你办的，是想让你去接近这个人，看看她有什么异常。”纪程然淡淡说着，随手扔出一张照片，丢在了陈墨面前。
粟薇薇好奇地拿起来看，照片上的女人年纪差不多30岁，也有可能更大一些，因为她的妆容化得很年轻，衣着和装扮都很时尚新颖，一头棕色卷发随意披在肩上，五官深邃立体很有辨识度，让人难忘的是，在其眉间有一颗浅粉色的痣，也就是俗称的“美人痣”。
“这个女人是谁？”她跟陈墨几乎是一口同声问。
“此人名叫蒋小娟，34岁，华阳县人，于六年前移居意大利，从事金融业，多次到国内与多家企业进行融资合作，目前就在西江市。”
纪程然的回答并不能让人感到满意。
报了人家那么多背景，好歹要说说，到底为什么要接近她，这才是重点啊亲。
粟薇薇的疑惑也很深，不解地看向纪程然，不过却没有催促。
纪程然抬手给她倒了杯水，这才说道：“我查了下，十一年前肖青青遇害后，她的账户里便有六十多万的存款，但警方去查了之后，却无法查到那边钱的来源，肖青青的遗产，按照法律规定自然给了她那两个小孩，以及一对年老的父母。循着这条线索，我才查到肖青青账户里的存款，是十一年前的夏天，从意大利转账都她的账户里，那个转账的账号，蒋小娟现在用的账户，一模一样。”
粟薇薇倒吸了口冷气，陈墨不明真相，只能追问：“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粟薇薇好下想给他一个棒槌，都这么明显，难道还看不出来？转念她想到陈墨似乎今天才到华阳县，明摆着还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将两起案情简单给他介绍了下。
“连警方都查不到，难道她采用什么非法通道进行转账的么？”
他联想的方向，跟别人不一样，但好歹也算说到了点子上。
无视他求解的目光，纪程然却是对着粟薇薇说：“还记得最近发生过的那两起命案么？”
她点点头，想忘记都难啊，她还看过人家的尸首……
“第一起案子的受害人赵天海和李在华，第二起命案的受害人刘兆，目前已经并案，可以断为同一人行凶。而在案发前的三个月里，曾有目击者见到，蒋小娟出现在三个人经常出没的地段和场合。有两次深夜出现在酒吧，不过当时她在包厢，而赵天海和李在华都在外面，双方并无碰面。
第二次，则是在刘兆经常搭车的公交站台上，蒋小娟的身影同样出现过两次，每一次的时间都不超过三分钟。据调查，蒋小娟本人有一辆价值50多万的奥迪Q3，本人也极其讲究排场。试想一下，这样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步行到公交车站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