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动嘴角上扬,面前的女人是看傻了吗?他知道自己一向是好看的,可这女人表现的也太明显了。
骆晓晓看着站在远处的男人,这人气质非凡,身材健硕,一看就经常健身。
虽然没说几句话,但是能够感受到他气质非凡。
雷动修长的手放在身侧的口袋,冲着骆晓晓歪了下脖子,“跟我上楼吧。”
骆晓晓不由自主的跟着他向楼上走去,她不敢离他太近,总觉得这人身上透着一股威压的感觉,是那种常年身居高位的人才会有的感觉。
他的步伐很稳也很均匀,长长的双腿,迸发着肌肉的力量。
骆晓晓心里暗道,这个人不但长得十分的贵气,一看就是个富家子弟。而且整个人确实也透着军伍的气息,并不像是坏人,亏自己上来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一个黑道中人。
雷动还是领她到了之前治疗的那间屋子,屋子的整体布局跟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那只古朴的木质屏风被摆在了门那侧的墙边,之前屏风后面的位置放了一把躺椅,躺椅旁边是一张写字台。
雷动一指写字台后面的转椅,“你去坐那边吧。”
说完他自己坐到了躺椅上。
骆晓晓笑着对雷动说,“没想到你还挺懂行的,做心理治疗确实有很多时候需要病患放松自己的情绪,在躺椅上更能够让人放松。”
她说着便走到写字台后面坐了上去,皮质的椅子十分的舒适。
骆晓晓调整了个礼貌的坐姿,将自己的本子放在面前的写字台上。
之前她只有一把椅子,自己坐在那里把笔记放在腿上鞋子确实有点不方便,她对这张写字台前还是满意。
雷动看到骆晓晓满意的神色,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光。
他坐在躺椅上,极其温和地对骆晓晓说,“重新认识一下吧。你好,我叫雷动。打雷的雷,放飞自我的放。”
骆晓晓有点激动,对方肯告诉自己姓名明显是开始信任自己了啊。
“你好,我叫骆晓晓。”她说着站了起来。
雷动“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你说过的,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名字?”
他看着对面这个天真的女孩儿实在觉得有意思,要不是她上次的建议确实有用他怎么会相信她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孩儿可以帮助自己脱离心魔。
骆晓晓更不好意思了,“确实啊,L先生。我只有这个名字。”
“别叫我什么啊“L先生”了,以后就直接叫雷动吧。”
“好的,雷先生。”
雷动没再在名字上解释,只觉得这个骆晓晓倒是挺讲究礼仪的,竟然继续叫自己“先生”。
骆晓晓详细的跟雷动诉说了自己的分析,“你会对这件事情放不下最主要的原因是你一直认为这个战友是被你误杀的,可是我听完你的描述之后觉得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请问,你调查过当年的事吗?确定战友的死是你的责任?”
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根据雷动上次的回忆,并不能说明战友就一定是他误杀的。
只是那个战友跟他的关系特别好,当时战场混乱,战友突然在身边死去,后来身边的人就说是他误杀的。
他自己便也觉得是自己不小心枪走了火。
“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想了,当年军事法庭已经作了判决,或许真的是我的责任吧。”
雷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么多年来,他一想回忆这件事的细节就会浑身抽搐,只好接受当时在场人说的,是他误杀了自己的好兄弟。
“可是,当时是在热带雨林,你离你的战友又不是很近,最重要的是你的证人也离你很远。你都不确定子弹是不是从你的枪里射出去的,他又怎么能知道呢。”
那种地方即使没去过也知道,在那里分散前进的过程中是没法留意远处的动作的。
“你的枪明明好好的放在那里,扳机也没有扣动,为什么子弹会从你的枪膛里冒出来?你远处的队友难道在前进的过程中都不用躲着敌人的子弹吗?还有闲工夫看你没有开枪。”
骆晓晓的话让雷动陷入沉思,难道一切都是被人早就计划好的?
那次上战场之前他就觉得自己情绪不太对,他还以为自己是因为太过紧张才导致的。
等真正开始战斗他整个人都比较懵,战友死在他附近的之后他只听见更远处的一个战友喊着自己的名字,问自己为什么要射杀自己人。
再后来大家都说是他失误杀人,他悲伤的的整个人的理智都被遮住了,他逐渐的消沉和低落,后来更是得了这个奇怪的病,只要一回忆那时候的事情就会全身抽搐。
雷动沉默许久,终于吐出几个字,“谢谢你。”
“谢我?”
“虽然这只是第二次见面,但是能够相信我。相信事情不是我做的。”这么多年过去了,骆晓晓是第一个相信他并没有失误的人。
骆晓晓淡淡一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应该不至于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骆晓晓的轻描淡写却在雷动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他心中暗潮涌动,没想到,最相信自己的人竟然是个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
骆晓晓见雷动没有要发病的模样便更进一步说,“你是不是自从战友死后,就再也没有回忆过那时的事情?”
雷动心中一动。
“是的,因为每次要回忆这个事情我都会发病。”
想到这里,雷动的呼吸又有点急促。
骆晓晓一看就知道,他可能又要发病了。她大步绕过桌子来到雷动身边,引导着他,“深呼吸来,呼,吸。”
随着她慢慢的,帮雷动做着深呼吸,雷动的情绪慢慢平缓下来。
“谢谢你的帮助,这次时间又比上次短的多。自从上次治疗过后,我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是吗?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只有真正的信任对方。才能够得到这么好的效果。”
骆晓晓又进一步说道,“其实,如果你想完全治好这个病,最简单而又快速的办法,那就是...”
“就是什么?”
雷动迫不及待,他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了,不然也不会登报求医。
骆晓晓小心翼翼,生怕再一次刺激到他,“就是仔细的回忆一下当初发生的事情,如果事情的缘由并不在你,那么你的病自然马上就可以痊愈。”
“不过这事情并不一定能够成功,而且既然你的那段记忆并不清晰想要完全想起来可能要将你催眠。到时候,你会像再一次亲临其境一样,你有勇气再面对一次吗?”